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轮：黑夜的献曲》 第四十二章 夜灵和布偶

    窗外粉嫩的樱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在地上，窗边的花瓣被吸住似的，紧紧贴在窗框。布偶磕磕绊绊得爬到了床上，她的脚步踉踉跄跄，在床上左倒右歪。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她目视着前方，看着一位黑衣小女孩。

    “布偶，你说，哥哥怎么了？我听哥哥说，你是他的宠物，而且年龄比他还要大，在哥哥刚出生的时候，你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做他的抱枕、玩偶、贴身女仆，大部分时间是你照顾着他的对吧？”

    “唔？”布偶咬着指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还听说，你一直陪着哥哥玩儿，比如搭积木、飞行器、象棋、国际象棋、围棋、联想故事记忆法，以及思维导图。”

    “唔……”

    “我听哥哥说，用联想故事记忆法记圆周率，能在一定程度上开发大脑，这是真的吗？我只是一个幻觉而已，派不上什么用场，哥哥身边多了那么多伙伴，应该也不需要我了吧？”

    “嗯？”布偶抬起头不安地看着她。

    “因为我快消失了，我是通过风祈大人和哥哥之间的联系才得以存活，但现在哥哥被治好了，我就该消失了，但现在哥哥又不知道去哪了，我感觉不到他在任何地方。”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次回来的话，我希望，我能再见哥哥一面，我好想他。”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遭到了那个人的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再给我几年的时间遇到哥哥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哥哥，我喜欢他！但……他现在在哪？”

    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球形的洞，它的内部星光闪烁。

    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这是夜辰的房间吗？咳咳……”

    “姐姐小心，这里的确是夜辰的房间，请在床上……”

    陈夜熙的眼神凝固在夜灵的身上。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是……风祈大人？”

    “你怎么了？”

    夜灵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

    “你没有消失！？”

    “我……马上就要消失了。”

    “不！你不能消失！你是唯一一个证明我和哥哥的存在！你绝对不能消失！”

    “我该怎么办？”

    “你是从我的大脑出来的，我当然有方法让你存在于世，但……最多二十年。”

    “真、真的吗！？”

    “嗯！按照姐姐体内的成长速度！再过不久，哥哥就要重生了！”

    “真的吗！？太好了！”

    “我现在就为你聚集能量。”

    陈夜熙闭上了眼睛，大脑的激素再次异常分泌，不久后，夜灵的身体就变得渐渐真实了起来。

    “呼——幸亏我悟透了佛法，虽然保持着精神分裂的状态，但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影响我的心智。”

    “精分？”

    “嗯，脑域强大的人如果变成了精神分裂，会出现真实幻觉，你是我和哥哥的幻觉，所以你不能消失，但我不能保持太久这种状态，如果大脑定型了，就完了，你是我的幻觉，也是‘我’，我知道你想对哥哥说什么，你尽管说吧，我不会在意那么多的。”

    “谢谢你，陈夜熙大人。”夜灵流下了几滴清泪。

    “这个小家伙，就是布偶吗？”陈夜樱看着她说道。

    “嗯，她就是布偶，姐姐，你打算如何治好她？”

    “治好她很简单，我会让她拥有一个人类的肉身，这样她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显得尴尬了，不过这样会让她直接成为智械。”

    “那更好，总而言之，快点治好她吧，她现在是轻度脑瘫，差不多失去自我意识了。”

    陈夜樱双手触摸在布偶的额头，一股来自四维世界的能量进入了她的身体内，直接改造了她的肉身，她的身体爆发出一道道白色流光，这些光组成了一个身材娇小、大概一米五左右的猫娘，光芒消失，她睁开了眼眸，疑惑地看着陈夜樱，观察到她的身上有夜辰的气味，她猜测道：

    “你是谁？”

    “我是陈夜樱，同时也是夜辰。”

    “为什么要治好我？”

    “嗯？怎么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治好我！你不觉得我腻在你身旁，每天等待你回家，每天陪着你睡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

    “你怎么了？”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认识那个叫做夜辰的家伙！”

    “布偶，你不要这样。”

    “我恨你！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你杀了收养我的神父、母亲、和其他小主人！虽然你也是我的主人，但我现在对你的只有恨，其他的都没有！而且……我不认识你……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她转身离开。

    “我们打算离开仙女系了，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吗？”

    “……”她沉默了，转身泣声道，“你走不走管我什么事？我都说了我恨你！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再见！”

    转过身的布偶，眼泪一直在流，最后走出了房门。

    “联系夏璃，让她离开。”陈夜樱对熙熙说道。

    “嗯……”

    布偶离开了高教中心，被接到了夏璃的家里。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夜辰已经成为陈夜樱了，你不打算去跟她相认吗？她亲手救了你。”

    “我知道，她的确救了我，我很感激她，但是我不能忘了那天晚上在教堂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化为粒子消失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嗯，我明白，那种家人被杀的感觉，是一种刺痛、沉闷、恐惧、害怕的情绪，但是，你不能别这些情绪左右。”

    布偶低着头沉默。

    “一旦你被情绪左右了，你的行举都会脱离原来的自己，原来的你，是一个贪玩，爱闹，喜欢主人的可爱猫娘，陈夜樱应该也很喜欢你，你真的不打算跟着她吗？”

    “你可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我当时是轻度脑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不包括我失去了记忆的能力，我还记得她说道那些话！她只是把我看做了一个小女仆而已！并不是一个伙伴！！！”说到最后，布偶几乎尖叫了出来。

    “既然她只是把你看做一个用来fú wù的女仆的话，那就不要跟着她了。”

    夏璃此刻心中也疑惑，为什么陈夜樱会这么看待布偶呢？

    “那我该怎么办？”

    “跟着我好吗？我以前有个可爱的伙伴叫闹闹，他已经死了，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算了。”

    “为什么？”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宠物！也不想当任何人的女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当我的伙伴，和我一起呆在家里玩。”

    “谢谢你，但我不能接受你。”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工作，自给自足。”

    “你现在的样子，只能去舞厅、酒吧、女仆咖啡厅等地，你打算去哪？”

    “咖啡厅吧，我觉得安静舒适的地方适合我。”

    “嗯，我马上给你安排。”

    “谢谢。”

    布偶离开了夏璃的家，去了一个复古街区。

    夏璃目送着布偶，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布偶，心中还是有夜辰的。”

    ……

    这个虚空原本盘旋着ngc147矮星系，但现在都消失了。

    凉风结衣已经到达了这里，她向陈夜樱等人传达了讯息，说自己已经到达了ngc147矮星系。

    “你是谁？”

    “我……我是凉风结衣。”

    “你是kè lóng人对吧？”

    “我……”

    “你没有任何记忆，仅仅只和我有共鸣而已，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凉风结衣？”

    “可是……”

    “嗯嗯，你认为自己是凉风结衣也可以，因为你是我，我也是你，我们之间有着某种因果联系，你的想法如果产生了，我也会感应到，但你却感应不到我的想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境界太低。”

    “哼！”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性格和我未修道之前相差多少，看起来，‘我’的本性并没有变。”

    “你未修道的性格？”

    “嗯，没错，我在荒古时期的时候，大概在2480年出生，那时候的我，和你一模一样，很可爱，也很让人怜爱，但我修道了以后，心灵的境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没兴趣。”

    “哈哈，就是你这种表情，当初听我犬阳师傅说佛法的时候，我也是一脸嫌弃。”

    “切。”

    “嗯嗯，还有什么表现呢？你能不能让我瞧瞧？”

    “不要说那么多了！让我看看你的本体吧，一直用心电感应和我说话不累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可是小宇宙，如果被本宇宙吞噬了，我可就要真的消失了。”

    “小宇宙吗？”

    “没错。”

    “那你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请进吧。”

    她打开了一个虫洞，让结衣走了进去。

    ……

    在小宇宙内的凉风结衣给陈夜樱发了一则讯息：

    “这个小宇宙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和我本体的记忆融合了，所以她现在也叫凉风结衣，她能带我们去银河系，你什么时候有空？”

    “等我处理完艾薇的事情再说吧。”

    ……

    艾薇来到了夜辰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