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集市,商贩倒是不少,闲逛的也不少,就是买的不多!
贫困年月,偷盗者比往年颇多,若被商贩逮住,四五个围做一群便是一顿暴揍!
商贩们也是叫苦连天,这年月生意惨淡,若是卖不出去了,怕是连本都收不回来,再赶上个偷盗的,也就白忙活了!
远远的商贩们看着一个臃肿的夫人和一个瘦小的女子,不断的向羊群眺望。羊商
贩们便赶快围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夫人想买只什么羊呀!”
姑姑边看羊,边回答:“奶羊!”
“那好啊,我领你去看最好的奶羊,姑娘命真好呀,能让夫人如此舍得!”
林晓霞白了他一眼,也不作答,只是木纳呆愣跟在姑姑身后。
姑姑挑羊也算得上半个行家,这些年里也没少跟他男人南征北上,也摸得些商业门道。不时,便挑了一只上好的羊对林晓霞说:“晓霞,这羊无伦体态、毛色都很好,**又充足,给孩子熬奶喝是绰绰有余了!”
“这羊确实好,比她娘还好,至少还有口奶给孩子”说完便黯然神伤!
姑姑听出晓霞的言外之意,哈哈大笑道:“这羊确切的好,最起码它吃得是草,照样挤得出奶!”
林晓霞窘在那,一言不发黯自伤神。
姑姑也不搭理他,便问商贩这只羊值多少钱!
商贩便伸出一只手指,在姑姑眼前晃了晃。
姑姑故意打岔的说道:“一文钱,太值了!”
商贩,苦苦的摇了摇头说:“夫人可真能打趣,我这羊少说得值一个大洋啊。”
姑姑冷冷笑道:“你干脆去抢得得了,这年月什么家庭掏出一个大洋来!行,我就给你五十文钱,不行我再逛逛,反正卖羊的多的是!”
商贩赶忙拉住她:“这回我认栽了,你给我七十文让我保个本,不行,你就再转转吧!”
姑姑一古脑的掏出七十文铜帀,递了过去,高兴的对林晓霞说:“晓霞,这羊都选好了,我们赶紧去卢家送羊吧!”
说到要去卢家送羊,林晓霞心中跌荡起伏、忐忑不安,她应该以何颜面再见卢母和玉梅,还有那可怜兮兮的女儿,刚刚没有了爹,现在娘又离她而去。她再也难捱心中的苦楚,眼泪扑簇扑簇掉了下来!
姑姑见状,怕招来闲言碎语,只好拽着她赶快离开了集市!
林晓霞一路上昏昏沉沉、悲悲痡痡是怎么被姑姑拖拽到卢家的,也浑然不知了。看着玉梅娴熟地抱着女儿,林晓霞更是心碎一地,从她出生到现在,她竟从未抱过她一下,想到这痡心疾首、潸然雨下!
姑姑敲了几下门,卢母和玉梅应声出来了,望着林晓霞和眼前臃肿的女人问道:“晓霞,这是……?”
林晓霞泪流成河,也不作答。姑姑到是自报家门:“我是林晓霞的姑姑!”
卢母与玉梅望着她手中的奶羊喜极而泣说道:“哦,曾听晓霞说起过,她有一个姑姑在外地,今日一见气质非凡,她姑姑快请进屋!”
姑姑连忙推脱的说:“不了,就在这说吧!”
“我这次来,一是为孩子送上一只奶羊,二是要带晓霞走!”姑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走,去哪?嫂子,你不要你女儿了吗?你看看她是多么可爱啊!”玉梅说着便孩子送给了林晓霞。
林晓霞用脸紧紧的贴着孩子的脸,情更难以自禁,难割难舍!姑姑见她护犊情深,生别坏了她的好事,赶紧从林晓
霞的怀中抢过孩子还给了玉梅。
玉梅暴跳如雷,义愤填鹰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哥哥他刚刚走,尸骨未寒,孩子即没了父亲,你忍心让她没娘吗?
当年,你楚楚可怜亏得我们卢家鼎力相助,你才度过难关,你现在这么做,对得起我哥,对得起你女儿,对得起卢家吗?你若真得要走,这辈子休想再见孩子一面!”
晓霞扑咚一声跪在卢母面前,哭诉道:“娘,是我不好,愿打愿骂悉听尊便!”
“别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是真舍不得可带女儿同去呀!这种拣高枝的事怎么能落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玉梅连挖带讽,咄咄逼人!
姑姑一时嘴快:“这可不行,怎么能带着孩子嫁过去呢!”
卢玉梅彻底被激怒:“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嫂子,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空,得空你得好好教教我,让我也好拣个高枝飞飞呀!”
林晓霞哪里还经得住卢玉梅的轮番轰炸呢,恨不得眼前有个鼠洞也立马钻进去!
卢母是个明辩是非的老人,大声喝道:“你个尖酸刻薄的丫头,在这瞎咧咧什么,还不抱着孩子回屋!”
卢玉梅听了卢母的话,只好自讨没趣的回屋了。卢母便赶快搀起林晓霞,关切的说:“快起来孩子,跪久了膝盖疼,你还未出月子,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玉梅呀!还未出闰阁,说话也没个深浅。你还年轻,怎能为了卢家的后,空守到老呢。若寻得好主,就安生过日子吧!”
林晓霞抑扬顿拙,说道:“娘的大恩大德,林晓霞没齿难忘。只有一件心事,望娘成全!”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我想给孩子取个名字!”
“你是她娘,你取最好不过!”
“我和振山的感情,还有这个孩子,以至于卢家,都是我一生最为珍贵的记忆!所以我想让她珍珍,在珍字前面加一个思字,我知道我这种不配这个字,可是我依然难捱我心中的那份苦楚,还望娘能成全!
“卢思珍,这名字好我都依着你就是了!”
卢母一诺千金,林晓霞也便安了心,日后寻起女儿也就比较容易了!
姑姑见天色不早,提醒道:“晓霞,我们先回去吧!看看你爹醒了没!说罢将奶羊递到卢母手中,更拽着林晓霞去了《峻山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