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尊主!”
斐雅和炽凰齐齐看向掀帘而入的白觋,心思百转。不过白觋压根不在意她们究竟想些什么,反背着手走了进来,好似闲步悠逛。
“怎么?东西都收拾好了?”
随着白觋的走近,炽凰情不自禁得退后一步,让出了位置,任由他走到斐雅的面前,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没……”斐雅没想到白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听到了自己和炽凰的对话,她不由想得更多:是不是从一开始,她的一言一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你很紧张?”察觉到了斐雅气息的改变,白觋低下头,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见白觋没有理睬自己,炽凰不露痕迹得再次退后一步。这时候,她完全帮不了斐雅,只能尽力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炽凰的举动,白觋虽有察觉,但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他所有的精力都在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孩,他想知道斐雅究竟会做何选择。
“其实你可以不必问炽凰,问本尊不是更好吗?”
“哥……”眼前的白觋虽然说话依旧温和,但不知为什么,斐雅总觉得和以前的白觋有了本质的区别。
“怎么?不想问了?”
白觋等了许久也不见斐雅开口,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发问的时候,斐雅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说灵蕴是白虎族的?它究竟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被斐雅抛出,白觋有些意外得挑了挑眉:“还有呢?”
斐雅一噎,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瞬间散了一半:“还、还有,我想留在这里。”
“我们四族拥有的巫力全部源自那场数百年前的流星雨,而灵蕴的由来几乎和炽凰所说的几乎一致,虽然本尊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得知的。”白觋轻笑一声,看了一眼一直低头站在角落的炽凰。
“至于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猜测吗?”
“果然是这样。”斐雅苦涩一笑,曾经的猜测被白觋所证实,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那为什么说灵蕴是白虎族的?如果炽凰长老的话没错,四块灵符为四族所有,灵蕴也不应该只属于白虎一族。”
“因为……”白觋似乎想起了什么,精神气大变。“当初四块灵符皆为我族先辈所得,但机缘巧合之下有三块落在了其他三族巫觋手中!”
“所以你才想要将它们夺回,夺回本属于白虎族的东西?”斐雅终于明白了一切,却一时没有意识到白觋眼神的变化。
“没错,这难道不是应该吗?”
“但是也没有必要为此发起战争!哥,要得到灵蕴不一定需要拿到其他三块灵符,而且你应该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灵蕴,为什么还不能住手?”
印象中的白觋虽然严厉,但更多的是温柔和迁就,很多时候喜欢用商议的方式解决问题。斐雅不明白,什么时候她那温柔谦和的哥哥会变得如此好战。
“看来应铭真的太宠着你了。”
应铭?谁?斐雅愣愣得看着面色忽冷的白觋,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应铭?!”原本一直做雕塑状的炽凰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一下变得锐利。“你是谁?!”
眼前的人跟白觋一模一样,没有丝毫不同,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给人气势有些暮气沉沉,远不及表面那般年轻。但如果是冒充,即便底下的弟子不清楚,一直在旁的炎凤也不可能不清楚才对。
想到这里,炽凰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你不是白觋,你究竟是谁?冒充尊主究竟想做什么?”
“本尊当然是白觋,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似笑非笑得看着面色警惕的炽凰,白觋觉得有些意思。
“炽凰,好久不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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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叫法,让炽凰沉寂已久的记忆猛然翻动起来,一下回到了过去。
他叫炎凤,那你就叫炽凰吧!炽凰,青龙宫就交给你了,务必找到木灵符所在!身为白虎宫的长老,炽凰,你太心慈手软了!“您是尊主!”只有曾经的一代白觋才会在喊自己的名字时尾音会有一丝颤抖,而眼前的白觋同样有这个习惯,炽凰一下被自己的猜测惊呆了。
斐雅却已经完全不明白炽凰和白觋在打什么哑谜,直觉知道眼前的白觋并不是自己的哥哥,那会是谁?为什么炽凰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
“你是谁?”
“本尊是谁?嗯,炽凰,你来解释。”
“君女,这是你的父君。”炽凰硬着头皮对斐雅解释道。虽然她不明白本应该早就死去的先代白觋为何出现在这代白觋应铭的身,但她确定占据应铭身体的的的确确就是先代白觋。
“什么?!”斐雅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神。“如果他是父君,那我哥呢?他怎么样了?”
“应铭?他既然不能按我的要求完成任务,那就不必继续占着这个位置。”白觋冷眼瞥过炽凰拽着斐雅的手,淡淡道。“放心,他没死,只是睡着了。”
看着白觋点点胸口,斐雅的眼眶一下红了。她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哥哥已经不再是哥哥,而墨璃也已经是黎璇了,甚至自己,虽然身流着白虎族的血,但也不过是人人厌弃的朱雀遗民。所有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
“放心,你是本尊的女儿,也是研裳的后代,只要你乖乖听本尊的话,你依旧是白虎族最尊贵的君女。等本尊夺得天下,可以封你为朱雀族的赤巫。”
看到顶着应铭样子的白觋说着施舍般的话,斐雅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虽然她已经分不清该笑话自己还是其他。
“父君?”斐雅嗤笑一声,微微歪头看着白觋。“知道吗?从小除了哥哥,所有人都说我是杂种,是我害死了你和母亲。现在你告诉我,你其实没死?!你甚至还夺了哥哥的身体,这算什么?!”
“君女!”对于先代的白觋究竟是何种性情,作为一手被其提拔培养的炽凰还是相当了解的。见斐雅竟然对他说出如此不敬尊卑的话,她心中猛得一跳。
“你恨我。”白觋似乎也没想到斐雅的话中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怨气,眼角微微抽动,陈述道。
“是,我恨你!如果没有你,朱雀族就不会被灭,母亲就不会死,我就不会顶着杂种的名义被人耻笑!哥哥更不会被你夺了舍!虞岽大陆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战火纷飞的局势!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吗?!”
之前所有的种种在斐雅的脑海中翻滚起伏,狂涌叠起。若说之前还有所犹豫,那么现在斐雅反而坚定了信念。
“所以,你待如何?”察觉到了斐雅的心理变化,白觋也渐渐收起了松懈,虽然依旧笑容满面,但炽凰无意间还是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弥漫着杀气。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哥哥,希望他能收手,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人了。但是,我还是同样的话,希望你能收手。”
“哈哈哈!没想到本尊的儿女竟然如此的天真!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斐雅的话引得白觋掩面大笑。“也是,你们不天真的话,本尊怎么会在这里,对吧?”
“君女,你要么现在立刻跟尊主道歉,要么就立刻逃走!”早在白觋大笑不止的时候,炽凰已经靠近斐雅的身边,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炽凰,难道你也想背叛我?”注意到炽凰的小动作,白觋冷眼瞥去,嘴角微翘。
“不想道歉又不想死的话,就趁我拦着尊主,赶紧跑!”
白觋周身的杀意愈发浓重,无形的气浪翻涌冲向四周,炽凰只来得及在斐雅耳边叮咛一句,手腕的绞丝手镯便化为千刀万仞,挡下白觋攻击的瞬间割裂了营帐。
“你果然不可信!”白觋似乎早就预料到炽凰会挡在斐雅前面拦着自己,几个闪身便避开了炽凰的攻击,抬头看向瞬间跑远的斐雅。
“属下只是希望尊主和君女可以好好商量,动刀动枪太伤你们父女感情了。”炽凰警惕得盯着白觋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分神。以她的巫力,最多只能挡下片刻,前提还是白觋没有帮手。
“炎凤,这里就交给你了。”白觋懒得再看一眼不知死活的炽凰,扔下一句话便朝斐雅的方向追去。
炽凰大急,一甩手中早已化为鞭子的wǔ qì,想要拦下白觋,不想耳边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啸声,数道闪光掠过眼前,硬生生斩断了袭向白觋的鞭子。
“炽凰,你太放肆了!”收回似刀似镰的兵器,炎凤挡在了炽凰的面前,早已守候在附近的弟子拿着wǔ qì将她团团围住。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炽凰冷笑一声,一收鞭子,本已断成几节的鞭子再次恢复如初。
“没错。”炎凤见炽凰没动,也停了下来,同时意示其他弟子不要轻举妄动。
“真是好笑。我与你同为长老,这件事却偏偏你知道我不知道。之前我就已经问过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那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真相了?”知道自己追去也对抗不了白觋,炽凰只能暗自希望白觋可以收下留情。
“尊主不让我告知于你,这可怪不了我。”炎凤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