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薇就起来弄早点，煮酸辣面条。煮好了才把春摇醒，让他赶快起来吃。春吃了早点，跟薇说：“薇，我去市社办公室送稿，完了回城郊社办公室登登帐。中午还回来吃饭，你写了申请，給马主任送去，我们一起回来”。薇说：“你抓紧洗漱上班，我到城郊社找你就是”。</p>
春洗漱后拿了稿，找市社办公室陶主任送稿。陶主任接了稿，说：“小徐，快得很嘛！我先看看，你明下午来吧！”。春说：“主任，那我要回去忙事，告辞”。</p>
春回城郊社，到办公室坐下，就对文雁说：“雁姐，欠工作债不好。你还是把这些天的积帐拿来，我复算后记帐，都累到下月去干太累”。春从来不说“审核”两个字，他总是跟文雁说“复算”，这让文雁很受用；在马主任面前，文雁每每流露春是自己人。而马会计呢，总是对文雁和春说：“那笔帐我审核过了，也签了字，入帐吧！”。文雁对这话极不受用，什么你审过了？是我文雁先请马主任审批了才支付的，马主任才能审批，你没权批，你就是算帐。</p>
文雁笑着从柜子里拿出积存一周多的支付票据来，传票上马会计末签字，马主任却签了，出纳也盖了章。春一笔一笔复核单据，一笔一笔记帐。其中有三张白条，两张收据，是工会劳务支出的，共一千多块，春抽出来递给马会计看了看，问：“马哥，这个怎么入帐”。马会计说：“主任都同意开支了，就登工会帐下，从工会费用中走帐”。</p>
春拿出工会帐本，看了看，又说：“马哥，工会费怕要超支哦，这一千多列不进去哩”。马会计拿帐本看看，说：“今年工会怕是要超支了。这样下去，年底啥也没得发”。春说：“雁姐，你看咋个办？”。文雁把这几笔支出拿在手里，说：“这商品进项，都是有fā piào的。这劳务进项，年年白条不少，修这里修那里，还不是都支付入帐了。工会这个白条，也入了吧！”。马会计说：“文雁，你要跟主任讲明白，不是这钱不能开支，而是工会项下没钱了，今年的用完了，年底发点福利也没钱开支，这一千多也列不进去了，只能走房屋维修的帐。请办公室原样弄几张白条和收据，这个白条、收据销毁，重新做帐”。</p>
文雁气鼓鼓的去找办公室老张，把收据、白条入不了帐的事讲了。重新整白条和收据来，去找马主任签批。然后，春才在传票上签字后交给马会计，马会计审了，才jiào chūn入帐。</p>
春知道，马会计和他一样，都只是想把帐做平，让市社审计看不出问题。至于开支干了什么，他俩都不管。偶尔这样挑剔一下文雁，无非是说：“有毛病的开支，直接拿钱这种，会计是晓得的”。而马会计，想的和春不样。马主任的承包合同中，承包费含固定资产折旧费用。等于是市社拿出了折旧，维修费可以进入成本，不比工会开支是个死比例数，不灵活。你拿钱往成本做，避开管理费用和福利，审计上好过关。</p>
春登着帐，见薇在办公室门口，就出来领薇进屋。春对薇说：“这是马哥，我经常讲的，我的老大和师傅。这是雁姐，我们出纳”。薇礼貌地給二人点头微笑，算是招呼过了。春给马会计说：“马哥，我们去主任那里”。马会计点点头，薇又说：“雁姐、马哥，你们忙起，我去看看主任”。</p>
春带薇来到马主任办公室，马主任赶紧让薇在沙发里坐下，接了薇的申请，马主任问：“春耳，李薇什么时候回乔山？”。春说：“还有十天，他们半月一轮岗”。马主任说：“我抓紧点，囬去的时候就把劳动局的商调函带下县供销社去”。春说：“谢谢。那我俩就告辞了，主任你家忙着”。</p>
春送薇下楼来，说：“薇，你去买点菜，回去先做饭。中午我约小王来吃饭”。薇说：“好吧！我先走了！”。</p>
春回去继续登帐，中午下班的时候，春上楼去叫了小王，一起回北城供销仓库吃饭。他俩进屋的时候，薇已经摆好饭菜等起了。薇一见他俩，就说：“来，我给你们哥俩盛饭，开饭吧！”。</p>
吃饭的时候，春说：“小王，今早上李薇把申请交给马主任了，我们也就这点门路，你如何看”。小王说：“马主任正在找干部，她喜欢用女经理，李薇对味口的。只是以后，你们两个就一个单位了，好不好？”。春说：“先上来，管它好不好，马主任让承包东街门市”。</p>
小王说：“东街，现在全是私人卖服装的。我们门市卖土杂、烟酒，效益不好哩，xiāo shòu一直上不去。营业部知道这底细”。</p>
春说：“拿这餐饭请你，是让你把东街门市xiāo shòu情况搞准，反正李薇调上来就去承包，你不能站在半边看起，要想经营怎么搞，承包怎么搞”。</p>
薇也说：“王同学，你要关照我哈。春和我发了，你找老婆也容易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