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地里回来,我都会拧开水龙头,用嘴直接喝凉水,自来水方便了人们的生活,乡亲们都不愿意再去挑水,连家里的鸡、牛都喝上了自来水,起初人们肆无忌惮的用水,洗头、洗脚水龙头一开就解决了,时间长了,当看到高额的水费,乡亲们才意识到这水是要花钱买的,开始节约用水,每家每户都将水龙头开到嘀嗒的状态,用水缸接起来,这滴水成河的效力确实高,一晚上下来就是大半缸水,不仅如此,这水表基本不动,水费也省了,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省时省力还省钱。这个月又开始收水费了,生产队长挨家挨户的查水表、收水费,却发现根本收不到水费,这样下去他就算失职,情急之下,先将总闸关掉,开会通知自来水的开放时间,但这样还是抑制不了滴水的现象,最后跟村委会商议后,规定在两方以内价格一样,虽然减轻了一些,但乡亲们还是要节约用水,依然延续用水缸存水的习惯。这自来水好是好,却没有井水甘甜,平日里我都喜欢喝凉水,但这水喝着有股味,邻居大伯说这是漂白粉,乡亲们也没人在意,反正都是水,吃着就好。自从自来水正常放水之后,村子里的水井开始变的萧条,几乎无人问津,孤零零的立在那,隔三差五会有几个小孩扔几块石头进去,里面的水变的浑浊,水位也下降。
可能是干旱的原因,也是从去年开始,沟渠里的水也减少了,而今年根本不够灌溉的,眼看制种包谷叶子都旱的打卷,乡亲们已经等不了水库放水,在生产队长的带领下,从村南头到北头的地埂间,打了三口水井,这水不能食用,只能用来浇地,井口很大,为了防止有人坠落,又在井边各砌一座小房子,这井水是靠水泵抽到水沟里,再流淌到田地里的,每户灌溉要根据用电的时间进行缴费,这无意识的又增加了农民的负担,但为了庄稼增产增收,没有人敢有怨言。井水灌溉到一半,这渠水刚刚下来,乡亲们非常珍惜这次机会,经过这昼夜不停息的灌溉,才几天日子,这包谷叶子又重新舒展开来,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今天周日,也是《基督教》的安息日,吃过早饭,母亲交代我做家务、做饭,她去地里干活了,我满口答应,做完家务、和好面看时间还早,我就来到邻居家听婶婶讲解圣经,听的入神,却忘了时间,甚至没有听到母亲喊我,母亲闻声追赶过来,看见我就一顿打骂,一屋子人出来劝说母亲,也没有浇灭她内心的火气,我只好灰溜溜的跟母亲回家,回到家母亲骂的更厉害,安全起见,我抓起一袋药片就从后院跑了出去,我来到一片包谷地里,抱头痛哭,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这样对我,想起姑妈、奶奶嘴里经常说的:“神与我们同在”,可我的神在哪里?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为什么我信你,反而不会救我,让我免受母亲的鞭策,再回过头想想这些年吃的苦头,挨的打骂,内心脆弱到了极点,掏出口袋里的药片,想着可能只有死亡才可以真正解脱,可几次将药片放在嘴边又放下,我克服不了内心对死亡的恐惧,活着的念想要大的多,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俗话说:“先苦后甜”,这么多苦都受了,我更应该坚持下去。抬头仰望天空,我决定放弃信奉《基督教》,只相信科学,我要改变现状,就必须好好学习,盼着赶紧长大,走出这里,离开家乡。我鼓起勇气回到家,此时母亲已做好饭,笑脸迎接我,事实上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安下心来,好好睡一觉,就满血回归,更加珍惜我的学习机会,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跳跳皮筋,在学校的每一刻都是快乐的,背课文、背作文、背数学公式,一直坚信只要是老师教的就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