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发现这些孩子们居住的地方,实际上比外面看上去要更加破旧。木屋里到处都是窟窿眼,全都是拿木板东一块西一块地补钉上。但是由于木板的大小不一,并不能把房屋完全补上。此刻也是,寒风夹杂着雪花止不住地灌进屋里。
简陋的后院里,在艾莉丝的帮助下。尼禄试着升起了灶,就着唯一一口还瘸了块角的铁锅,他决定今晚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不一会,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就将还在院内玩耍的孩子们全都吸引了过来。他们将尼禄四周给围了个严严实实,完全不顾烧柴冒出的浓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的炒菜,有些还流出了口水。
艾莉丝在一旁给尼禄递上食材,孩子们看到锅内倒入料酒后燃起的熊熊火焰,纷纷惊叫起来。
“哇,哇~锅里着火了。”
“快拿水来灭火啊!”
“白痴,我看那些酒馆里的厨师们做菜也会这样的。”
“真的么?尼禄大哥好厉害!”
。。。
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时隔半年,尼禄觉得自己的厨艺没有丝毫退步,应该说因为更加珍惜食材的不易,尼禄的厨艺已经超越往昔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尼禄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但却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孩子们,尽管看着桌上的美食不停地咽着口水,却没人动筷子。尼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他身边的艾莉丝。
女孩眼里忧虑的神色分毫毕现。她告诉尼禄道,“大伙在等威伦大哥回来,威伦大哥两天前执行任务去了。按理说今天应该就回来了。”
这个名字在尼禄来到跳蚤窝后,已经听人反复提过多次了。他现在也对这个名字的主人非常好奇,听说他只有十三岁,却凭一己之力庇护了这里的“跳蚤们”。
在一阵难言的沉默后,还是艾莉丝的哥哥站起来主持局面道,“大家先吃吧,难得尼禄阁下做了这么丰盛的晚餐。再不吃就都冷了。”
“可是。。。”艾莉丝张口欲言,却被她的兄长摇摇头,打断道“威伦会回来的,放心吧艾莉丝,我们先吃。”
尼禄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厨房里还有多余的食材,等那位威伦回来后,我可以另外给他做一顿。”说道这里大家终于不再犹豫,孩子们也早已经等不及了,纷纷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这时,“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炮火声从远方传来,惊得尼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敌袭!”。。。
低头一看餐桌旁却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全都在埋头大吃。艾莉丝在一旁看着尼禄的反应哈哈地笑个不停,还拍打着桌子,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样。还是她的兄长好心提醒道,“尼禄阁下,这是港口的海贼与骑士们交战了。放心吧,那菲尼亚王国一年要经历几十次这样的袭击。这几十年却从没被攻陷过。”
尼禄这时也知道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重新做回了凳子上。看着一群比他还小的孩子们就着屋外轰鸣的炮火声,美美地享用着桌上的晚餐。尼禄心中的违和感难以言喻。
跳蚤窝里的圣诞日晚宴,没有举杯欢庆,没有轮番唱祝词,饭后点心更是只有苹果。但是尼禄确信这是他离开维斯洛后度过的最温馨的一个夜晚。他相信给大家带回美食的艾莉丝心中此刻也无比满足着。
。。。
晚餐后,孩子们都围坐在房屋内唯一的壁炉旁听艾莉丝讲述着她今天外出遇到尼禄后发生的事。不时传来孩子们的赞叹声。
“尼禄大哥好棒!”
“艾莉丝太聪明了~”
“哇,尼禄大哥简直跟威伦大哥一样强啊。”
“白痴,怎么可能有人能跟威伦大哥一样强?!”。
此时港口边传来的炮火不但没停歇,反而愈演愈烈。尼禄和艾莉丝的哥哥两人靠在窗边,一人手里捧着杯温热的苦茶一人抱着个酒葫芦,攀谈着。
“所以说,尼禄你并不是本地人。而带你进城的那位骑士已经去打仗了么?”两人经过简短的交流后已经不再生疏,互相都以本名相称。
“嗯,希望。。。邓肯先生能平安无事。”尼禄点了点头,看着窗外被战火燎红了半边的夜空,心里有些担心。他转过头来看着金发少年,觉得现在正是时候问出心里疑惑许久的一件事。
“巴洛里克,你听说过恶魔果实么?”
“嗯,听说过,也见过。”
“那就好。今天我遇见的一个叫汤姆的混混,他看见我显露恶魔果实的能力后。说‘像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骑士’。”尼禄顿了顿,给金发少年一点理解的时间,接着道“这是为什么?”
听到尼禄淡然地说出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后,金发少年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消化了这个事实。他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晦暗,“在这个国家,成为骑士是每一个年轻人心中的梦想。正义,强大,公正。。。骑士几乎集合了所有能想到的优秀品质。”
“对于一般的公民来说,只要通过相应的考核,他们都有成为骑士的机会。而只有两类人天然被剥夺了成为骑士的权利。”尼禄看着金发少年说到这,不甘地握紧了拳头,“一类就是跳蚤窝里的居民,生活在这里的人被市民们认为是肮脏不堪的,永远不可能有骑士高贵的品德。还有一类人。。。”巴洛里克看了尼禄一眼,“就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哦?”尼禄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头,“这是为什么?”
巴洛里克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但他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因为几十年前,一个誓言守护这里的骑士用他的果实能力夺走了这个国家赖以生存的屏障。至此以后,那菲尼亚王国就一直常年暴露在新世界海贼的兵峰之下。”
“那个人,听起来很强啊!他在海上出名么?”尼禄好奇地追问。
巴洛里克表情肃穆地点了点头,对即将出口的话似乎夹杂着复杂的情感,金发少年字斟句酌地说道,“他名为巴洛里克·莱德菲尔德,被海上的人们称为‘孤高之红’。原本是那菲尼亚的伯爵,也是我跟艾莉丝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