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没有了尹氏，以江涟漪的脾气，只要江辙对那女子稍有疏忽，江涟漪绝对能不顾后果地先弄死了她。。事后，江辙难道还能杀了女儿给爱人报仇吗？更别提，江涟漪现在是太子妃了，他要休了太子妃的生母也不是那么容易
进了丞相府，也是个妾，流言蜚语，步步惊心，还不如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除非江辙休了尹氏——可不论江辙对尹氏有没有感情，江涟漪却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唯一的血脉，他总不能连女儿都不顾。
只有是真心所爱，才会一丝一毫委屈都不愿意让对方承受。
如果那女子只是个普通的外室，抬回府里也就罢了，没必要依旧养在外面。要说名声，江辙的名声绝对是够差的了，心狠手辣，冷酷绝情，朝臣们谁也不会因为他不纳妾就对他有好感。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名声，也就是对女子才有吸引力。可江辙会在乎这个？
要说十多年前或许还可能，那个时候的江辙生活在尹家和尹氏的压迫之下，在外面养个温柔小意的女子纾解一下压力还好说。可如今，就算宫里还有个尹淑妃，尹家也完全压制不住江辙了，反而尹家的下一代还要依靠江辙，这个时候，尹家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江辙的。尹氏无子，就算一纸休书下堂也没人能说江辙的不是，更别提只是纳个妾了。
“我也就是随便猜猜，要不然，这么冷情的一个人，我不觉得他会养一个无子的外室十几年之久。”秦绾道。
“这个……”荆蓝抹了把汗，艰难地道，“小姐说，那个女子有可能是江丞相的爱人？”
“也不是不可能。”秦绾淡淡地道，“金榜招婿成就一段佳话，可谁人关心过，那个寒门举子在家乡有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那么，除非是……真爱？”荆蓝很有些说不出口。
“胡扯！”秦绾白了她一眼，“要是这样的话，江丞相至于持续了十余年，如今还每隔十几日就去看她一次？直接换个女人来生不就行了。”
“也许就是因为生不出来，所以江丞相就算得势后也没把人接进府里去？”荆蓝猜测道。
“那就说不通了。”秦绾奇道，“若说江丞相是因为尹氏无子的原因才养外室，可外室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啊。”
“没有。”荆蓝摇头道，“我并没有听到孩童的声音，而且邻居也说，那院子里除了主子，就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厮和负责厨下的老妈子，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有看见小孩子吗？”秦绾想了想才问道。
“可能吧？”荆蓝一耸肩，“十几年前，江丞相还只是个五品小京官，无权无势，尹家却是如日中天，他怎么敢带个女人回去。”
“十年有余？”秦绾讶然道，“难道江丞相养外室养了十多年？”
“等江丞相走了，我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以投亲的名义向周围的邻居稍微打听了一下。”荆蓝莫名地有点儿兴奋，“那院子里住的是个单身妇人，大约三十岁年纪，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年有余了。夫君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都不回家几次，反正邻居是没见过的。那女子也是关起门来独自生活，几乎不和旁人打交道，大家都说，这女子是富贵人家养在外面的，每隔个十几日，就听琴声会响一下午，一定是奸夫来看她了。”
“那么，你怎么才回来？”秦绾汗颜，或许，她一直觉得江辙不管是个多狠辣的人，但在男女关系上一直是值得敬佩的，所以有点儿不能接受。
“我的好小姐，红颜知己也就是个好听的名号，其实还不是外室？”荆蓝笑道。
“既然一直有琴声，就说明里面的人一直是在弹琴喝茶，你怎么知道是外室？”秦绾问道。
“是啊，我跟着他走了很久，亲眼看见他进了一家民宅，然后就听见里面有琴声传出来。”荆蓝道，“江丞相大概在里面待了有两个时辰才走，这期间琴声一直断断续续的。”
“你见到江丞相的外室了？”秦绾道。
“呃……”荆蓝无语，这还是猜的啊。
“还真是？”秦绾反而惊讶了。
“小姐怎么知道？”荆蓝一愣。
“没想到什么？”秦绾随口道，“江丞相养了个外室？”
荆蓝上前接手了夏莲的活儿，继续为她拔下发饰，拆散发髻，一边说道：“小姐，我原以为江丞相虽然性子冷淡些，但至少对尹夫人一心一意，算是这年头少有的好男人了，实在是没想到……”
“说吧。”秦绾道。
明明她也是小姐的大丫鬟，可信任程度始终不如蝶衣也罢了，这个新来的荆蓝也在她之上，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小姐信任了。
“是，小姐。”夏莲应了一声，可看着荆蓝的眼神却很幽怨，又带着一丝不甘心。
“你先下去吧。”秦绾挥挥手，让伺候她卸妆的夏莲出去。
“小姐……”荆蓝欲言又止。
荆蓝这个表情……简直就像是一道又香又漂亮的佳肴，但吃进嘴里居然又臭又难吃的那种瞬间从天上掉到地下的反差。
“这是怎么了？”秦绾不禁有些诧异起来。
一直到入夜，荆蓝才带着一脸诡异的神色回来。
回到碧澜轩，秦绾还在思索着蝶衣和沈醉疏之间可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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