次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打照在了吴昊的脸上,暖暖的。
“一天又开始了。”吴昊扯着嘴角笑着。
“噔噔”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吴昊的房门被推开,眼睛肿肿的小雅,端着脸盆进来,在吴昊的身边蹲了下来。把毛巾浸泡进了脸盆,而后轻轻拧干,一脸温柔盯着吴昊,而后轻轻的擦拭着吴昊的脸庞。
“小雅,对不起。”吴昊看着小雅,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别说了。”小雅抬手,把芊芊玉手摁在了吴昊的嘴角,阻止他再说这样的话。
“哥,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无论你说什么,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会守你一辈子。”小雅倔强的说道,而后起身,收拾脸盆起身离开了。
吴昊看着离开的小雅,眉头紧锁。
“小雅,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值得么?”吴昊喃喃说道。
清晨的阳光,温和清凉,但是却让吴昊,心里刺骨的寒冷。
“小雅,哥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却不能害你。如果说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留恋的话,也只有你了。呵呵,父亲,为了我,可以说倾尽所有,但是还是未能如愿让我站起来,这几年来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整个吴家,陪我的也只有你。”吴昊心里默默的说道。
“小雅”吴昊低声叹息的说道,双眼久违的出现了一道精光。
日上三竿,吴家也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家丁来来往往,有的给花草浇水,有的打扫着庭院,吴昊透过窗户,羡慕的的看着。
“如果可以站起来,就算明天死去,我也心甘了。”吴昊自嘲的笑着。
“说什么呢,我只要哥哥好好的!哥哥,你躺一辈子,小雅就守你一辈子!”此刻正好赶上小雅端着早餐进来。
“呵呵。”吴昊笑了笑,没有在意小雅的话。
小雅幽怨的看着吴昊,而后缓步上前,在吴昊身旁蹲了下来,清幽的端起粥,舀满一汤勺,放在自己嘴边,轻轻的吹着,片刻之后,缓缓的伸到了吴昊的嘴边。
吴昊装作一副专注着外面的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小雅的样子,待到小雅把汤勺递到嘴边,才猛的转头,正好把满满一汤勺粥撞倒,弄得自己一身。
“你干什么?能不能干了,不能干,你走!”吴昊说话的声调提高了不少,顿时惹得屋外的佣人纷纷往里看去。
此刻的小雅,很慌乱的放下手中的汤碗,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帕,低头一个劲的擦拭着,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嘴里一个劲的叨叨“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我吴家的佣人,是我吴昊的贴身丫鬟,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丫鬟永远是丫鬟,千万别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念头,就算我瘫痪,废人一个,身份也是你无法比拟的。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好!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吴昊冷冷地说道。
“呜呜呜呜”终于小雅忍受不住,哭出声来。可是给吴昊擦拭的双手并没有停下来。
“哭什么,要是不愿意,你给我滚!”吴昊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道。
小雅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擦拭自己的泪水,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蹲下身子,轻轻的又一次给吴昊擦拭。
“哥,刚才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小雅努力的挤出笑容,说道。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吴昊双眼怒睁,甚至都能看到眼珠之上布满了血丝。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小雅的双眼通红,眼泪直在自己眼眶里打转。颤抖的双手一个劲的擦拭。
吴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小雅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原先一双乌黑眼睛,此刻犹如注满血液,通红!甚至可以说有些可怕。
“好,好,好,我走,我一会过来看你。”小雅不想看到吴昊生气,于是起身快步离开。
看着小雅离开,吴昊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原先涨红的俊脸,此刻变得惨白。仿佛刚才的一切,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呼”此刻的吴昊,顷刻间双眼湿润,想要擦去眼角泪水,却是不能,只能任由它落下。
吴昊努力的侧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双眼直直的望着外面。
原先驻足看向屋内的佣人,一个个成双结对的离开了。
“吴家家主是多么开通的一个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东西?全身瘫痪不说,而且脾气还如此暴躁,这、这、这谁能受得了?”
“是啊,小雅是我吴家庄人选送出来,专门伺候少爷的。也是咱吴家庄人怕少爷这样的身子讨不着媳妇,专门给他的可以说是,咱们这样做,完全把小雅给毁了,可是这小子还如此不识好歹,居然这样对待小雅,可真是”
“好了,也许少爷有自己的苦衷。”
户外,一棵参天古树下,扫地的俩位仆人,很鄙视的看了一眼吴昊的窗户,摇着头离开了。
屋内
“小雅,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能害了你!”吴昊哭着笑了。
“就算全天下的人骂我,我也不让你为了我,毁了一辈子!”吴昊回想着这十多年来,他与小雅的点点滴滴,满满的全是小雅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照顾。
想着刚才小雅不知所措的样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吴昊的心,仿佛被插进了把钢刀。
“小雅,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你离开我。”吴昊的双眼被泪水完全浸湿。晶莹的泪光,让他看着窗外,都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也许哭过之后的世界,就是天堂吧。”吴昊看着窗外,喃喃的说着,
窗外,小雅悄悄的透过窗户,向房内望着。看着吴昊再自己走后,变得安静了下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哥哥,我只要你能活着,让我伺候你,让我守着你就好,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的。”小雅的心,犹如万箭穿心,双手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瘫坐在了地上。忽然感觉一阵天晕地转,脑袋一沉,晕倒在了地上。
路过的佣人看到了晕倒的小雅,赶忙喊来其他人,把小雅抬离了吴昊的小屋。
小雅的房内
家主吴越坐在小雅的床边,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小雅的脸庞,一脸的心疼。
“哦”小雅悠悠的醒来,看到了吴越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赶忙挣扎的要起身,确被吴越摁在了床上。
“刚醒来,你在床上先躺一会。”吴越慈爱的说道。
“父亲”小雅双眼泛红,就要哭处声来,双手用力,把吴越抱住,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出来。
“孩子”吴越轻轻的拍打着小雅的脊背,安抚着小雅,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真不知道现在能说些什么。
这俩孩子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吴越当时并不在身边,却还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吴昊是什么性格,他这个做父亲,怎能不知。
“小雅,你要理解他,知道么?”吴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父亲,我其实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就是舍不得,我舍不得啊”小雅听得吴越如此说,哭的更加不可收拾。
吴越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小雅。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小雅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抱着吴越的双手,缓缓滑落,而后整了整身,坐在了床上。
“哭出来就好了,孩子。”吴越轻轻抚摸着小雅的耳鬓。
小雅没有说话,只是透过窗户,双眼直直的看着吴昊房子的方向。
吴越看着此刻的小雅,心底一沉,缓缓起身,向着屋外而去,就要出门时,猛然转头,对着坐在床上的小雅说道,“小雅,过几个月,你也要举行chéng rén礼了,过些天,我准备让你学习女红,你也要准备嫁人了。”
吴越说完,转身离去。只听见小雅的屋内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