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重新又看了看令牌,又接着上下打量了下天予,足足愣了半响。
天予则是被这老者的惊喝吓到了,显得一头雾水,听老者所言,似乎自己的师兄做了一些了不得事,好像闹的还还挺大,天予心中有些好奇。
“师祖,师兄可是犯什么事?”天予小声问道。
“额,此事不提也罢,既然你师尊未向你说起,那我也不便相告,你只要记得,以后为人处世多注意些就行了。”老者眉头紧皱,眼神有些飘忽,好像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天予看这老者神态若有所思,话语也是点到即止,心中的好奇之意不降反升,不过从这老者这打听肯定是没办法了,以后有机会得去找找宗门的记录资料。
“去第一层看看吧,只许选两本功法,法诀武技暂时就先别急着看了,等修炼小成,再来考虑吧,挑选完毕后,跟我去易市换点东西。”老者嘴边说着,注意力却又转向了手中的书册,神色也突然平静下来。
说完,只见这老者一只手指向身后的一扇门,指尖青光骤闪,一道光影射向所指之门,此门随之竟漾起道道波纹。
天予点头称是,然后便迈出走进了这门,这门上青色光波时隐时现,奇异无比,想必应是阵法禁制之类,刚那老者的一指,估计是在破解阵法,容人进入,天予看了目瞪口呆,心中啧啧称奇。
天予踏出一脚,忽然感到此门传来阵阵吸力,这力颇大,竟让天予的小身板一个踉跄,手足不稳,直接跌倒在地,天予顿时双腿巨痛,龇牙咧嘴,不禁回望了这门,对它有了骂娘的冲动。
天予嘴边嘟囔着,慢慢爬起,拍了拍身上尘土,抬头一望,竟发现众多弟子看着自己。
“瞧,又是一个刚入门的小菜鸟,摔了个狗吃屎,哈哈…”一些弟子手捧着经书,看着天予的狼狈模样不由大笑。
天予一听,脸色骤红,显得有些尴尬,直接快步闪进了众多书架中。
经阁的一层都是为新进弟子准备的,经书都是纸张书籍的样式,从注意事册上了解到,二层以上的书都是由玉简收录,这让天予有些新奇,不由对那玉简经书有些憧憬。
天予四下游走,发现这里的藏书何止千万本,虽然对他来说都极具吸引力,可这样茫然一本本看过去,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于是略微转了几圈后,天予便走向了修体一脉的书籍处。
修体的经书在这一层的最边缘角落,他借助标识花了小半天才找到,这些书籍估计因为长久无人翻阅,都已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他看着这些书,不知从何处看起,再三犹豫下,他决定一本本看过去。
良久,他凭着破神以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眼力,翻看了众多书籍,总得下来,他觉着所看之书大同小异,几乎都是一般无二的套路,不甚满意,当天予又抽出一本书时,忽然,从中落下了一个黑布状的玩意,他不由有些疑惑,捡起细细翻看了下,原来是一张不知名的兽皮,他将这兽皮缓缓摊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些小字,还有一些图样。
细观这些字,天予发现这字似乎不是写上去的,抚摸上去也没有雕刻的感觉,难道是天然生成的?天予想了想,这简直天方夜谭,突然傻笑了起来,被自己的想法着实乐了一下。
上面的字天予还算认得,似乎是一篇心法,天予不由起了兴趣,聚精会神看着。
“天地初生,育先天之气,乾阳为上,坤阴为下,阴阳相交,生出六子万物,为后天之息,后天六子,欲突破桎梏,欲抑后而扬先,需踏肩坠肘,砸腰挂顶,跨眼出而于腰眼回,腰旋紧身,阴阳二气,瞬发于收,得整劲寸发,老劲带灵,内蕴无极虚实之玄,外呈两遗八象之机……”
全篇洋洋洒洒一大段,天予看了,心里不禁嘀咕,看这经文的材质和介绍,似乎这功法很不一般,非同寻常,不然不可能会把字写在这兽皮上。
天予先将兽皮放在一旁,继续看着书架上的一本本功法,许久过后,天予看着那些功法,竟发现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异,是因为这感觉是看了这无名兽皮功法后才出现的的。
天予轻轻锤了下脑门,看了看手中的兽皮,脑袋有些发胀,自被师尊破神以后,他的脑子可以说是聪慧异常,机智过人,而此刻,脑子里竟传来一种强烈的冲动。
带走这兽皮,学习这功法!
这种感觉有些急切,就好比凡人间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一见便已倾心,可自己只能有选一本功法的机会,真要把这唯一一次机会压在这不知名的功法上?
再三考虑一番后,天予还是决定就选它了,原因无它,只是心中这一股莫名的执着。
随后,他走向修元一类的书籍处,选了一本极为广泛普通的聚元术,怀揣着两本功法,出了那道光门,天予又来到鹤发童颜的老者面前,一为了登记所拿的功法,二是这老者之前有过交代。
老者接过天予递来的两本功法,当发现这兽皮时,不禁多看了两眼,不过也未细看,只是随意打量了下,然后淡然的对天予说道。
“体修注重己身,故基础要打牢,修真界记录功法一般都是玉简,兽皮也只是上古时期才会被用作记录,翰殊千年无人练体,所以你才巧得次机缘,要好好珍惜,这本聚元术较为普通,只是灵气引导之法,可以说较为鸡肋,修士练气以资质为主,所以资质越高,吸收的灵气也就越快越多,所以说这聚元术大多数人不屑去修行,不过它运用于初期效果还是不错的,尤其像你这种连灵气都没接触过的。
这老者边说边用手指捋过长须,语气飘飘然,眼神也显得极为飘渺,一幅仙风道骨模样,似乎懂的挺多,天予不由想到。
“老夫名为月问,你师尊叫月休,按辈分上来说,你应该称呼我为师叔,哈哈。”看着似乎想到什么,这月休老者突然哈哈大笑。
“想当年,你师父与你一般,身无资质,饱受师兄师姐们欺负,可你师父不简单,凭着凡人身躯,竟敢与他们拼命对抗,那被打的可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身上没一块不黑不紫,可他越这样,师兄弟们越是欺负,那股倔强劲,着实有些骇人。”
月休师叔说到这,由原来的大笑转为莞尔一笑,嘴角有些玩味,貌似想到了月休那时的艰辛苦楚,他缓缓起身,将书册放回桌边一角,踱步向藏经阁门外走去,天予在后缓步跟着。
“你师父凭着这股倔强劲,跟师兄弟们争斗了很久,久而久之,他也练得了一身好本领,练体术的强大在翰殊初步起了端倪,那时,他算是威风盖世,直压的众人抬不起头,算是那时当代第一弟子。”
“再后来,你师父的练体术更是突飞猛进,实力隐隐超过了长老一线,让人吃惊的同时,不由有些震撼,当时的师兄弟们,可是惶惶不可终日,深怕他找shàng mén来。”
月休师叔说到这,脚步顿了顿,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天予,面色包含深意,天予与之对视了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时的掌门已是垂垂老矣,而你师父的风头正盛,那时不由有人想让你师父接替这掌门之位,可这背后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实力能断定左右。”月休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
“总之,掌门之位还是没能落在他手里,当时的老掌门觉得亏欠与他,便为他成立了翰殊的第五门,也就是练体一门,当时的翰殊五门齐立,可谓好不风光,隐隐有当代修真魁首的趋势。”
“若是掌门之位能到师兄手上,今天的翰殊恐怕又是一番气象喽。”月问师叔说到这,语气感慨,显得微微嘲弄,可这让天予听了,不由冷汗齐出,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说的呀,若是被哪个弟子听到传出去,那可的有大事,天予不由四下看了看,还好无人。
“练体一门,难,难,难,我师兄他收了好些个弟子,可都没能咬的了牙关,坚持住,只有区区两个有所成就,其余的大多身死道消,这二人,也就是你师兄,可不得了,成就可不比你师父差,以后你自会知晓,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去追寻,他们已经成了修真界的禁忌,没有一定实力,你其实也无从得知。”
月问说到这二人,眉头微微皱了皱,突然闭口不言起来,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天予闻之师兄二人,好奇心陡然升起,可这师叔突然的滞言,让天予如鲠在喉,好不痛快,只能压制住了躁动的心绪,待以后有机会定然好好去探查。
接下来,跟着月休师叔一路无话,过了良久,月休才止住了步伐,天予也不由停足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的一座巨楼矗立,其中人山人海,各种声音嘈杂,热闹非凡,天予不由有些吃惊,好多人,远居深山的天予第一次见过这么多人。
巨楼上牌匾书有两大字-“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