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仓库后方,这一处空间很开阔。
原先这块地方就是那眼镜的车库,那个破烂拖车还停在这里,在车后面有间小小的工作室,里面一张木床,铁皮工具箱和铁质的桌椅,除了那张床还算得上干净,其他地方不是油污就是灰尘。
水银等罗秋来到门前,一把把他推了进去,然后跟在后面,呯的一声关上铁门。
罗秋被她推的一个踉跄,转身退了几步看着她,这神经病盯上我了是么,还没完了?他检查了一下金属球里的电容量,应该够用,至少像上次一样吓退她没什么问题。
水银靠在铁门上,伸手拉了一下灯绳,古老的钨丝灯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她低着头,整个人藏在阴影里。
罗秋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到她润泽的红唇,水银不出声,站在那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知道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她不说话,他也懒得理她,两个人距离三步远相对而立,周围的气压似乎有些低沉。
罗秋喉结动了一下,习惯性抬手松领口,忽然发现自己目前正光着上身,因为那件破披风有点碍事,索性让他扔在了外面的工作台上。
水银猛的抬起头,吓得罗秋脸色一紧。
她终于狠下心,抛开满脑子乌七八糟的影像,“也不知道下午学来的东西好不好用,算了,试试看,万一能行呢。”为了福利院的那些姐妹她觉得是值得的,她这些年拼命的积攒财物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回到上东区给她们一个富足的生存环境,那个通信官说的没错,没人可以照顾她们一辈子,但是只要有了富足的资源她们还是有机会选择自己的未来,而不是成为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玩物。
目前水银觉得自己很悲哀,尽管有了些钱,但是在目前看来财物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真的无法与整个rs组织抗衡,她现在只想要把这个该死的任务完,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水银的脸上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她松开了抱在胸前的手臂,帆布斗篷毫无阻滞,沿着她光洁的身体滑落在地面。
昏黄的灯光映着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就像艺术大师手下的雕塑,毫无瑕疵。
已经做好动手准备的罗秋,神情一瞬间垮了下去,看来她这是又犯病了,他知道精神病人不能受刺激,早知道昨天跟着她好了,当时就应该在后面偷偷干掉那两个没事找事的男人,这得省去多少麻烦。
水银踩着猫步走过来。
罗秋半睁着眼皮跟着后退。
“等一下。”罗秋抬手阻止她靠近,现在他也是一脑子浆糊,她手里拎着的银色小鞭子是做什么的,还有你这一身银色吊带袜状的护甲,下面关键部位的银色三角片,再有胸前那两个锋利的锥形金属罩都是什么玩意,你想要扎死我吗。
等一下,又特么是等一下,水银疾走两步,一推罗秋,嘭的一声,靠墙的铁皮工具箱被他撞的凹陷进去。
她这凶狠的表情是来拼命的吗?那也不用穿成这样吧。
罗秋刚要起身。
水银雪白的长腿蹬了过来。
他又陷回了工具箱里。
罗秋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刚刚这一下撞的还有些头脑发晕。
水银搬着他的肩膀,甩手把他仍在了床上。
跨步骑了上去。
啪的一鞭子抽下去。
罗秋急忙侧头躲过,伸手拽住了银鞭。
银色鞭梢的前端哗啦一声抽裂了床板,连床下的石板地面都被抽得四分五裂,两人身子一歪,床板轰隆陷了下去。
她这是跟我**呢,还是要杀了我?你不知道这一鞭子下去会死人的吗,这要是轮脸上,半个脑袋都得飞出去。
水银压罗秋身上,忽然愣住了,下一步是什么来的,想了一下,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带,雪白的小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想起下午屏幕上放映的画面,她整个人瞬间燥热起来,雪白的肌肤泛起粉红,像一只快要煮熟的虾子。
精神冲击,水银一阵眩晕。
罗秋一翻身把她扔在了床铺上,闪身爬了起来。
水银趴在床垫上,像一只匍匐的小狗。
她扭头看着罗秋,姿势抚媚至极,可木然的表情哪能引起别人半分欲念。
罗秋揉着被她抓疼的肩膀,一脸不耐烦,“赶紧起来,你有病吧。”
她翻身坐起来,叹了口气,“看来diàn yǐng里演的这些并没有什么用。”
虽然水银美的像个狐狸精,身材也无可挑剔,但此时看她的肢体与表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虽然摆出的造型抚媚勾人,但是那紧绷的小脸上全是不明所以的模仿痕迹,这简直就是最拙劣的表演。
罗秋耷拉着眼皮看着她,在她神经病的标签后面又加上了逗比两个字,“这是成年人能干出来的事?”他非常确定,眼前这小妞肯定受过刺激,而且还不轻。
看到他还是一副死人脸,她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胸前能扎死人铁锥,“不好看吗?”
罗秋点点头,不想再刺激她,“挺好看的。”又跟了一句,“你想弄死谁就拥抱他一下好了。”
她叹了口气,银色金属在身体上游走,恢复了平日里那异样的花纹。
“这个事,我真帮不了你。”罗秋转身,想要离她远点。
只要确认她不是来要命的就行了,跟神经病保持安全距离应该是个明智的做法,至于她那个要求简直不可理喻,自己又不是她排解寂寞的工具。
水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颓唐的跪坐在床垫上,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身后传来的呜咽让罗秋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着跪坐在那的水银。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就算帮不到你,但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看到她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一时间罗秋倒是有些不忍苛责,忽然觉得她的行为带着非常明显的目的性,于是他问了一句,想要了解一下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水银双手拄着地面,把rs的密令和他们对她的威胁娓娓道来。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我需要你的帮助,帮帮我好吗?”水银扬起俏脸,“只要一会就好,就一会,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装作睡着就好了,我今天在影片上都学会了,我不会弄疼你的,我只想尽快的完成这个任务然后把那些可怜的小家伙换回来。”
罗秋走过去,拉起她,他的注意力完全没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他听到了摩尔kè lóng体,这算是个小小的惊喜,但是不好的消息就是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盯上了,或许一直都在rs的监视中,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办法?以方才你说的这些,再看看rs的行事风格,你觉得就算我帮你完成了任务,他们会放过那些女孩?会放过你?”罗秋琢磨着,虽然可能有点危险,但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是不是能通过她找机会偷到那具躺在rs实验室里的躯体呢,看来她提到的这个任务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水银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
罗秋知道这叫关心则乱,她现在的智商已经是负数。
“那些女孩关在哪?”
水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应该在12号天空之城的rs基地。”
“12号天空之城,天上?”这让他也有些犯难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猎豹。
昨天他已经试过了,以猎豹的电容量最大huó dòng半径只有1000公里,就算不考虑往返,直线过去也就多一倍的样子,这么点距离估计不可能飞到12号天空之城。
但是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昨天的两个人怎么来的?驾驶猎豹一路走走停停?
随即他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对方是冲着自己的kè lóng体来的那么必然不会留出给猎豹回电的时间,这种密令肯定要第一时间送达。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有一架飞行器停在了附近,而且就在猎豹的huó dòng范围内,但是这样看来以荒野镇为中心,直线距离1000公里以内都有可能。
这让他有些头疼,要是有个雷达之类的设备就好办了,眼下范围还是太大了,看来找出飞行器去rs基地偷出那具kè lóng体的想法行不通。
忽然,罗秋顺来的腕表上指示灯亮起来,开始不规律的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