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回到十万大山的指挥部已经过去10天,这10天肖森克尔的军人们过的那不叫日子,叫梦靥比较恰当。且不说矮人和树泉精灵疯狂的追杀,单是森林中处处是陷阱,地堡,喝的水都不一定安全,一些奇怪的有毒生物时刻在危险着战士的健康。
更惨的是食物。没有食物,动物早就躲起来了,而肖森克尔的士兵们当时进来只带了3天的干粮,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身上能吃的都吃完了。饥肠辘辘的士兵们那还有什么精气神,四处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一部分士兵为了找到吃的冒险顺着一些小水系进入溶洞中,随即走上了矮人的地网之内。地下没有指示方向的依据,在矮人们有意的引导下这些士兵很快迷失在地下。从塞尚出事以后,老铁安排了两把机枪守住了唯一通向熔炉山的通道。但自从那个人类战士后,再没有一个人走到这里,只能说是命运的神奇了。
除此之外,更多的法师却做了逃兵,这些养尊处优的法师可受不了这种穿越丛林的苦,所以他们被那些谄媚的人组织起来。坚决的偏离原定目标的方向,昼伏夜出的沿着细小的羊道移动,最终的目的地是十万大山外肖森克尔的营地。
就这样,最终穿过十万大山的肖森克尔士兵只有40000多人。40000多残兵败将。当梅德最终看到集中在他面前的这些战士,梅德心中五味杂陈,他不能去谴责这些战士了。因为他自己也狼狈不堪。虽然他带着的都是精英战士,但他们却受到了更多照顾。精英战士到现在只剩下了40多人。
最让梅德伤心的,是他给与最好待遇的法师们,只有500多法师穿越了十万大山,而且都是级别比较低的年轻学徒。这些法师们还有梦想和热血,所以才能用羸弱的身体走过十万大山。
此时梅德和他的士兵们距离熔炉堡还有10公里的距离。40000多人,梅德觉得还是能有一战的。现在的梅德已经没有了最早的那种心性。他不觉得一定能在熔炉堡取得便宜。但他必须要去试试,为了和他走过十万大山的将士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为自己私利而战的梅德此刻虽然很窘迫,但却感觉自己的脊梁可以直起来些。
40000大军重新整队,向着熔炉堡进军。
在肖森克尔整军时,神锤矮人和树泉精灵已经在城头严阵以待了。令人瞩目的是在熔炉堡外一个巨大的笼子特别引人瞩目。笼子上缠绕着奇怪的蔓藤,看不清笼子里有什么,但蔓藤间露出的金属部分却明显有着一些铭文。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按照正常来说是不宜开战的,但梅德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部队没有食物和补给,根本没有等待时机的可能性。
老铁和米娅在熔炉堡的城墙上看到的肖森克尔实在是有些喜感的。13天前开入十万大山的肖森克尔军队,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精气神十足,信心满满。
眼下的肖森克尔军队,人人装备不齐,精神萎靡,行军散乱不堪,比之山匪路霸也只不过稍强一些。
而梅德眼中的熔炉堡,虽然完全看不到城头上的人,但那钢铁浇筑的外壁就给人一种狰狞野兽的观感。同时在城外被放置的那个巨大铁笼也让梅德比较在意。
所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老铁深知其中五味,那个大铁笼就是为此准备的。对方虽然军容不整,可有道是衰兵必胜,王稚也也有和他说过一个破釜沉舟的故事,老铁是不会有丝毫轻视的。鬼知道经历了十万大山折磨的这些肖森克尔士兵心中有多少怨气多少愤恨呢。但是自己这边的神锤矮人们的怨气和愤怒只怕更大更多吧。
此时双方对持,梅德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怎么进攻,自己该怎么做?越是这样,梅德越懊悔自己大脑短路处死那位出色的将军。
一个平时不会出现在战场的人此刻却来到了熔炉堡的城头。王稚!虽然他对战争不抵触,但是亲眼看那**裸的血腥厮杀却是不愿意的。王稚不是空手来的,他拿着一把战锤。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王稚哪里是拿得起沉重的战锤的人,这是一把双手wǔ qì啊。单重量就不是王稚这个瘦弱的人能支撑的。但王稚偏偏就一只手把这战锤拿了上来。
王稚走的很慢,矮人们纷纷给他让道。此刻的王稚精神很憔悴,大家都知道他已经七八天没休息了。但一股威压却从王稚身上散发着,不是战士和法师这种战斗类型的威压,而是矮人工匠们最向往的在技能上触摸到世界规则的威压。
王稚走到老铁前,看也不看其他东西,只是把手中的战锤放倒在了地上,沙哑着嗓子,王稚对老铁说道:“拿起他。”
老铁从来不会质疑王稚,他走上前,右手紧紧握住锤柄,全力一提。战锤居然纹丝不动。
大家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呀。老铁可是超阶的战士了,怎么会提不起一把王稚都能拿起的战锤?!旁边米娅也想试试,却被王稚阻止了,老金走过来,他也想试试。王稚没想到老金居然回来了,不过想想也是,塞尚意外身死是神锤矮人顶破了天的大事,不可能能老金不回来。这时再一观察,银老和老铜也在。王稚点点头算是问候过了。
其他几人也点头示意。说来要不是塞尚死了,神锤矮人金银铜铁四大金刚还没同时出现过。此时倒是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了却是因为一件惨事。
老金甚至用上了斗气,尽了全力那把锤都纹丝不动。
王稚摇摇头,他知道这里唯一能让塞尚的灵魂认可的除了老铁这个曾经他最信任的亲如兄弟的近卫队长外没有其他人了。
王稚说道:“老铁,再试试,不要用蛮力,要用你的心,精神,身体一切去感受。安静下来,如明镜止水一般。”
老铁听王稚的话,照做起来。手握住锤柄,没有再单纯使用蛮力。而是将所有心神和精神力细心感受。
“嗯?”老铁的心脏似乎落了一拍。握着战锤的手也松开了。
王稚看向老铁问道“见到了?”
“见到了。”老铁再次握住战锤锤柄。意识中出现一个窑洞。老铁知道那是塞尚平时办公的洞窑,走到里面一切都和熔炉堡一模一样。
很快老铁的注意力就不在这些外物上了。从书桌后面凭空出现了一个矮人。黑色的头发和胡须,几乎看不到脸是什么样子的。
“族长”老铁顿时老泪纵横,双膝下跪。“族长!是我失职呀,是我没有及时在通道设置关卡呀!斯内雷夫有罪,族长赐我一死吧!”老铁积蓄多日的情绪此刻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他一直在自责,在恨自己。所有的计划都是他做的,他想到了方方面面却忽视了会有人能通过复杂变态的地网进入熔炉堡的可能性。老铁一直觉得塞尚不是被人类战士杀死的,而是被自己生生害死的。
要不是战争还没有结束,矮人还需要自己,老铁真是马上就随着塞尚去死。要说谁心中最痛最内疚最纠葛,王稚只能是第二,老铁才能是第一。
塞尚10岁时,老铁才2岁。从那时起老铁随时就是塞尚的跟屁虫。塞尚23岁时成为神锤矮人之王,老铁15岁就成为了塞尚的亲卫。那以后20年,二人从未分开过,直到王稚来到这里,当时出于对“先祖”的尊重和照顾才将老铁派来照顾王稚。30年的情感怎是旁人能懂的呢?
塞尚像个大哥一样的用力拍了拍老铁的背脊。一把把他扶了起来。
塞尚看着老铁的眼睛说:“哭什么哭?那事不怪你,是个意外。”老铁只管摇头,不说话。
塞尚继续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肉身虽然灭亡了,但灵魂却被王稚留住了,成为了‘器灵’从此以后我将永远与灵魂之锤同生。这不是一个矮人最好的归宿吗?而且有你也能常到这里和我做伴呢。嘿嘿”
老铁听完塞尚所说,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但不论如何还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结果呀!”老铁懊悔着。
塞尚笑哈哈的锤了老铁胸口一下,用开玩笑的口气但神色认真的说道:“所以我要你代替我,实现矮人的崛起和复兴,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义务!”
老铁愣了愣,这话的意思是“我愿意辅佐王稚实现矮人的复兴!”
塞尚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和王稚聊过这个问题,先不说王稚的种族不是矮人。就算是,他是个醉心于研究的人,而且已经为我们做的太多,我们不能什么都依赖他。而且王稚和我的意见一样,要真正令神锤矮人崛起,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塞尚指着老铁微微笑着。
老铁可没想到这一层,刚要拒绝却被塞尚阻止了“我以神锤矮人族长之名,命令你斯内雷夫·深灰之须成为新的神锤矮人之王,不许推卸应尽之责任。”矮人虽然大部分时候随意豁达,但唯独族长的正式命令是不可以违抗的。塞尚这么说,老铁也无法回转了。
“斯内雷夫,深灰之须接受您的旨令。一定尽己所能。”老铁单腿下跪,接受塞尚的任命。
塞尚满意的大笑起来。他说道:“早这样多好。你放心,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毕竟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挺无聊的。”老铁点点头,这是个好消息。塞尚接着说“你很聪明,也胸有韬略,但要切记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一定要保持谦虚,学习和尊重他人的心。”
老铁:“好,我明白了。”
塞尚想了想又补了句:“有事时除了来我这,也要经常和王稚商量,虽然王稚无心政治,却眼界很宽,记住,王稚说的每一句话一定不能怀疑。”老铁自然随时点头应允的。他对王稚的了解和信任和塞尚是一样的。
老铁在这里和塞尚聊着天呢,外面却是让人淡定不能了。就在刚才,老铁第二次握上战锤的那一刻,老铁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足有3米多高。最令人惊讶的,是那个虚影居然是他们刚刚被害的族长塞尚。
老铁呆着那里不动,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王稚。王稚让人搬了个椅子来软软的瘫在那,他实在太疲倦了。同时他还让米娅把老铁的血吼拿到自己身边,双手在血吼上摸了摸,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人看的云里雾里的。
王稚解释道:“上古锻造术(万年老哏)中,记载有关于chuán qí和chuán qí以上wǔ qì的一些记载。其中就提到要锻造伟chuán qí装备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器灵。”
看众人似乎还是不理解。王稚闭上眼镜,双手按在血吼上,须臾之后,从血吼上出现一个结界,这个结界在王稚打造灵魂之锤时第一次出现,而在完成作品后王稚终于完全掌握了这个结界,这个结界就是世界规则中的灵魂结界,不同于斗气和魔法的一个特殊结界。这个结界是王稚在领悟了灵魂的几分真谛后,由世界规则赋予了王稚的能力,当然其他人如果能领悟灵魂的真谛也是可以得到这个结界的,但其中的难度之高就不是常人能达到的境界了。
血吼的表面上,从灵魂结界中逐渐显现出一个极小的虚影,似乎是某种动物或者魔兽的样子,全身通红,面露狰狞。但具体样子却看不清。
王稚解释道:“这是血吼上出现的器灵,也就是wǔ qì拥有了灵魂。血吼的特殊性使得他吸收了足够多的能量自己形成了器灵,只是现在还在初级形态。”然后王稚指着老铁身后的塞尚虚影:“这家伙则是自愿的,成为了灵魂之锤的器灵,并且等级很高,要不是限于材料等级不足,可能会让那个wǔ qì成为传说级呢。”
矮人们在多日的压抑精神之后,此刻突然兴奋了起来。塞尚的灵魂还在,那也就是说塞尚不算真正的死亡了,他还在矮人中间呢。而且灵魂还能进入wǔ qì成为器灵?!这个消息对锻造狂魔矮人们来说实在是太令人振奋了。连续多日的阴霾此刻瞬间从矮人们的脸上一扫而去。
王稚看到大家的反应也很满意,自己多日的辛苦也不算什么了。他有个最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我和塞尚的灵魂沟通过,认为老铁最适合做下一任族长。当然,如果你们不同意,也可以再选可能有点突然和不太有可信度,但是”王稚很担心其他人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不相信,但他却错估了自己和老铁在矮人中的声望。
“呼嘿~~~~”离得近的众人居然大声欢呼起来,接着消息一层层向下传递出去。“呼嘿~~~~呼嘿~~~~呼嘿~~~~呼嘿~~~~呼嘿~~~~”这样的欢呼就这样传遍了熔炉堡。
王稚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些家伙真的是王稚看着塞尚的虚影说道:“真羡慕你这家伙真羡慕现在的我自己。”然后在一片欢呼声中睡去了。
老铁从意识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令他终身难忘。
从银老代表的长老团开始,老金老铜代表的各个加入神锤的矮人族长,再到所有矮人们,都对老铁单膝下跪山呼神锤族长,老铁顺利的,没有任何阻碍的在这个立刻要成为战场的地方成为了新的神锤矮人族长。
老铁的第一个旨令,是追封塞尚族长为神锤矮人神王。这个决定立即受到所有矮人的拥护。在这个旨令下达的同时,他左手拿起了灵魂之锤,并将其改名为神王之锤,战锤发出璀璨的光芒,即便是中午十分在远处的梅德都能看到。这把战锤在将来将成为矮人族世袭相传的族长凭证,这是后话。
此时,老铁右手握着血吼,代表杀伐。左手拿着神王之锤,代表荣耀,这个形象在多年后熔炉堡老铁的雕像中一直延续,老铁也是如今第一个双手持双手wǔ qì的战士,这是超阶战士才能做到的事。而塞尚的形象就更加高大上了,整个熔炉堡内的顶部,就是塞尚巨大的浮雕。代表着神王永远照拂矮人。
矮人的欢呼穿的很远,配合神王之锤的光芒,在城外的肖森克尔军却是越来越慌乱了。迟迟不攻城的国王,已经被军临城下却还在狂欢的矮人,还有那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巨大铁笼这一切都那么怪异和不正常,但此刻就在发生着。接下来会怎么样?肖森克尔军的上空满满的都是困惑的愁云。
今天差不多5000字,树懒尽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