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别离
周然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正在审视着自己。不过,在周然看来他肯定也是个老鬼,他浮想联翩道:“定是我打杀了小鬼,这个老鬼过来报仇雪恨的。”
老道士见周然如此不知礼数,不禁目露凶光,一股无形的气势自他身体内激荡而出,周然立刻感到老道士霸气凛冽的气场
周然的身体被压迫到胸闷气短,浑身鸡皮疙瘩。心中在想:“这老鬼果然比吃掉的小鬼强悍多了,这股凛然邪气与激荡凶威在小恶鬼处就没有。不过,死就死吧!我什么事儿没经历过,怎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周然大喝一声:“呔,老鬼放马过来,看你爷爷我……”
周然的豪言壮语未及说完,老头手一抖,一抹残影袭向周然腹部,周然本能地屁股一扭牵动腰部,堪堪躲开了老头的树枝刺击。怎料树枝如影随形,变刺为扫,打在了周然的侧身。“啪”的一声伴随着周然的哀嚎传出老远。
周然边叫边用手臂猛地夹住树枝,正待反击时树枝被蛮力抽拉,连带着拉破了周然臂膀右侧身体的皮肤,痛的他嗷嗷大叫。
“卧槽,还来,我命休矣!”噼里啪啦、啪、啪、啪、啪……周然遭受了一通毒打。
周然实在忍受不住,不禁大喊:“大爷,请饶我小命一条,我给你跪了!”
“臭小子,又在哪里学了些奇腔怪调,整日不学无术,快给我去练功。”老头臭着脸骂道。
周然顿时一脸懵逼,不过他可不敢说话了,多说多错,刚才那顿疼的领悟没有人会想再来一遍,要是有更疼的领悟那就是两遍……
屋子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草长莺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后,周然泪奔了,活着真好!比这更加美好的是以后我永远活着。“老鬼没有跟来,赶紧溜走为妙。嗯,再怎么说身为祖国的花朵,党的接班人敬老、尊老的素质还是有的,我就不和他打我的事情计较了!”
周然奋力的奔跑了十多公里,终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了。“我tm的竟然又活过来了!”周然对天大喊“啊啊啊啊”几声,狠狠地发泄一下后,周然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阵阵刺痛从脑壳内传来,但是对于承受过更加痛苦的周然而言,这点疼痛只会令他头脑清醒。经过自己回忆,周然弄清楚了事件的始末。被周然吃掉,或者说融合的灵魂叫周守信,从小随师傅在深山老林里修道。昨天,周守信铤而走险修炼然心诀第二层导致走火入魔,灵魂受创,然后被我乘虚而入…
“咦,这样一来那么我究竟是谁?周然吗?不对,我就是周守信,周守信就是我啊!那么现在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要到哪里去?”周然魔怔般对天大喊大叫。
老道士从草屋出来没瞧见周然练剑不由地眉头一皱,暗道:“孽徒。”掐指一算后,冥冥之中感知到周然在东南方向二十几里外。虽如是,但他心中还是隐隐地不安。
老道士急速前进的同时使出道法望气寻人,顿时两眼光芒四射。几分钟后,老道士在千米之外瞧见了一股紊乱失衡的气息,暗想果真如此。
看着周然如此癫狂大叫老道士便知道周然着了心魔。老道士深吸一口气,吐字如雷地大喊“孽徒,醒来。”四个字传入周然意识海后化作四道炽烈雷光。雷光在识海中来回折腾,周然散发出的顿时魔气减弱不少。老道士拔出腰间的佩剑,气劲按照特定的静脉路线流淌至剑身,猛地劈斩出三道离体剑气击打周然散发在体外的魔气。
魔气受创后,自主形成了一个黑色巨手拍向着老道士,老道士避开巨手拍击。巨手去势不减,风压与巨力使周边杂草野花寸寸崩断,凌空飞射。老道士见此凌厉一击,眉头发紧,心中默念“九天神雷,斩妖除魔。”
老道士抽出佩剑,施展出天雷剑道第一式,为剑身加持了一股天雷电,这招天雷剑道是老道士斩心魔最为行之有效的杀招。
心魔与老道士你来我往地纠缠厮杀在一起。心魔的攻击势大力沉、霸气凌厉,每一次攻击都带动着风压袭来。老道士左支右闪,每每与心魔碰撞都震得虎口发麻。
但是心魔移动不便,老道士远远退开,气运丹田,气劲在腿脚流转,顿感身体轻盈。
老道士再次反击时,速度提升了一节,步伐飘逸,攻击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雷电不断地缠绕在周然外裹的魔气上,周然身上魔气渐消渐溶。最后,空旷的原野上发出一声凄厉不甘的嚎叫,心魔消散了。周然软趴趴地倒下,老道士快速上前搀扶住周然,然后把周然背上,慢悠悠地往小草屋走去。老道士长嘘一口气道:“真是个让我不省心的孩子。”
周然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心里抱怨道:“现在的精神状况比我当宅男时还要凄惨,好怀念以前腐朽堕落的生活啊!”
“起来,把药喝了。”老道士突然打开周然的房门,走进来对他说道。
周然乖乖地起床,捧起方桌上的一碗中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好苦,比他以往所喝过的中药苦多了,简直挑战人类的极限。”周然心中默默吐槽,面容扭曲,但却是不敢摔碗,然后大喊:“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师傅,徒儿把药喝完了,点滴不剩,您看…”周然嬉皮笑脸的讨好道,周然在记忆中知道老道士是面冷心热的人。
“别给我讨好卖乖,与我说清楚你心魔的事。”老道士不耐烦地质问。
“这个,唉,哪个……”周然脸色苍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不好说,自己也是千头万绪,只怕说多错多,让自己的便宜师傅瞧出lòu dòng来。
老道士见此怒道:“怎么,敢做不敢说?是否强行练习然心诀第二层招来心魔?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没有与你说过吗?”
周然见师傅脑补自己是强行装逼惨遭心魔后,当然是连连应是。不过,师傅还是小瞧了自己。自己可是连续两次强行装逼,真真是日了狗了。
老道士看着周然叹了口气,眼光里流露出不舍。“你可以下山了!”老道士语气非常坚定的说道。
周然心中一喜,说道:“师傅你放我离开了啊?”眼神热切的看着老道士,他以前可是经常偷偷跑下山玩,后来被打了十几顿而已。
“你走吧!”老道士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是时不时用失魂落魄的眼神看着周然。
周然突然心里一痛,眼睛不知怎地湿润了,老道士的这些动作让他想起了父母。他喉咙有些沙哑地道:“要不我再等两年才走吧?师傅。”
“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你最近勤奋练功不就是为了下山吗?走吧。”老道士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周然拿起包裹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道“师傅,就这些东西你要我怎么活啊?你给的钱就只够坐一趟车而已。还有啊,你还有什么师门宝物怎么不一起给我,反正你百年之后也是要给我的,一起来吧!”
老道士一脑门黑线,怒喝道:“滚!”拿起桌面上的剑鞘往周然的肚子一刺。周然见剑鞘如流星飞逝,以不可思异的速度击中了自己的胃部,身体顿时一阵痉挛呕吐。
周然心中吐槽道:“一样的感觉,一样的味道,一样的躲不掉。”
片刻后,老道士又道:“罢罢罢!这个东西给你。”说完老道士把一枚古朴的令牌丢给了周然。“本来还想再次见到你后给你的。”
周然伸手接住,令牌处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流。令牌古朴大气,通体漆黑,一面铭刻着一座山,另一面是座四象法阵,周然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番也瞧不出门道。小声嘀咕道:“算了,应该是个好东西。”
周然对老道士行叩拜之礼,同时大声念道:“徒儿拜别师傅,愿师傅您老人家仙福永享、寿比南山、法力无边、、、”可能是融合了周守信的灵魂,周然的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自然。周然说着说着不禁失声哭泣,这毕竟是十多年的师生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割舍的。
老道士很是欣慰的接受了徒儿的拜别,他语气感伤的道:“走吧!去开启你自己的chuán qí,开始你新的生活,直至找到你‘心安之处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