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灵葬》 第十章 镜界

    “神卫…灵师…灵…”</p>

    “果然是个精彩的世界…”</p>

    这世上，有些人被困在漩涡挣脱不得，心中却向往平凡安然，有些人本来自由自在温文恬淡，内心却向往热血争斗。或者是人与世界的矛盾，或者是世界给予人的自然。</p>

    秦铭从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迈步到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刚开始的茫然与不适应渐渐消失殆尽，剩下的却是兴奋与狂热。血腥与暴戾从一开始就不是邪恶的定义，战争或许没有对错，只有胜利。</p>

    当然，这一切对秦铭来说还为时过早，他必须在战争来临之前，学会生存。只有活下来，才拥有指点江山的资本，如果在攀上高峰之前化作死去，也只不过让世上多了一缕无人问津的冤魂而已。</p>

    这里是一处城市的边缘，靠近一片荒凉的野外，几公里之外便是茂密的山群，隐约能看到偶尔窜过的野兽。</p>

    “带你去开开胃，不见血的士兵，可没资格称作神卫。”飞云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黑色的瞳孔慢慢变成了诡异的淡蓝色。</p>

    吼~</p>

    两只荒灵晃荡到了秦铭视线之内，三米高的躯体如同精钢一般泛动着光泽，锋锐的厉爪，半尺长的獠牙，拳头大小的眼眶中泛动着灰色气息，只有额头中间有一股莫名的雾气缭绕盘旋。</p>

    “一星荒灵，两只，试炼者注意。”金属质感的机械声音响起。</p>

    “镜界的智脑系统给灵体武力值划分了层次，由一星到九星，一到三星以魂线为大脑，四道六星便可形成魂晶，实力不弱于打开一重基因锁的神卫，至于七星以上的高阶荒灵，已经拥有了不弱的智慧，魂晶这个唯一的弱点便会被隐藏，想要杀死他可是相当麻烦。”</p>

    “高阶灵可以模拟人体筋骨脉络，甚至可以化作人，实力高深的灵和人类没有丝毫的区别。若是混迹在人类社会，无疑是鱼入大海。”</p>

    “不过眼前这两只杂碎，不过刚刚凝成实体的一星荒灵而已，你自己便可以解决。”飞云说着便转身蹲在一块碎石上伸手指指越靠越近的荒灵，说道。</p>

    秦铭耸耸肩，这倒是正合自己的意思。</p>

    微微握拢双手，感觉从四肢百骸的力量朝着双手汇聚，一瓶基因药水经过五天时间终于融汇全身，加上数天的训练，原本就不弱的身体素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p>

    微风从秦铭耳边滑过，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不远处荒灵的气息，浓郁的能量暴戾二血腥，额间魂线流转，隐隐有神秘气息渗出。努力感应着周围的一切，与自己作着衡量。</p>

    一拳！秦铭眯着眼，这种力量对付一星的垃圾荒灵，一拳足以。</p>

    砰，单脚屈膝弹起，双腿肌肉极速跳动化解着反冲力。秦铭单手握拳，对着冲在前面的荒灵一拳轰出。</p>

    嘣！金铁交击的声音传来，飞云捂着额头绝望的低下了头，原本以为这家伙解决两头低阶荒灵应该没什么问题，谁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有坑吗？</p>

    秦铭如同被火车撞到一样，从半空中倒飞而下，狠狠地砸在水泥土地上。而不远处的荒灵仅仅退后了一步，然后摇摇头嘶吼一声。</p>

    “我去，这家伙还他妈真硬。”秦铭捂着血肉模糊的右拳，望着不远处没什么变化的荒灵，怒骂道。双拳肌肉迅速收拢，仅仅几息的时间便恢复如初，只剩下点滴模糊的血渍。</p>

    “哈哈，老子是不死之身，来啊！”秦铭翻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闪掠而过，右拳高高挥起，当头轰下。</p>

    砰！又一声爆炸响起，秦铭从碎石堆中龇牙咧嘴的走出来，右手的疼痛大大刺激了秦铭的神经，不过奇怪的是，他非但没产生一丝畏惧，反而从心底涌出一股暴烈的嗜血，一种想要战斗的渴望。</p>

    “再来！”右拳肌肉收拢，秦铭大吼一声再次一拳轰出。</p>

    飞云已经无语很久了，这又是何必哪，人与灵的对抗，是以生死为结局的，何必搞得这么惨烈，既难看又麻烦，杀这些垃圾很难吗？</p>

    飞云摇摇头。</p>

    “你这家伙是不是把脑子练坏了，找到弱点一击即中才是战斗的真要，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飞云抖抖腿上的尘土，整个人如同一缕青烟，瞬间便来到第二只荒灵额头上方，一道墨绿色的乌光闪过，一星荒灵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就轰然破碎，化作点点晶莹的能量碎片。</p>

    “看到没，你个傻缺！”飞云手心里一把不足三寸的鱼肠短匕一闪而逝，指着秦铭跳着脚骂道。</p>

    战斗是什么？自己虽然不明白什么是战斗，但内心告诉自己，战斗并不是杀戮。一星荒灵并没有想象中弱，也并没有出乎预料的强。除了精铁一般的肉身有些恐怖的防御力之外，动作笨拙，智慧低下，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如果自己想杀他，纵然没有飞云轻松写意，也绝对不超过几个个回合。</p>

    可是然后哪？</p>

    自己需要的，是在战斗中成长，以战斗而战斗，才能更好地发掘自身的潜能，快速成长。既然眼前有如此好的训练对手，又岂能错过？</p>

    除了镜界之内，哪还有这种既安全，还符合自己实力层次的对手？</p>

    拳，肘，肩，脚，膝，每次撞击，都能感到细微的热流从四肢扩散，从心脏流出，又重新回归心脏，而无论自己的力量，还是速度，都有了提升。甚至对战斗的感触，都有了不一样的心灵体会。</p>

    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体超过常人数十倍的愈合能力，并不担心受伤太重失去行动能力，荒灵如此坚实的活靶子，正好保帮助自己消化体内残存的药力，浪费可耻啊。</p>

    飞云倚在墙角有气无力的看着扑上去，被撞回来，又扑上去的秦铭，虽然知道他在刻意的锻炼自己，可还是感到无聊，早知道就应该让山那个笨蛋陪这家伙，自己追求的是艺术，知道什么是艺术吗？就是像作画一样行云流水，白驹勾韵一样充满美感。</p>

    秦铭这算什么？庸俗！</p>

    砰砰声不断在街道上响起，两侧的房屋被秦铭砸的到处是裂缝，水泥街道也裂开了无数缝隙，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坑。</p>

    “这家伙身体还真是……跟野兽一样。”飞云啧啧嘴，他发现每次秦铭重新站起来，气息，力量都会变得增强几分，而速度，也会更加迅捷，攻击角度，发力方式，闪避路线，甚至卸力都有了全面的提高，虽然看上去惨烈，但已经从刚开始的弱势慢慢搬了回来，退而不倒，甚至三米高大的荒灵好几次都被轰出去，额间的魂线光芒越来越弱，似乎要被秦铭活生生砸死了。</p>

    “不愧是队长看中的人，倒是个人物啊，如果成长起来，却是很让人期待。今年年底大比，或许能给那些家伙一个惊喜吧。”飞云倚在残破的墙角，喃喃说道。</p>

    “过瘾，太过瘾了，比趴在教室听那些老家伙讲之乎者也爽多了！”秦铭大吼一声，握紧双拳穿过荒灵挥出的巨爪重重挥下，血气急速运转，气势如龙。</p>

    “是吗？”飞云悠悠苦笑，如果人世平安，又何苦各种厮杀，修行这条不归路，除了死亡，哪有多余的选择，除非站在世界顶端，才能俯瞰这个卑微的世界。若非如此，只有黄泉一路而已。</p>

    可是…有那天吗？</p>

    飞云抬起头，头顶的虚拟白云悠然飘荡，被风一次次吹散，又一次次重新汇聚，不屈不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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