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diàn huà，张麻饼朝他一笑：“周哥听到了吧，这样，长毛来的话你每月给他三千，找张总报账，我给我爸去个diàn huà说。”diàn huà也不忙给周学海，找到老张的号码拨过去，“爸，还有个事忘记跟你说了，嗯，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又找不到什么活路，我看着可怜就收留他专门帮我办点事，诶正经人，没的说的，就是学历低，人还蛮机灵的我也十八了吧，总要学着做点事不是老爸，你摆地摊搞了个第一桶金的时候也没到十八吧，怎么到我头上就是啥事干不了了嗯，知道了，我的意思是要不工资你帮我发起？要不这书就不念了？我自己搞个什么事？谢谢老爸，回头我要周哥向你汇报？知道知道，有您盯着，我还能玩出花来？这次摸底考你看着吧，总要有点收获嘛。行了行了，到学校了，我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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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diàn huà递给周学海：“周哥，回头你跟我爸说一下，你把钱代领了，长毛如果来就给他，不来你就自己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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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海心里摇了摇头，像小张这样的二世祖，为了个乐子就每月三千大洋的散出去，这真是学不来的吊炸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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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饼一路小跑，正好赶上最后一节课的节奏进了教室。教室里面依旧如故，除了几个相熟的抬头看来，其他人依然故我。张麻饼回到座位上，孙哈儿就凑过脑袋来：“麻饼，找你爸化了多少缘？”张麻饼白了他一眼，爆头妹等不耐烦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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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哈儿也就张麻饼生日前后那几天有点躲着他，现在早把这事丢爪哇国去了，满脸兴奋得已经开始筹划买杆大狙的美好生活了，张麻饼伸手张开巴掌，“五百，这么少？”孙哈儿有点不能置信，光听张麻饼说他老爹抠，没想到抠成这样，一下午就只有五百，还不如李阿姨随便一给数儿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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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饼也没解释，尼玛五百也不少了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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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妖精又是一阵香风而来，不错，这才符合公举的身份嘛。杜萱萱今天一身宽口圆领紧身衣，外罩暗红麻纺短风衣，踩着翘尖小皮靴，嗯，赶紧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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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段时间的常例，张麻饼再一次站起回答了两问题。跟杜老师一问一答得十分默契，虞清羽明显的都有点情绪低落。不过在放课后准备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家的当口，小波哥你又叫住人家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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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我搞了几张票，明天我们几个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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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票啊？”挽住虞清羽手臂的陆曼莉抢答了，“最近没什么好看的diàn yǐng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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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小猫咪》的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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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个票不是挺难搞的吗？我表姐大学里面都传疯了，是正宗英伦班底，我要去，我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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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不让你去，你急个什么劲？”张麻饼白了她一眼，“就没见过你这样什么事都要巴一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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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张小波，给不给嘛？”陆曼莉恼羞成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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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饼笑嘻嘻的把票拿在手中一扬：“看你表现了，不乖的话就不要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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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麻饼，你是作死的节奏啊。当着你家清羽跟姐眉来眼去真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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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饼两眼翻白，你这样豪放真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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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羽已经羞的拉着陆曼莉就要走，张麻饼连忙跟上，三人边走边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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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今天我爸给了我几张票，反正明天周末，好不容易放个假，正好一起去看看外国人。”张麻饼小心地措辞，“不过我们仨一起的话还多余了一张，要不你们再找个姐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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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答应，千万不要答应，张麻饼心里碎碎念。陆曼莉大大咧咧的声音快速打破了他的幻想：“行，回头跟夏采真说声，看她有兴趣没，把票拿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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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采真？大姐，你饶过我吧。上次小小误会，现在看到我都是要吃人的样子，我怕。”张麻饼对这个人选倒是轻松写意的找出不同意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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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小小误会？哼！你那是存心要弄瞎我们夏mèi mèi吧。我看那，和你这种小气男人一起出门，还真有点提心吊胆的，一不小心就要被拐到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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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怎么可能，”张麻饼见陆曼莉扯到其他事情上去了，貌似不经意的提议：“要不你们送给杜老师嘛，我看你们跟杜老师关系蛮不错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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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张小波，狐狸尾巴终于出来了吧，清羽，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家小波哥哥。”陆曼莉这反应也太快太准了吧，请问你是吃了多少脑白金才长出这么聪明伶俐的脑袋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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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羽到没有想那么多，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清清冷冷的仙子模样，但是和张小波在一起的时候呆萌属性显露的比较彻底：“乱说什么呀曼莉，大家开玩笑还是有个度，杜老师听到了不好。”虽然课上看杜老师和小波哥一问一答顺畅默契心里本能的有点情绪不高，但是本质上小姑娘还是挺与人为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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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莉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虞清羽的肩膀嘀咕了一声“你呀你”也没再说什么，年轻女孩毕竟还在水晶天幕下，哪里经历那些风霜雨露，她转头朝张麻饼一笑：“小波哥哥，把票拿来吧，难道还要请你参观女生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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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饼讪讪的看着前面不远的女生宿舍和门口探头探脑的管理员大婶，把手中的票留了一张，其他三张都递了过去，又怕虞清羽犯迷糊：“明天下午三点整，我们两点四十五在文化歌剧院门口汇合。记清楚了啊。”说完转身就往回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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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萱正在盘算回家不回家的事，最近家里不是很太平，主要是老爸好像有进步的意思，各种牛鬼蛇神到家里的搞得鸡犬不宁。老爸这段时间低调的到处下乡镇调研，老妈也住到姥姥家，回去也没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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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主任虽然人到中年，潜力不是很足了，可是架不住鸿运天降。省会白沙市那边教育系统里面出了个大丑闻，掉了一大堆帽子，听说省厅震怒，主管省长发誓要大洗牌。</p>
这不，调整其他市的干部入省城的好事就匪夷所思的发生了。这种千年难遇的好事杜主任算是碰了个瓷实。</p>
三湖市是湘湖省规模排名第三、经济排名第二的大市，顶替这个宝座那是有天然的优势。更更关键的是，杜主任前段时间跑了首都拜访了一下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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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跟分管王副省长年轻的时候也一起在未名湖旁组织过几波伤痕诗会，算是结下了半辈子的好笔友交情。杜主任早就通过这条线，在王省长那里认了门。所以这次到首都一是看老师，二也是想老师打个diàn huà。</p>
果然，老头子还有几分上世纪八十年代诗人的那种不羁气度，听了学生要上进，就当着杜主任的面一个diàn huà跟老友说上了。</p>
根据老师面上表情来看，效果应该不错，不过不能骄傲啊杜常青，回头还得抽个空给领导表表决心。</p>
——当面寻上去不妥，这个关键时刻要稳得住，也不要给领导添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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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主任的心思暂且不管他，杜妖精的郁闷却是没法说了，索性躺在宿舍看原版英剧（就是这么吊），门外敲门声传来，这太阳快落山了难道还有人送快递？也没见先打个diàn huà啊。杜萱萱狐疑的打开门，两个女孩正露出阳光的笑容齐齐道了一声老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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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妖精把两人让进宿舍，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盒牛奶，笑着问道：“你们还不赶快回家，有什么事找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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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孩对视一眼，还是虞清羽开了口（毕竟票是张麻饼送的，两人下意识的觉得虞清羽有更多的拥有权，微妙处不足为外人道）：“杜老师，我们是想请您明天一起去看歌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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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杜萱萱有点吃惊，“歌剧，什么歌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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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莉又抢答了：“老师，就是《小猫咪》嘛，这几天炒的火的不得了，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去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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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萱算是明白了：“噢，这个我还真没去看过，你们哪里搞的票？”杜妖精跟这两学生也算是相对亲近的，说话也比较随意，女性的好奇心让她多问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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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羽中规中矩的回答：“这是张小波同学送的，说是这段时间老师对他的帮助很大，要我俩一定请赏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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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波？”杜妖精声音虽轻，发音确实异常的准确，两眼中也不知道透出什么样的神情，“好呀，正好没事，明天一起去吧。谢谢你们咯，也替我好好谢谢张小波同学。呵呵。”这后一个“好好谢谢”发音既响亮又准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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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打搅老师了，明天再见。”两女生起身甜甜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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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路上安全，明天见。”杜老师亲切地把两个同学送到门口，看着她们消失在走廊的楼梯间，才面带神秘微笑把门轻轻关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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