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报总编》 第22章 遗漏“京大才子卖肉”重大新闻

    一天上班，刘平原照例打开报纸浏览。按顺序先看清江日报，接着看清江时报、清水日报等。</p>

    这一看，看出了一肚子火气。清江日报当天居然把“京大才子卖肉”这样的重大新闻给丢了。</p>

    竞争对手清江时报、清水日报都在头版重要位置上发了，标题字很大，相当突出。报道的大概内容是：清水籍的京华大学中文专业毕业生郑英明不当工程师不当老师不当干部不当这个不当那个，开了一间肉铺卖肉的事儿。这可是一桩很有卖点，很抓眼球的新闻！</p>

    丢掉这样重大的新闻，对清江日报来说，影响非常不好。省内最权威的政经大报，鼓动“卓越成就影响力”的龙头老大，连这样重要的新闻都没有登，好意思吗？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就会在读者中失去信誉，地位就会不保！</p>

    清江日报虽然现在还是党委部门包发行，丢失一些新闻对发行影响不明显，但随着政治体制改革的深入，党报也必然会走向市场的。这副德性的话，如何面对残酷的市场竞争？因之，从现在起，就应该强健身体，以迎接明天的竞争。这样的事，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让其随便发生。这是他刘平原办报的底线！</p>

    刘平原首先想到的是给清江时报的莫名发信息，问他为什么抓到了这么重要的新闻，为什么没有提醒他一下？</p>

    莫名马上就回了信息，告诉刘平原，这条新闻线索来自读者报料。报料diàn huà是他接的，他当时便问了报料者，给没给清江日报报料，报料者说报了，因之，便没有发信息提醒他了。</p>

    刘平原想了一下，感觉到可能是内部出了问题。他暗下决心，一定要重罚丢失新闻的责任人。但这个责任人怎么区分，则有点伤脑筋，因为这是一条边缘性新闻，跟哪个部都搭界，反过来说，又跟哪个部都不搭界。从卖肉的角度看，新闻归经济部管，从大学生的角度看，新闻归科教部管，从就业的角度看，新闻归时政部管。</p>

    刘平原又想，查查昨日读者diàn huà报料情况，说不定就会真相大白。为了方便读者tí gòng新闻素材，清江日报今年也建立了读者报料热线diàn huà，由总编室安排了年轻的mì shū陈书生负责，上班时守在diàn huà机前，下班后，则把diàn huà转移到shǒu jī上，shǒu jī24小时开机。也就是说，热线全天候开通，任何diàn huà报料都能接收到。报社根据新闻线索的重要性，给报料者较为丰厚的报酬。有的很重要的报料，报料费甚至可达数千元，因之，报料者不少，还出现了少量专门打探新闻线索的专门的报料人。</p>

    刘平原diàn huà叫了一下总编室主任范大为。</p>

    范大为立即便来到刘平原的办公室。</p>

    刘平原气愤地说：“你看看，‘京大才子卖肉’的大新闻，我们今天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别人都登了，而且登得非常突出。这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p>

    范大为说：“我也看到了。这让报纸太丢格了。”</p>

    刘平原问：“昨天收到‘京大才子卖肉’的新闻线索报料没有？”</p>

    范大为：“收到了，昨日下午3点左右，小陈接收到了报料，马上报告了我。我批给了时政部副主任袁平平处理。因为这个月，时政部由袁平平值班。陈书生报告了袁平平后，又告诉了我，说处理到位了，他已diàn huà亲口告诉了袁平平。</p>

    刘平原拨通了时政部部主任办公室的diàn huà。diàn huà通了。</p>

    刘平原说：：“袁平平，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新闻，你居然把它遗漏了！”</p>

    接diàn huà的是时政部主任宋晓斌而不是袁平平，宋晓斌说：“刘总呀，你说的是‘京大才子卖肉’的新闻吧，我不知道此事呀。”</p>

    刘平原说：“袁平平呢？袁平平那去了？昨天下午总编室及时通知了他的。”</p>

    宋晓斌说：“刘总呀，我正要告诉你呢，昨天下午3点多，袁平平的儿子在上课时突然肚子痛，他送儿子上医院了。临走，他只急匆匆跟我说请个假，请我代值班，没有说京大才子卖肉的报料的事。可能是情急之下，忘了吧！据说他儿子患的是重症胰某炎，病情危急，刚才他还给我打了个diàn huà，哭着说：‘医院处理很不力，孩子快不行了，他都快急死了，请求报社帮忙。’”</p>

    刘平原说：“啊！原来是这样？在哪个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你10分钟后在大门口等我。”</p>

    宋晓斌说：“在清雅医院儿科802病房。我马上就去。”</p>

    刘平原放下diàn huà，交待范大为说：“你马上派个车，同时，通知苛国庆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一同去医院。”</p>

    苛国庆来了。刘平原立即告诉他袁平平的儿子重病的事，要他给清雅医院院长打diàn huà。苛国庆告诉刘平原，省内腹外科的第一把刀，是医院的副院长龚光明。是否可以直接跟龚光明打diàn huà。他跟龚光明也非常的熟。刘平原说可以。</p>

    苛国庆于是给龚光明拨diàn huà：“龚院长吗？我们一个记者的儿子患了重症胰某炎，正在你们医院小儿科治疗，现在病情非常危急，请求你去会诊一下。我与总编辑马上就到。”</p>

    龚院长：“好的，我就喊腹外科令主任一起去。”</p>

    苛国庆说：“谢谢龚院长了！”</p>

    龚院长：“不必客气。”</p>

    昨天下午，袁平平在办公室与陈书生接交完“京大才子卖”新闻报料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突然shǒu jī响了，是儿子的班主任夏老师打来的，说是他儿子袁均均突然肚子剧痛，请马上过来，送儿子上医院。夏老师是女的，教小学3年级。袁平平原在清江日报社驻木州市记者站做站长，副处级，前不久报社全员选聘，聘上了报社时政部副主任。之前，刘平原给他打过diàn huà，希望他能参加竞聘。刘平原知道他的底子，是一块搞新闻的好料，到时政部来，更能发挥他的才干。</p>

    袁平平赶到学校时，学校已叫了救护车，救护车就停在学校门口，夏老师正把袁均均抱上车。</p>

    袁均均在夏老师的怀里抖动着，嘴里“哎哟哎哟”地大声shēn yín着。夏老师看家长来了，松了一口气。袁平平接过儿子，随车来到清雅医院急诊室。袁平平的妻子张兰闻讯也赶了来。她在清水市政府办上班。</p>

    马上检查。又是彩色b超检查胰，又是验血查淀粉酶。因为患胰某炎，血中的淀粉酶会迅速升高。淀粉酶高得惊人。结论：重症胰某炎。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疾病。</p>

    于是，马上转到了儿科802病室住院。儿科采用了常规的处理方式，禁食、打吊针，吊针打的是消炎与维持生命需求的葡萄糖生理盐水等等。</p>

    在儿科，袁均均的病情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叫喊不停。下午，儿科负责袁均均病床的主治医生看到情况确不好，便申请了请腹外科的医生前来会诊。</p>

    下班之前，腹外科来了一名主治医生，给看了，也觉得情况不是太好，对原先开的药物做了一些调整，说晚上继续打吊针。深夜了，袁均均才稍为闭了一下眼睛，也就个把小时，然后又痛醒了。</p>

    天亮时，袁平平原指望能有所好转，但事与愿违，早晨，袁均均病情有进一步加重的迹象。也许是被病痛折磨得太厉害了，他眼睛半闭着，滞滞呆呆的，像快要昏迷过去的样子。</p>

    袁平平与妻子急得不行，忙又去向医生报告。负责病床的医生来看了看，说该用的药都用了，腹外科的人也来会诊了，只能这样了，说不定就会好起来的。说后便走了。也许他是见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与袁平平夫妇的心急如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不久，袁均均又大痛了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喊叫的声音已明显地气息不足，低低的，嘶哑的。张兰急得大声哭了起来。袁平平忙将儿子抱在怀里，生怕他一下走掉了似的。</p>

    看到妻子哭了起来，他也哭了起来。</p>

    这时，一位好心的青年护士走了过来，说：“你们快去找腹外科的主任令教授，也许他能救孩子一命！”她动了恻隐之心。</p>

    袁平平像抓住了最后一概救命稻草，他忙问：“到哪里去找令教授？”</p>

    护士说：“上午他一般都在外科大楼15楼的手术室做手术。你去求求他，说不定行。”袁平平于是忙把儿子塞到妻子的怀里，直奔外科大楼。乘电梯到了15楼后，他边哭边喊边往里闯。一位坐在门口的护士拦他都没有拦住。</p>

    袁平平哭喊道：“令教授，救救我儿子！令教授，救救我儿子！……”</p>

    里面的人看来被惊了。从里面出来一个高高的中年人。他穿一身蓝色的手术工作服，连帽子也是绿色的，薄薄的。只有那只把大半个脸都遮住了的口罩是白色的。</p>

    中年人说：“什么事，在这里吵呀吵？”旁边的护士好心地提醒他，这就是令教授。</p>

    袁平平哭喊道：“令教授，救救我儿子吧！”</p>

    令教授说：“你儿子在哪里，什么病？”</p>

    袁平平哭着说：“在儿科，重症胰某炎，快不行了！”</p>

    令教授说：“在儿科那就行了，你喊什么喊？”</p>

    袁平平哭着说：“孩子病越来越严重了，他们没想出什么办法来。”</p>

    令教授说：“有什么事，要儿科医生与我联系。你这样乱闯，严重影响医院的工作。这是不允许的！知道吗？”</p>

    袁平平哭着说：“令教授呀，请你去看看吧，我儿子不然会死的，我的儿呀！”他想，如果请不到令教授，儿子真的就会完了，他的心一紧，不由自主地咚地一声便跪了下来。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儿子要紧呀！</p>

    令教授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他说：“不要这样！你这不是在逼我吗？你去让儿科的医生与我联系，不然不符合手续，我也不好办。真有大问题，他们会与我联系的。”说着，进了手术室。这一跪，令教授没有从正面理解，唤醒他的同情心，反而使他不快！</p>

    袁平平知道，再去请求儿科的医生看，他们肯定还是那样，要他们请医生会诊，他们也不会很积极的。就是按程序到时把令教授请来了，黄花菜也早就凉了，儿子很可能没戏了。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袁平平才从木州记者站上来，省里没有什么人脉，医院系统就更不熟了，找不到什么熟人的。他木然地站起来，脚有些晃，头有些晕，世界一片昏暗。</p>

    情急之中，他想到了组织。他拨通了时政部部主任宋晓斌的shǒu jī，请求他找人打打招呼，说不定有用。</p>

    当刘平原等赶到清雅医院儿科802病室时，袁平平已回来。这时，儿子已奄奄一息。袁平平的妻子张兰大哭了起来。</p>

    正在这当口。清雅医院副院长龚光明也赶到了。</p>

    苛国庆立即喊道：“龚院长，拜托你，快救救孩子！”</p>

    龚院长说：“不要慌，不要慌！”说着，走到刘平原他们围着的病床边，给袁均均检查。</p>

    他弯下腰摸了摸病孩的肚子，看了看脸色，听了听心音，然后很严肃地说：“孩子已经腹水了，病情非常严重。马上转腹外科，手术抢救！”</p>

    这时，令教授也赶来了。原来，龚院长在接到苛国庆的diàn huà后，便请助手与令教授diàn huà联系，让他也一起到儿科来会诊。令教授不仅是龚院长的下级，还是他的弟子，他的博士，就是在龚院长手上念的。因之，他对龚院长是言听计从。</p>

    龚院长让他也给看看，令教授看了，也觉得情况非常糟糕，得马上抢救。令教授接到龚院长助手的diàn huà，是在袁平平刚离开后。如果早几分钟，他便会跟袁平平一起来了。令教授做的是一台常规手术，助手完全可以做的。</p>

    令教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异常重视起来，拨shǒu jī通知腹外科医护人员，立即准备紧急手术的有关事宜。腹外科的担架马上就到了。病人被运往腹外科做手术前的准备。</p>

    刘平原他们也跟着去了腹外科。龚院长决定亲自主刀，令教授做助手。其实，这只是龚院长做出的一个姿态，以弥补之前医院的处理不力。实际上，还是由令教授主刀，他只在旁督战而已。龚院长是清江省腹外科第一把刀，弟子令教授堪称第2把刀。病人上午11点左右被推进了手术室。</p>

    刘平原跟袁平平说，有最好的医生给孩子开刀，不要急，万一有问题，再打diàn huà给他，他先走了。他没有讲稿子的事。他觉得，在这种场合讲那事儿，那就太混蛋了。</p>

    刘平原等于是乘车回报社。</p>

    一回到报社，他便让让宋晓斌、苛国庆一同到他办公室去，并让总编室通知王锻志、郭晓栋、姚茜茜到他的办公室来商量“京大才子卖肉”报道的事。他请几个主要报道部的部主任之外，又请了姚茜茜，自有他的安排的。</p>

    5分钟后，人员都到齐了。讨论在里间的会客室。刘平原给各人泡了一杯上等的西湖龙井。</p>

    讨论的焦点，一个是要不要补救？另一个是如何补救？对前一个问题，大家的意见比较一致，认为要补救，不然，就是藐视读者，对读者不负责任。而对如何补救，谈的是五花八门，但缺乏很妙的可以反败为胜的高招。</p>

    这时，郭晓栋还没有发言。</p>

    刘平原很客气地对郭晓栋说：“老郭呀，不知你有何高招？”</p>

    郭晓栋说：“我觉得，刚才有些同事提出做深度报道的路子，是可行的。”</p>

    刘平原说：“这个我同意，但问题是，我们如何去做才有足够的深度。”</p>

    郭晓栋说：“这个我一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觉得，从文化的角度去分析，可能会有新意。”</p>

    刘平原说：“郭老弟的建议很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觉得，清江时报与清水日报的报道，虽然都不错，但仔细分析，也不是没有软肋的。清江时报的报道，带有批评有关部门用人不力的观点，清水日报的报道，带有批评主人公就业挑剔导致不能正常就业的观点，这些，都是记者带着既有的老观念去套新闻题材，形成的陈词滥调。我觉得，这个报道，应该客观地挖掘报道对象的内心世界，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呈给读者一个大学生就业的新鲜的真实的个案。另外，应该配一个评论，从文化的角度去分析这个个案的文化意义。报道的题目我想了一下，就叫《京大才子卖肉，是耶？非耶？》，报道由姚茜茜来做，她文笔好。评论的题目就叫《京大才子卖肉的文化意义》，由大评论家老郭来做。” </p>

    姚茜茜说：“我试试看吧。”她说话留有余地。</p>

    郭晓栋说：“刘总呀，你能具体谈谈评论的论述层次吗？”他从话中听出来刘平原对评论已有较成熟的思考了，想听一听，以免到时写起来走弯路。</p>

    刘平原说：“那我就关夫子门前耍一回大刀吧。我认为，可以从以下3个方面考虑：一是说明社会的文明程度在提高，也就是说，社会文化对大学生就业选择的多样性比过去宽容了一些。二是强势文化对就业的影响力在降低，人们沦为强势文化的奴隶的情况有所改善，一些人自我意识在增强，我选择，我高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一定钻进社会给预设的套子里，痛苦也得接受。三是商业文化仍处于弱势地位。人们一方面羡慕能挣钱者，一方面又从骨子里鄙夷一些正当的挣钱方式。这与市场经济的红红火火太不协调。发展强势的商业文化，有待来日。”</p>

    郭晓栋说：“刘总呀，你说得太好了，精彩，深度大大地有！我可以写了。”</p>

    为了节省时间，刘平原还布置了时政部、经济部、科教部分别派一个记者到机关、企业、高校，采访他们对“京大才子卖肉”的反应，及时tí gòng给姚茜茜。同时让姚茜茜带一个摄影记者去，抓几张好tú piàn回来。</p>

    于是散会，各自行动。</p>

    下午下班前，刘平原估计袁平平的儿子手术应该做完了，便给袁平平拨了个diàn huà。</p>

    刘平原说：“小袁呀，儿子手术怎么样了？”</p>

    袁平平：“手术已做完了，一个小时前便推进了病房。据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孩子目前还没有醒麻药。”</p>

    医生告诉袁平平，手术中打开小孩的腹腔，发现胰高度水肿，且有少量坏死部分。他们将胰皮适当地切开了，以松弛被紧绷的胰，防止进一步坏死。同时，对已坏死部分，进行了彻底清除。手术处理很到位。手术后的处理主要是打吊针大剂量抗生素消炎与补充能量，禁食等。</p>

    刘平原说：“那就好。你安心看护孩子。”</p>

    袁平平说：“谢谢刘总，你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呀，我们全家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p>

    刘平原说：“不要客气了。有事拨我的diàn huà。”晚上，刘平原守在办公室，等着看稿子。</p>

    郭晓栋的稿子早就出来了，但没有交稿，因为他想看看姚茜茜的深度报道，再加点细节进去，那样可能更生动。晚上9点，姚茜茜的稿子按时出来了，通过采编平台传到了刘平原的名下。刘平原在第一时间阅读了稿子，觉得相当流畅且有深度，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才女就是才女！3000字的稿子，刘平原稍做了一点修饰，便签发到晚班值班编委屈正中的名下，由出版部排版。</p>

    姚茜茜在传稿给刘平原时，也按事先的约定传了一份给郭晓栋。</p>

    郭晓栋匆匆浏览了一下，敏捷地在评论中加进了两个细节，评论便大功告成。10分钟后，稿子便传来了刘平原的名下。刘平原sǎo miáo了一下稿子，觉得非常漂亮。郭晓栋不愧为高手中的高手，他不但充分理解了刘平原的意图，还对观点进行了尽情的发挥。论述也很有逻辑性，一环紧扣一环。既是一篇优秀的评论，又可以当一篇论说性散文来欣赏。签发。</p>

    几张很好的tú piàn也传到了刘平原的名下，刘平原签发了。</p>

    刘平原接着又到晚班具体部署版面。一切忙完之后，这组稿件在本报特稿版隆重推出，并在一版做了个很醒目的新闻导读标题。第2天的报纸出来后，在同城对手中引起了相当的震动。他们不得不佩服刘平原的高超的新闻策划艺术！把新闻做得这样有深度有气势，他们难以做到，甘拜下风。第1天，新华网、京华网、新浪网、搜狐网等著名网站，转载的是清江时报或清水日报的报道。第2天清江日报的报道出来后，都不约而同地换上了清江日报的最新报道，且是深度报道、评论、tú piàn一起刊登。</p>

    上午上班后不久，省委宣传部部长陆伟心与省委书记杨青峰先后打来diàn huà，表扬报道令人耳目一新。刘平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p>

    下午下班前，他又想起了袁平平的儿子，不放心，又给袁平平拨了个diàn huà。袁平平告诉他，儿子的麻药已醒，伤口有些痛，时不时有些shēn yín，但已没有先前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喊。医生告诉他，还没有过危险期。这时，神经松驰了一点点的袁平平忽然想起了京大才子卖肉的新闻报料，说该死，他把京大才子卖肉的报料忘了，没有及时告诉宋主任处理。刘平原说事儿已处理好。遇上这等急事，忘了很正常，没事。他让袁平平安心照看儿子，报社的事不用操心。袁平平对此很是感激。</p>

    第2天上班，刘平原又拨了袁平平的diàn huà，问孩子的情况。第3天刘平原问情况，得知孩子已脱离危险，放下了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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