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疯狂劳动,让卫央难得的没有种树苗和做馒头,一觉睡到了中午。
“大果,大果,起床了,吃饭了。”小丫头跑进来拉着卫央的手,想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知道了。”卫央有气无力的答道,在小丫头的拉力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丫头拿来了衣服裤子,卫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抹了一把脸,振奋了一下精神,开始穿起了衣服。然后打水,刷牙,洗脸,抱着小丫头去了厨房。
吃着早饭,卫妈开口了:
“老大,今天有事吗?”
“没有,准备出去逛逛。”卫央回道。
“没事就好,等会你去给你外婆家送点吃的,最近天冷了,我给他们一人做了一件棉袄,一会一起带上。”卫妈吩咐道,自从家里生活条件变好后,送的东西愈发贵重了。
“阿妈阿妈,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嘛……”小丫头突然插话道,双手抓着阿妈的胳膊摇个不停。
“你去干嘛,天气这么冷,在家待着那也不准去。”卫妈拒绝道。
听到阿妈的话,小丫头这下彻底崩盘了,闭着眼睛,大声嚎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反复的嚎着:
“我就要去,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卫央看她哭的很伤心,算了,就带着她吧,不然这一天都没的歇息。
“好了,别哭了,再哭大花脸了。”卫央在小丫头脸上轻松一刮,转过头又对卫妈说道:“我就带她去吧,坐车去,没事的。”
“唉,你们俩就作吧,我不管了。”卫妈说着就去准备要送的东西去了。
小丫头终于破涕为笑了,卫央带她去擦了洗一把脸,小丫头紧接着去找阿妈换新衣服去了。卫央回来继续吃完了早饭,本来今天是准备在空间里种树的,看来只能退后了。回到卧室给狗狗喂了顿午餐奶,又给食盆里加了些流食,狗狗们长大了不少,已经可以走路和吃一些流食了。
……
卫妈准备的东西不少,除了两件崭新的棉袄,还有一块约两斤重的咸猪肉,一袋十斤左右的面粉、两瓶梨子罐头和早上卖剩下的一大包馒头。这些东西被塞了满满当当的两个大包,卫央把一个包拴在了后背,左手拎着另一个,右手牵着小丫头,出发了。
进了车站,买了一张车票,小丫头不到一米二,免票。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卫央让小丫头坐在座位上,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自己拎着包站在她旁边。
还好,外婆家离县城不远,自己只要站四、五十分钟就行。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卫央陷入了回忆。其实外公外婆对卫妈和自己挺好的,还经常给自己开小灶,只是他们性子软,管不住三个舅妈,常常被欺负。
至于三个舅舅,谈不上好或不好,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有一堆孩子要养,贫穷的生活早就磨淡了他们的亲情。说起来,一切的根源都是大冰河带来的极度物质匮乏,这是时代的错误。
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外婆的家,外婆家位置不错,就在公路沿线,坐车很方便。让司机师傅停了车,卫央叫醒了打瞌睡的小丫头,拎着两个包下了车。
小丫头还没来过外婆家,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躲到了卫央的背后,手里紧紧拽着大果的衣摆。
“好了,我们这就去外婆家了,你跟在我后面,别放手。”卫央安慰道。
走了不到两百米,就看见了外婆家的大瓦屋,外婆家至今都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三十几口人全都住在这一栋瓦屋里。不是不想分家,实在是太穷了,分无可分,还不如在一起,相互照应着报团取暖。
“外婆,我们来了。”卫央大声叫道。
“外婆的大外孙来了,诶呀,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五吗?怎么不认识外婆啦?”外婆笑着打趣小丫头。
“小五,快叫外婆,你不是在家老想外婆吗?”卫央催促着小丫头叫人。
小丫头大概是回忆起了外婆,笑着扑向了外婆,甜甜的叫了一声“外婆”。
卫央跟着外婆进了屋,家里没人,大人们都去村里种植基地上班去了,孩子们去学校了,这会估计正在哪个基地义务劳动。这年头,你不劳动,那就得饿死,所以工作时间农村家家户户都没人,顶多留下一个人做家务,就像外婆,洗衣服,喂鸡喂猪,做饭,无所不包。
卫央放下了包,接过外婆递过来的碗,一碗干了这碗恒河水。别误会,恒河就是村头的一条小河的名字,卫央小时候经常在那钓鱼,自然是熟悉无比。
把小丫头打发到后院玩去了,卫央解开了包裹,开始把卫妈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一给外婆介绍到:
“外婆,这是阿妈给你和外公各做的一件棉袄,天气凉了,你们趁早穿上。”
“这是我捡的野猪,其余的都卖了,就剩下几斤了,拿了一点来给您尝尝鲜。”怕外婆担心,又解释了一遍。
“这些面粉是家里做馒头剩下的,阿妈让您想吃面时就自己做,别舍不得。”
“这是阿妈特地给您买的罐头,老年人吃了身体好。”
“这些馒头是早上卖剩下的,您别嫌弃。”卫央客气道。
“这哪能嫌弃呢,不知道这年头粮**贵么,这么好的馒头,你外婆都没吃过几回呢。下次来告诉你妈不要再带这么多东西了,家里孩子多,也不容易。”外婆佯装责怪道。
“外婆,这是我卖野猪时偷藏的钱,您收好,平时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啊。”卫央又给外婆塞了100块钱。
“你这孩子,外婆不缺钱,赶快收回去。”外婆急忙道,想要把钱塞回给卫央。
“外婆,这是我的一片孝心啊,您可不能拒绝,再塞我可就走了。”卫央半真半假的“威胁”道。
“好了,那外婆就享享大外孙的福。”外婆最终接受了外孙的孝敬。
卫央帮着外婆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其实卫妈也知道这些吃的大部分都落不到老俩口的嘴里,只是想着三个舅妈能念着公公婆婆的好,平时多孝顺些就够了。然后又陪着外婆唠了一会嗑,给外婆讲了些自家的事。外婆家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大舅家的大儿子,也就是卫央的大表哥谈了个对象,准备春节结婚。
卫央的这个大表哥今年都27岁了,在乡里种植基地工作,以前也处过好几个对象,只是每次人家看到住在一起的一大家子,马上就吹了。这次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没有嫌弃外婆家的居住环境。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卫央提出了离开,外婆也没挽留,知道再过一会就是最后一班车了。外婆给卫央收拾了一些花生、干枣,让他带回去给外孙们尝尝,她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卫央带着小丫头上了车,靠着窗户,和外婆挥手告别。等到车几乎都看不见了,外婆才慢慢的往回走,夕阳下,她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