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给,这位勇敢而又伟大的母亲,她的头颅一下子被雄眉蟾吞进口中。
雄眉蟾翻江倒海,左右甩动,可怜这女人的身体眨眼间就被咬断,上半截被雄眉蟾吞下,下半截被甩出后不久就沉向水底。
鲜血,染红了大片河水。午不醒在一旁看得真切,早已吓飞七魂六魄的他,一经这血水浸染,身子一软,再也无力反抗了。
额头的剧痛激起小眉蟾fù chóu的冲动。这个小怪物也想效仿父亲,将午不醒断为两截,不料却被雄眉蟾制止。
雄眉蟾转向午不醒,“去,把那支箭取下来。”
这雄眉蟾突然说出人语,午不醒这才知道它们一家已经成精,刚才他在岸上的叫骂显然它们都已听懂。
那箭羽套头式,箭镞铁制,箭杆竹制,三棱,三羽,又名羊头镝。不仅如此,箭镞还带着倒刺,留有血槽。一旦射中,不死也得重伤。
小眉蟾挨这一箭,没死已是大命,雄眉蟾没长巧手,取不出箭镞,自然只得找午不醒帮忙。
午不醒听到雄眉蟾这话,母亲的鲜血一下子浓烈起来,心想这下终于可以给母亲报仇了。
午不醒自知那箭的特征,他并没有告诉眉蟾父子箭镞带有倒刺,只说这事再简单不过了。
午不醒表面上屈从雄眉蟾的淫威,不敢触摸伤口,装作十分小心的样子,忽然,他猛地用力一拔,那箭杆居然脱离了箭镞。
不出意外,那箭镞将永远留在小眉蟾的肉里了,活着,它会痛苦一辈子,生不如死;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小眉蟾痛得嚎啕大哭,午不醒却是大笑不止,心说,也好,临死也能拉个垫背的了。
“可恶至极,你这个孬种比你爹还坏!”
雄眉蟾羞恼不过,“早知这样,当初,我吃你爹的时候应该一口一口地撕咬,让他死得那么痛快便宜他了,我儿过来,这个孬种交给你了,动动脑筋,看他怎么个死法最痛苦,。”
雄眉蟾恼羞不过,午不醒这才知道父亲也是被这恶魔吃掉的。仇深似海,此河甚浅!
父母双亲葬身同一恶魔,此时的仇恨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午不醒一手凫水,一手拿着竹箭杆,奋力向雄眉蟾扎去。
可这是眉蟾的天下,他一个弱小的鱼腩,连蚊子的危险都不及,哪里威胁得了强大的敌人?
小眉蟾痛得正无计可施,一听父亲将午不醒交给他处置,疼痛瞬息离析出一股fù chóu的力量。
小眉蟾两眼滴血,见午不醒攻击父亲,往前猛然一蹿,前足利爪旋即刺进午不醒两肋,勾镰枪般地将其锁住,然后纵身一跃,骑在午不醒身上,任其挣扎喊叫扑打水花。
丛林依然疯狂地喧嚣,不因鬼脸眉蟾一家子的残忍而屏住呼吸。杀戮与被杀,生死较量,强直弱屈,存命即勇。
不断稀释的母亲的血液还没有在河面消弭,儿子的鲜血顺着眉蟾罪恶的利爪又开始殷染弥漫。
可怜午不醒顾不得疼痛,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不停地刨水,等他快游到岸,又被眉蟾拽到河中央,就这样一遍一遍,直被折磨得筋疲力尽。
“还有没有劲蹦,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吧?收回你方才的话,你****自己先人,我就给你喘口气,让你多活两天。”
嬉戏多时,小眉蟾有些倦乏,再加上伤口疼痛,不再想玩下去了。
而别看这个小野人满脸惶恐,骨子却从不服软,就见他一边努力往岸边游,一边提气大声说:“如果你承认你是杂交种,我情愿现在领死。”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心和你母亲一样,我一口下去也能把你咬成两段。”
“你这杂碎,咬吧,咬死我,就等于承认你真是杂交出来的。”
“你!”小眉蟾不会骂人,扭头喊道:“爸爸,这家伙骂你呢。”
“好吧,我让你妈去扒他的皮。”
雄眉蟾还没说完,百米开外,一只体型稍逊的母蟾就开始兴风作浪,凶巴巴往午不醒这边游了过来。
作风史册里,确有母眉蟾与一只虎蛙酋长tōu qíng的记载,但这少年眉蟾并不是虎蛙酋长的孽种,与那只雄眉蟾,确为正宗亲子关系。
不料午不醒无心的一句谩骂,惹得雄眉蟾醋意大发,其阴阳怪气的话音,更让母眉蟾恼怒不已。
“野狗养的,到死还嘴贱,看我如何咬碎你的头骨。”
母眉蟾说完凌掠水面,疾如鸱鸮,合身扑来。显然,母眉蟾羞于感情的伤疤被揭,盛怒之下,恨不得将午不醒撕成碎片。
眼看午不醒性命不保,突听有人说道:“恃强凌辱,以众欺寡,脸不脸红?”
母眉蟾一惊,停止攻击。抬头看去,见是一位长须老者,站在对岸那棵大榕树树梢,轻如浮云,又如一幅画挂在半空。
来者是蛇祖。
蛇祖访友归来,刚巧路过此地,蛇祖目睹眉蟾父子羞辱午不醒的情景,悯其少年不幸,又被他的气节深深感染,于是,便有收为徒弟之念。
“你是谁?似人非人说鬼不鬼,装神呀。我劝你少管闲事,老匹夫!”母眉蟾讥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听我的话。”
“哈哈,欺侮妇孺不觉害臊。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神,神,神经病。”那只雄眉蟾见来者张狂,连忙过来助阵,蟾氏母子听到这话,自然捧腹大笑。
蛇祖何尝遭此羞辱?一阵风起,就见蛇祖现出巨蛇原形,尾部盘于树干,身子横空,张开血盆大嘴,将雄眉蟾罩于死路。
那米把粗的树干被蛇身坠得喀嚓声响,想必树骨已裂,由此推想,这条蛇到底多大。
雄眉蟾早年听父辈讲过,在遥远的潘多拉山脉,有一座蛇祖峰,那里隐居一条蛇精,身形超凡,万年修为,据传已经成为蛇圣。
面前这条莫非就是那个老妖怪?
雄眉蟾不敢造次,小心试探道:“您老莫非蛇祖不成?”
“不,我哪里敢冒充蛇祖,我是神,神,神经病。”
“啊呀蛇祖,真的是您老啊。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老大驾,万望您老海涵。你们还不过来磕头?”
肚皮鼓鼓,浮于水面,雄眉蟾慌忙磕头赔罪,一边连忙招呼妻儿过来赔罪。蛇祖摆手不受,一指午不醒,问道:“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处置?”
雄眉蟾眼放异彩,心想这个老东西也是好吃之徒,连忙说道:“蛇祖既然喜欢,我就用他孝敬您老吧,不过,这小子骨瘦肉少,不够您老塞牙缝的啊,等明日,我到他们部落给您多抓几个大的吧。”
按说这雄眉蟾体大如磐齿利爪尖,真要与蛇祖较劲动手,凭蛇祖万年修行,最终赢他不错,但至少也得损折三成法力,是谓shā rén一万自损三千,可他偏被先辈传言吓倒,浑然没有半分胆量。
蛇祖看不惯这种懦夫奴媚,摇摆巨头,大声叱道:“欺软怕硬的怂胎,少来这套,可能你也听说过,很多人都说我是食言专家,越是美丽的谎言,越容易勾起我的食欲,趁大爷我良心未泯,快滚!”
蛇祖只要稍一低头,一口就会将他咬住,雄眉蟾深恐此幕发生,给妻儿连递眼色,“好,我们这就滚,这就滚。还不快走?”话音未落,忙掉头钻进水里。
等到午不醒拼尽全力爬到岸上,早已经奄奄一息。午不醒心说离开狼窝又入虎口。这蛇祖,鬼脸眉蟾一家见到他战战兢兢的景况历历在目。连眉蟾老儿都那么怕他,可以想象,蛇祖有多强大。
倘若这么强大的敌人也要吃他,反抗,只会是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加之父母已去,世上再无依恋挂碍,想到这里,绝望之至的午不醒悲怆地闭上眼睛,只求早点受死。
刚一闭上眼睛,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野人头——
“孩子,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你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又很孝顺,让我感动。”
午不醒睁开眼睛,见蛇祖已变回仙翁,屈膝蹲地,正用慈祥的目光注视他。
午不醒登时热泪盈眶,挣扎着站了起来,深鞠一躬,然后,俯身长拜,双手附地,久跪不起。
“感谢你老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如今父母都已仙逝,如不嫌弃,我愿意跟随在你左右,一生当牛做马,伺候你老人家。”
(本章完)
阅读提示: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偶然chuán qí》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偶然chuán qí》 第10章 除恶探路龙一笑上哀愁山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偶然chuán qí》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偶然chuán qí》 第10章 除恶探路龙一笑上哀愁山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