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人已经在警局了。
被反拷在窗台上,胳膊早就麻了,但是面对几个黑着脸的警察,我预感到大事不妙。
其中一个国字脸狠狠的一拍桌子:“说,你为什么杀顾言?”
“不是我杀的。”我脑子嗡嗡的,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眼前还是那个穿着花衬衣,长得像花泽类的忧郁男生,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昨晚上还一起喝酒啊,还一起称兄道弟,约好了今天打篮球啊?
是什么人杀了顾言,为什么要栽赃在我的头上?
我这阵子得罪的人有点多了,一时间我也理不清头绪,只感觉这次麻烦大了,出了人命案。
心里也有点难受,虽然认识顾言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顾言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警察居然还说是我杀的?
是不是对方杀了顾言,目的就是栽赃给我啊?
究竟是什么人啊,太凶残了,杀了一条人命,就是为了把我拉下水吗?
我脑海里乱糟糟的,现在不仅是顾言死的问题了,更是和自己有关。要我真是被认定成了杀人凶手,很有可能不是无期徒刑,就是直接枪毙。
事情,大发了。
国字脸警察见我不承认,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个子比我高多了,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的眼睛:“顾言身中三刀,刀刀致命,那把匕首上面全是你的指纹,你说不是你,难道是鬼吗?”
“我不知道。我一进巷子就被人打晕了,我是被陷害的。”我慌忙摇头,这可不是小事,杀人案啊,这盆脏水太狠了,让我根本猝不及防。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审问。”这个时候,一个身材瘦高的警察走了进来,眉宇间和顾言有几分相似。
国字脸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是,顾所长!”
顾所长?
看样子这个警察不是顾言的哥哥,就是堂哥之类的,肯定有亲戚关系的,才会长得相似。
我心里凉了一下,警察办案有他们的一套理论,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估计我翻身的希望很渺茫了。
国字脸离开之后,姓顾的所长缓缓的解开警服,露出发达的肌肉,淡淡的撇了我一眼:“脱了这身衣服,我就不是警察了。我以一个死者哥哥的身份和你谈话,为什么杀我弟弟?”
“顾大哥,我真的没有杀顾言,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来的。大排档的老板可以作证,我和他是朋友,我没有杀人的动机啊。”我拼命的为自己解释。
顾所长冷哼了一声:“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小混子,惹事的时候比真正的黑帮都凶狠,但出了事情后,像个怂逼一样。不管你怎么辩解,我弟弟死了是事实。凶器上也发现了你的指纹,不管你承认或者不承认,我们都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公诉。”
“现在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杀我弟弟?”顾所长摸出后腰的警棍,抵住了我的胸膛,冷冷的眯着眼睛。
“我没杀!”我咬着牙齿,心里十分的害怕,我知道警棍的滋味很难受,但我承认了,终身监禁的滋味更难受。
不承认,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一但坐实了我杀人的事情,那就是秋后的蚂蚱,死到临头了。
顾所长见我冥顽不灵的样子,脸色阴沉了一下,按下了警棍的开关。
呲呲一声,我只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浑身的肌肉不断的被压缩,连尿都快出来了。忍不住痛苦的喊了出来:“你们这是屈打成招。真正的凶手不去抓,对付我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学生,算什么警察?”
“我们办案,还轮不到你来指点!”顾所长收起警棍,砰的一下砸在我腰眼上,随后才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一晚上下来,再也没有人来审问我,但是胳膊这样一直被拷在窗台上,似乎快要断了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换了一个警察进来,对着我就是一通乱吼,要我老实交代,争取坦白从宽等等。
我真的是身心疲惫,韩佳才刚刚背叛我,而又背上了杀人的罪名,我也不知道命运女神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偏偏和我过不去。
不过,不管警察怎么威胁利诱,我都没有承认杀人的事情。
这一熬,又是一天。
没有水喝,没有饭吃,也就这么拷着。警局上下都认定了我是杀人犯,自然不需要把我当成正常人对待了。
人权,那是对有钱有势的人说的。我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其实跟路边的草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差不多直到天黑,那个警察才冷着脸走了出去。我想方便,膀胱都快爆炸了。可是没人来管我,他们就是想我承认杀人的事实,可是我偏偏一直咬着牙齿,没有吐露半个字。
大约十点多钟的样子,办公室的门再次开了。一个穿着天蓝色衬衣的女警察走了进来,我勉强抬起头,心里一喜,竟然是赵晴儿。
身后还跟着几个男警察,很明显赵晴儿在警局里地位不低,那些男警察脸色都很难看。
赵晴儿撇了那些警察一眼:“他是杀人犯吗?”
“还在审问。”其中一个警察说道:“不过,死的是顾所长的弟弟。”
“既然是顾所长的弟弟,你们更应该依法办案,而不是一味的暴力手段。把手铐打开,嫌犯我带走,叫顾所长给我打电话。”赵晴儿十分强势的说道。
“可是……”那警察怔了一下,没有马上答应。
“放人。”赵晴儿声音提高了几分,拍着自己的衣服:“出了事情,我这身警服不要了。”
“好吧,赵队长。”另外一个胖乎乎的警察,叹了口气过来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站立太久,手脚都是麻的,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最后是赵晴儿把我扶了起来。
“我去给你办取保候审的手续,你自己先去吃点东西,上个厕所,不要乱跑。不然你会害死我的。”赵晴儿一直把我送到了派出所的门口,撇了我一眼才转身回到警局。
我心里有些苦涩,还好认识赵晴儿,不然在警局里继续耗下去,不死也掉一层皮。
就在旁边的小树林里痛快的放水之后,去对面的小饭店喝了几碗粥。人一但饿过头之后,其实不是很有食欲。
随后,就坐在饭店门口等赵晴儿出来。我确实没有杀人,一但跑了的话,那不是真的成通缉犯了。
何况,赵晴儿好心好意的保我出来,也不跟着受连累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赵晴儿从派出所门口走了出来,招了招手,我立即过去,一起上了她的夏利车。
开出去一段路之后,赵晴儿才踩下刹车,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