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你回来了,孩子吃到奶了吗?”卢振山见玉梅回来赶快迎了上去。
“吃了,这不孩子都睡着了!”玉梅面无表情的说。
卢振山啧啧称赞:“这角二家奶是真不错!”
“啥奶不错,是角二家的伙食不错,天天吃‘狗食!’”
“你这孩子,刚从人家那讨了口奶回来,背地又说人家坏话!”见玉梅mèi mèi如此如话,不免动怒!
玉梅反驳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角二家说的,说他男人每天都从狗嘴里抢得几块回来,给角二嫂子吃。真是现年月,人还如狗狗们值钱呢!亏得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到了灾年却一粒余粮也也没有,忍饥挨荒,若是再降个病来灾的,活活的苦死!”
看着女儿吃了奶熟睡的样子,还有昏睡的林晓霞,想着玉梅mèi mèi白天说的话,卢振山脊背发麻,局促不安。毕竟去角二家借奶,也只是朝夕之间的事,再好的邻居也得不了长久!
眼下是想办法去弄点带腥气的东西,可又去哪弄,又怎么弄呢!一时把卢振山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犹豫不决,手摸着自己精工细琢慢慢编织的渔网,把心一横便出了家门!
村东有一条大河,常年湍流很急,不少人见过大鱼鱼跃而出的场面,甚感震撼!只可惜湍流又急,水又深不测,以往也听说过河水淹死过人,村子里的人也只能望而兴叹而已!
卢振山一边沿着崎岖难行
的山路前行,一边心中又纠结万分。小时侯娘没少嘱咐他离这条河远点,这是个吃人的河。他也听娘的话,也未敢靠近半分!
山中风呼呼作响,振山更是忐忑不安,一边娘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一边林晓霞和女儿思珍,弱小的身体在眼前晃动,孰轻孰重怕是早就混淆不清。脚步依然前行着,似乎心内深处,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在召唤他。
·靠岸很近的地方,有一块圆形的石头。卢振山伸出一脚试了试,很是平稳便站了上去。淡定、从容的撒开硕大的鱼网,见渔网上密集了很多的鱼儿,赶紧收网。网里有一头个头较大的鱼,足有百余斤沉,受了惊慌便急烈的挣脱,向河里拽去,卢振山脚下一滑,想回到岸边,又被渔网绊住,连网带人一起坠入河中,那块圆形的巨石,也随着卢振山倒下的地方顷斜了下去!
夜很深了,卢母见振山还未归来,便焦急万分,召唤玉梅问话:“玉梅,白日里你都跟你哥说什么了?”
玉梅便如实告诉了卢母,卢母听后悲愤的大骂:“你个杀千刀野丫头,乱咧咧什么,还不去找角二哥去村东大河找找去!”
卢玉梅顿感事情严重,跑着到角=家叩开门。
角二见深更半夜的玉梅出现在自家门口,很吃惊的问:“玉梅你找我有事?”
“角=哥,你帮我到村东那条大河那,找找我哥吧!”玉梅焦急的说道。
“你哥去那做什么,什么时侯去的?”角=问道。
“我哥肯定为了我嫂子打渔去了,晌午就去了!”
角二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委迤的说道:“玉梅mèi mèi,我看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明日带一帮子人去找找,今日天色太晚了,你哥若真出了事,现在去也救不回来了!”说完便冷冰冰的关shàng mén了,任凭玉梅怎样喊破喉咙,也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