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叔。”小保姆细声细气地向张安定打招呼,眼神里分明有些疑惑:每天按时上班的男主人怎么今天在家里呆着,也不开电视,看着自己发呆。
“哦,小月啊,好,好……”张安定嘴里说着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说的话,伸手去接小保姆的菜篮子,故意用手蹭了一下小保姆的小手,所到之处滑腻可人,张安定色心顿起,当下心生荡漾,连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刘叔叔……”小月低着头有些害羞地往后退了退,这幅欲拒还休的姿态更是让张安定心中大乐,当下两三下帮小保姆把菜篮子放到厨房,便色迷迷地对小月说道:“小月啊,今年多大了啊……”
小月咋咋小嘴,一双杏眼目色含春地看着张安定,缓缓地说道:“今年二十三……”
“呵呵,正是花样年华啊。”张安定回身向客厅走去,“有婆家了吗?”
小月在身后低声答道:“看刘叔叔说的,我还没对象呢……”声音有些略微的空洞,不过听上去还算受用,可能是口音的缘故,张安定听小月说话时总觉得有些不对,不过细想之下也觉得无妨,干那事和口音有什么关系呢?
房间里随着小月的到来洋溢着一股浓烈的香气,这小妮子还用劣质香水,这股香气随着空调暖气在屋里荡漾着,但在张安定闻着简直比高档熏香还要受用,于是他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小月道:“小月啊,你说刘叔叔对你好吗?……”
“好……”小月乖巧地回答道,声音里已经有些暧昧了。
“叔叔,叔叔想你了……”张安定忽然饿虎扑食一般将小月揽入怀里,双手已经在小月背上、臀上使劲抓捏,他眼中露出饿狼一般的光芒,疯狂地嗅着小月身上的气息。
“叔叔,呀,不要……”小月试着从张安定的魔抓里挣脱,但却不怎么使劲,张安定是御女老手,怎会让到手的肥羊就此溜走。
他喘着粗气,把头往小保姆铺满粉底的颈项里钻着。小保姆发出一阵阵惊呼,却已经放弃了抵抗,二人在客厅里紧紧抱做一团,张安定熟练地将小保姆的外套脱下,正待进一步行动之时,却听得小保姆说出了一句话。
“先别,我……还没洗澡……”小保姆怯生生地说道,一张脂粉小脸挣得通红,想是刚才被张安定大力的攻击吓坏了。
“洗澡?好,呵呵……要不我们一起洗澡吧……”色胆包天的张安定居然提议二人洗个鸳鸯浴。
小保姆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红着脸往浴室走去,张安定见状连忙跟进,迅速关上浴室门,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和小保姆剥了个精光。
小保姆有些害羞地往张安定怀里钻来,嘴里却喃喃地说道:“刘叔叔,以后你可得对我好……”
“哈哈,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张安定见小保姆从了自己,心里大慰,此刻小月即便让他搬座山来,恐怕也是马上行动的事。
他一双大手缓缓地朝小月身体接近,占领领地后继续攀登高峰,口舌纷飞,已将小月身上铺的脂粉除得一干二净。
突然发现她戴着一个精巧的小香囊,张安定用手拿起仔细端详着,上面绣着些奇怪的符号,蚯蚓一般弯弯曲曲。小月在极近的距离内对自己喘息着,张安定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啊?”
“香囊……”小月低声说道,细听之下,声音有些奇怪,竟有些像从一处阴寒的所在传出,犹如一个人在黑暗潮湿的窨井中说话。
抬头一看,小月除去脂粉的身体……竟有些微微的铁青,怎么看上去有些像……
死人的肤色!
张安定头皮立时发麻,怔道:“小月……你,你这是……”
小月呵呵地笑了,脸上的脂粉因为被张安定舔得干干净净,也露出了一丝毫无生机的铁青色,甚至有些地方还微微有些变色,像变质的猪肉一样,此时,他正用一个男人的声音对自己说道:“张安定……时候到了……”
声音阴森鬼怖,四周虽在灯暖的照射下却寒气逼人,张安定来不及发出呼救,眼看着小月的脸慢慢地变色,变成绛紫色,接着皮肤缓缓脱落,这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能闻到脸上腐尸的气息,张安定拔腿欲走,可小月已经牢牢地将自己抓住,张安定感到身上一阵凉意袭来,头顶上的水龙头却自己开了,水幕中小月的一张脸若隐若现……
……
“干脆把我分了算了!”陆晓站在新民小区一栋住房十楼的浴室里,看着眼前这具全身赤*裸的尸体愤懑地说,又是一桩案子,前面几个怪异的偷心案还没结案,这又多了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陆晓阵脚大乱,直爆cū kǒu。
死者张安定光着身子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前方的墙壁,浴室里开着灯暖,将整个浴室照射得温暖如春,陆晓望着有些肥胖的张安定,想起那日在飞达运输公司大楼里似乎见过这个人,此时他无神的双眼正直勾勾地向众人无声地诉说着死前的一幕。
“刚死不到几个小时,尸体还是温的,”法医丘泽语仔细地看着尸体已经放大的瞳孔说道:“根据现场的情况看,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搞不好是熟人作案。死因初步判断是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心肌梗塞死亡……”
“兴奋死的?”向勇军在一旁诧异地说道,眼睛瞪得比牛还大,一个肥胖的男人光着身子死在自家浴室里,难保不让一般人乱想,此时向勇军一张略微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嘲讽的表情,“谁知道他死前正在想什么呢……”
“也有可能是吓死的。”丘泽语淡定地说道,这位眉宇间闪现着一丝英气的年轻法医向众人解释道,肾上腺激素主要激活心脏机能以调节心跳速率,常人在激动和紧张时肾上腺激素都会超常分泌造成心跳加快,结合张安定有些怪异的神情,丘泽语觉得倒有几分是因为恐惧造成的心动过速。
“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大男人活活被吓死呢?……”陆晓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身旁忽然有一个似有似无的女声低声沉吟:“好重的戾气啊……”
那是小晴的声音,陆晓下意识地回顾四周,发现众人似乎都没有反应,当下明白这是小晴对他一个人说的话,他刚才也感到了一丝不适,有些像在汤锦县停尸间那日的感觉,只是刚才自己有些气恼,竟也忘了注意这个细节。
发现尸体的是死者的老婆,今日中午他逛完街吃完饭后回到家,见小保姆不在家,浴室里的灯暖却大亮着,狐疑之下便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男人横死在里边,身上一点衣服也没穿,报案后半小时,小保姆几乎和打头阵的jǐng chá一起来到现场,此时面目白净、但一看就铺了不少脂粉的小保姆正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一个女警在这边问一些情况。
陆晓侧头一看,只见这个小保姆面色有些不自然,仔细端详却发现铺了不少的粉,连颈项里都有厚厚的粉底,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却和实际身材有些不协调——外套明显的大了许多,空气中充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让人有些不适。
又是那种令陆晓感觉奇怪的不适,犹如铅块一般沉重地压下来。
陆晓心中顿时有些不安,在安排了李文彬带领众人搜集现场证据后,便带上向勇军一起匆匆离开现场,现在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也算是绍语彤交代的。
今天是李翠萍的头七。
在去往汤锦县梨园村李翠萍老家的路上,陆晓向专程赶来同行的孟信厚大致说了一下刚才在新民小区住户浴室里的情形,老爷子听完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的景色。
陆晓见状也没有细问,只是一个孟信厚随身带着的木xiāng z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口木箱有些陈旧,外表看上去倒有些像街边找工作的木匠手提的工具箱,在xiāng zǐ面上密密麻麻地用墨斗弹上了纵横交错的墨线,xiāng zǐ的底漆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了木材本质的颜色,乍一眼看上去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梨园村位于汤锦县下的一个小村子,是几个村子中距汤锦县及石桥镇最远的一个偏远村了,当地盛产花椒,在冬日的寒风中,这些低矮的花椒树裸露着干枯的树枝,一路上都是萧瑟的景致,越野车在山间小路上一路颠簸,赶到梨园村已是傍晚时分。
李翠萍的家在一个半山腰上的土屋内,土坯房里现在已是炊烟袅袅,李翠萍的家人正在做晚饭,在山间苍茫的暮色中,那栋土坯房显得尤为突兀,一丝若隐若现的雾气将小屋和门前的花椒地笼罩,气氛忽然显得有几分静谧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