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跟你说多少遍了,对待猎物,要么按兵不动,伺机而行,要么一击致命攻其要害,不给其挣扎的机会,你看看,你看看。”老狼越说越激动,直接抓起死去的彩鸡凑到黑狼眼前,指着其上的伤口道“整个脖子都快被你咬断了,能不能让它卖相好一点?还有,你看这翅膀,”老狼扒拉着彩鸡断成一截一截的翅膀,痛心疾首道:“你这不是暴敛天物,简直是犯罪啊,鸡身上最美味的地方就是鸡翅膀,要是烤烤,撒点佐料,烤至金黄,放在嘴里,脆脆的软骨在嘴里,嘎嘣,嘎嘣,简直是”
“你竟然还敢流口水,好啊,翅膀让你糟蹋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流口水,流口水啊。”老狼正说的起劲,忽然发现身旁的黑狼听着自己的描述竟然流下了口水,都流到自己爪子上了,不由气的七窍生烟,直接赏了其个“大板栗”,
“别打了,爷爷,我知错了,下次我争取抓个活蹦乱跳的孝敬您老人家。”黑狼捂着头顶的大包求饶道。
“真知道错啦?”
“真知道了,爷爷”
老狼听罢,静静地看着黑狼的稚嫩的脸庞,突然,再次展颜一笑,同时一个更加响亮的“板栗”在黑狼头顶响起,“哎呦”,一道大吼声在黑狼耳边响起:”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生火,等我去啊?!“
啸月立马跑到往常存放火种的地方准备生火,“天哪,爷爷,火种怎么又熄了?!!!”
只看到一堆柴烬静静地躺在坑间,风一吹,飞来荡去,不由抱怨地看着老狼。
老狼见状冷哼一声,瞪大双目,伸出右爪,作出欲打的姿势,不过最后将右爪放在头顶,挠了两下,嘴角再次挂起”难以揣摩“的笑容,再次眯缝着眼静静地看着黑狼,温柔道:”啸月啊,你再过来一下。“
啸月见状又是一愣,”啊,,,”但马上又回过神来,连忙道:“我明白了,爷爷,我这就去引火。“立马连滚带爬地向着山顶奔去,真个算是”势如闪电“。
望着黑狼在山间腾挪跳转,如履平地一般地消失在眼前,苍灰色的老狼仰头看向朵朵白云飘荡的天空,看似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亮光,口中喃喃道:“隐于雾中,不现真身,哼,曾经的妖界险地,狼族”罪“域———雾隐山,呵呵”老狼在念到罪字的时候,语气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几分,沧桑的脸颊露出一抹浓浓的自嘲,“如今连雾也没有,称得上什么险地,算的了什么罪域,都是一坨屎,一坨狗屎。”
雾隐山顶有块不毛之地,怪石嶙峋,常隐于云间,实乃众多雷石所部一天然雷阵,终日雷鸣不断,更每逢阴雨雷鸣之际,常引天雷而如其内,在众石间不断交替循环游走,威力丝毫不见减弱,反而有所增强,等若借天地之力而强阵法之威,实乃天地铸就的一神阵。
啸月离开老狼后便不停歇地径直向着这山顶雷阵奔去,这也是无奈之举,无论啸月还是老狼,都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两人都不会生火,作为妖兽,不会生火本来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妖族生下来就会茹毛饮血,这才是天性,但是不知为何,从啸月有意识起,老狼就从不生吃食物,总是号称追求极致的口感,慢慢地,啸月也就跟着养成了吃熟肉的习惯,同时,不知不觉中,每天生火做饭的“好事”就落到了啸月的头上,用老狼的话说这是磨练,兽类天生怕火怕雷电,这样做是为了磨练啸月,帮他克服天性上的恐惧,最后没办法,啸月只得老老实实地捡枯枝去雷阵边缘引雷生火,还要小心躲避雷电,但这雷电那是那么容易躲避的,啸月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血肉好像都对雷电有一定免疫性了,并且由于经常被劈着电着,啸月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无论身体强度还是速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都形成了某种本能,有时竟能够躲开袭来的闪电,索性就听之任之,”任劳任怨“地承担起生火的”重担“。
啸月不断地在丛间树上奔行,前往雷阵,忽然间疾行的脚步一缓,左耳微微抖动了一下,一阵细微地嘈杂声传了过来,啸月从声音中判断出应该不是丛林中的生物,像是有人结队而来,啸月心中疑惑,这片山脉往常鲜有外来者,总是啸月和其爷爷生活,内心疑惑间,啸月慢慢隐于树冠之中,用老狼教的呼吸吐纳的方法敛息匿形而待。
就在啸月刚刚藏好的时候,只见一位高大健壮浑身肌肉耸起的中年男子突然间出现在啸月方才的位置上,左右四顾了一番,随后驻足蹙眉,露出思索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中年男子继续沉吟道:“错觉吗?“
不一会儿,只见一群衣着显贵的少年从另一端鱼贯而出。
“力叔,怎么突然间走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被众少年围在中间的一位白净的好似透着一股病态的少年慢慢走了出来,望着中年男子问道。
“没什么。”中年男子闻言恭敬地回道。
“那就好”
“这还有多久啊,这路由太难走了。”在前面开路的一位少年见都停下了步伐,也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抱怨地看着中年男子,拄着开路用的树枝开口问道。
“是啊,到底还有多久啊,我的腿都快受不了,”
“是啊是啊,我也快受不了了”
“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这么累过,真是腿都快断了。”
“是啊,既然早知道要走这么远的山路,为什么不让我们带杂役啊?”
一群少年互相抱怨道,还时不时冲着中年男子方向指指点点,见中年男子并不答话就愈发大声起来。
“哼”突然间,之前与中年男子说话的白净少年冷哼一声,用冷漠的目光扫了一遍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少年。
四周的少年似乎对其很是惧怕,见状皆是不再言语。
中年男子见状,有些厌恶地望着眼前的一众衣冠楚楚的少年,冷哼一声:”哼,想我狼族,曾经千里奔袭,万里征伐,参与众多界域血战,才有的如今的界域强族,在妖界占有一席之地,那时何曾有人抱怨过苦累,哪一个族人不是浴血而生,哪一个不是风火洗礼,哪一个不是应战而长,最后或战死沙场,或镇守一方,留下丰功伟绩供后人瞻仰,鼓励后人,而你们,”中年男子指着在场的少年道:“一个个都是我族某些大人物的后人,秉承先祖的荣耀而生,如今却为这一点点的山路抱怨不止,真是玷污了先祖的血泪。“中年男子狠狠道。
见在场的众人除了之前的白净少年和少数少年若有所思外,其他的尽皆不为所动,不由轻叹一声,有些自嘲般地开口道:“如今大环境如此,我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中年男子叹罢,冲着一众少年继续道:“你们当中有些已经接触到修行,有些还没有,但这些并不重要,你们家人把你们托付给我,我负责帮你们前期的修行引导,所以一切都要听我的,此次上山主要是为了山顶的天然雷阵,引雷炼体,帮助你们打好体魄根基,虽然只是雷阵边缘,但也不容小觑,绝对比这些所谓的苦累要难受的多,如果你们要放弃就趁早,直接下去,免受皮肉之苦。”
这些少年大都来之前受过父母家人嘱咐,闻中年男子话后并没直接回答,反而看了一眼当中的白净少年,见其不为所动,于是自己也不再摇摆,或面露恐惧,或一脸不屑,或低头思考,但竟没有一个直接放弃的。
中年男子见状也不多言,只是多看了一眼白净少年,:“既然你们都已决定,那就继续赶,“男子言语一顿,突然望向啸月藏身方向,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