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狂欢,让作为客人又立下大功的药雨疲惫不堪。
可是一道流星确是让他酒醒了大半。稍作停留,药雨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向石缝处走去
栅栏已经很久没人打开过,以至于药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打开它的位置,打开了挡在石壁盘道上的栅栏,顺着盘道上去,忽然走到途中一道光从背后飞过,光越来越亮,药雨不由仰首看去,是流星。药雨痴迷了很久才把头放下,也许是盯着流星时间太久有了感光反应,很久了脑中还是一片白光——不对!而是又出现了前面两次的情况——那种呆滞,迷失,失忆的感觉。
这次竟然不是瞬间,而是很久——
这种奇怪的感觉过后药雨好像来到了石壁的顶端,石壁的顶端竟然有一股喷泉从石台上留下,顺着石壁侧面流向小溪。
“这是哪里?”药雨自言自语道。这一片白的过度,亮的刺眼的地方,药雨有些迷失。
“地狱!”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混沌的怪声。药雨豁然起身朝着发声的地方看去。
万里晴空正午艳阳再由那瀑布溅起的水花击打着水面,在荡漾的清泉映照下晃的眼有些睁不开,也瞧不大清楚,只是依稀看见一个苍白的身影坐在河边的石头上。
“老人家是你把我带来的吗?”
“是,不是,是。。。你是人?”声音还是怪怪的,药雨以为耳朵中进水了,开始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
“噗通”
水中溅起了一大朵水花,引起了药雨的注意。瞧着水面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很模糊。
“我在这”话音刚落一只手已经遮在了药雨眼前。
“老人家,不要戏弄我了”药雨伸手去摆开挡在眼前的手,就在两手接触一刹,挡在眼前的手已炸成一团黑气消散而去。
“怪了怪了,怎么会有人进入到这异境中来”
“也好也好,正好陪我玩玩”这混沌迷离之音一复一合,一问一答。把药雨却给搞糊涂了。
“老人家。。。”药雨一脸尴尬的问道。
“你真想知道我是谁?”
“当然”
“好,那就给你瞧瞧”
眼前一黑又是一只手挡在眼前。
“还真是个老顽。。。”童字还没有说完就在视线刚刚碰到的一刹那药雨的小脸就扭曲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没有视线相对,因为眼前的人就没有脸本该张脸的地方却没有面的轮廓,他的脸赫然已被人一刀削平了。
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人,绝对无法想象那是张什么样的脸。
药雨胆子并不大,看到这张脸连腿都软了,几乎一跤跌下万丈绝壑中去。
“遭了遭了。。怎么没换过来”他说话声音缓慢,怪异而艰涩,原来不是耳朵进水的缘故,完完全全是因为他没有嘴唇。
没有看见过他的人,也永远无法想象一个没有嘴唇的人说话是什么样子的。
这混沌的景象像是在刻意掩盖他这丑陋的声音恶心的脸。
混沌突然加重,眼前那条影子一个转身,又像药雨扑了过来。
药雨没有向他的脸看去,他却偏偏又把脸凑了来直逼药雨门面。
药雨只好看着他的脸,抛开混沌这次那削平的轮廓竟有了眉目嘴脸。
药雨这次还是没有开口,他的喉咙和胃都已因恐惧而收缩,连声音都发不出,因为眼前这张脸竟是自己的脸。
这影子却笑了。
他好像很喜欢看到别人害怕难受的样子,喜欢别人害怕他,喜欢从别人的恐惧中得到快乐。
那张脸还在向药雨靠近,正对着药雨的脸,药雨实在不忍心下手去打这张脸,准确说是因为害怕腿脚连同胳膊连力气都没有。
“滚开!!”药雨挥拳朝着那张脸打去。
苍白的影子无处释力药雨一下扑空。原本身上被吓得没有了半分力气这下又把全身力气全给到了手上,这一下竟把自己扯着摔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药雨赶紧转身,不出所料,这影子果然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跟在后面。
“小子,对自己还下手这么狠”虽然有张脸挡在皮囊之上,但这声音还是一样,还是一样让人恶心。
“感受我的痛苦吧”那脸一直在变此,变换不同的面孔,每张面目都是一样的恶心。
这时药雨的牙也在颤抖,脸都有些扭曲,正是人被吓死之后的表情。
药雨的瞳孔在再放大,不由自主的往后翻着,牙齿不停的颤抖,药雨赶紧把手指塞进了嘴里生怕将舌头咬掉。
大概是疼痛的缘由,药雨的视线逐渐清晰了起来,清晰到可以清楚的看清那张脸。
那张脸竟有从眉心开始以不规律的速度变换了颜色,就像朱红的墨汁滴在上面。
朱红色逐渐扩散变大,变成了一根木头,身体变成了屋顶。
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药雨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先前休息的阁楼里,心中细微的恐惧从而引发的不安不请自来。可是这个地方的每一个村民,包括小玲,小亮子,二飞,张老汉等等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正在对这个地方进行着揣测,天上又有一道流星闪过。
又是流星。
——一道洁白细长的光亮再次从石壁位置闪过。
如果说白天那种让人错乱的感觉,和之前喝醉酒看到的都不算是流星,那么这次肯定是流星,药雨真切的看到它一闪而过。自己的双目连同脸颊以至于整个屋子都被这突然间的绚烂照亮,也让他心里的阴影彻底退避。
只曾一次见过真正的流星。
流星并不是不常见,而是恰巧遇见它的几率很低,如果想要遇见流星,它又恰巧出现那只能说明真的很xìng yùn,准确说是幸福。
一般遇到它,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想想第一次遇见流星是在药雨十岁的时候,那里并不是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上方,人流密集的多发城市,也不是一望无际的海边和遥指可及天边的高山群峦,更不是在旅途当中而是在一间除了门就只剩下屋顶一扇天窗的阴暗屋子里。药雨蜷缩在墙角望着漆黑的四角天窗边缘。看不到繁星,即便是深夜也十分明亮的天空。
那是药雨由于多次误伤同学,被学校视为危险人物勒令退学,晚上回到家中无能为力的他把自己关在里面,所有的难过,悲伤,孤独围绕着他无法消散。自己的心被囚禁在泪水汇聚的水牢里。
瞬间,一道闪光划破天际。
那是一道流星,才使他感觉到四角的天空不那么狭窄天空还是辽阔,依然可以看到白云潇洒地来去天空那么宽广。
那一刻自己的心也不在狭隘,药雨快速从房间冲出去。对着天空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还只是小学三四年级的药雨,对于许愿的内容想四到的只是些孩童般的事……愿望完毕,整个心也宽广了起来。想想自己曾今被一颗流星拯救过。
如今身处异世,又一次看到流星,它是从石壁位置闪过让他有种似曾相识颇为留恋,万般无奈的他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
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芒。
多么的耀眼,多么的光辉,多么的幸福。
转眼即逝的不幸本身,却象征着光辉幸福,多么矛盾,又多么与药雨相似,从外界而来,被人们自以为是的寄予厚望。
谁又能理解流星的命运,同样谁又能理解药雨的命运。
可悲,可叹,可泣。
“外面美吗?”
“嗯”来人是张老汉,药雨点了点头依然在看着窗外“是爷爷把我送回来的吗?”
“你小子酒量可真差劲。”
“还好吧”药雨一直注视着天空,嘴角洋溢着微笑。
突然他看到石壁上方发出如同烟幕一般的雾形态光芒,极为不明显在石壁的边缘如同一团白色的晚霞。
接着那石壁缝隙也出现了同样的景象,不过与那不同的是,这个细缝会突破霞雾状态逐渐变的光亮。直到最后,这个缝隙犹如被极光包裹,瞬间一条雪白的光亮充斥满整条缝隙。
在药雨的注目下,这条生存在缝隙中的光亮随着时间,滴答滴答,也就是两秒之后消失不见。隐藏在了无尽的夜空之中。
或许是由于周围石壁边缘处还散发着零星的白色霞雾,使得那石壁缝隙在黑暗之中更加黑暗。
听到声音药雨再次瞭望天空。
“那不是流星!”
“不错,那不是流星,它也不能许愿,只能将人的梦想成为妄想。”药雨看向他,张老汉脸上流露出说不上的伤悲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