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玻璃,看到张静雅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我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一个局,张静雅为我量身打造的一个局。
混子是真的,他手中有张静雅的视频和照片是真的,只是没存在手机里。而警察找张静雅录口供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背后捅我一刀,说是我先动手惹的混子。
事实上,也是我先抓住了混子的衣领,警察可以由此来推断,是我故意挑衅在先,然后失手打死了那个混子。
至于,那个混子为什么那么容易死,我相信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面,他肯定也不止一次纠缠张静雅了。
而张静雅是什么人,高浩天的表妹,脑子比一般人聪明多了,怎么那么容易屈服呢。
绝对是一边和那个混子周旋,一边想着怎么收拾混子,并且把那混子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很有可能,那个混子有心脏病,或者有吸毒史,身体已经很脆弱了,这些张静雅都知道。
所以,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就第一时间找到了我,让我出头去教训那个混子。这样一来,混子解决了,而我也被关进的监狱。
好一个一石二鸟啊。
我拽着话筒,看着张静雅轻蔑的眼神,整个人都陷入了冰窟之中一般。
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啊。
张静雅见我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强我的时候,是不是很爽啊?现在进去了吧,听说监狱里关久了,很多人都是基佬,你这么白白净净的,一定很受欢迎的。”
“你就这么恨我?”我心里已经绝望了,不管是不是被人算计,打死一个人总是事实。中国的法律,总体上还是很严格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感受,一个讨厌的男人,跟自己做了男女之事,会是怎么一种恶心的感觉?我回去洗澡洗了一个晚上,吐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你这是咎由自取,好好在牢里反省吧!”张静雅咬着牙齿,一口气说道。
“张静雅,如果我能出来的话,我还要强你一次。”破罐子破摔了,被张静雅阴得这么惨,我总得撂下一些狠话。
“来呀,姐腿张着呢,你来干啊!王八蛋,捡你肥皂去吧!”张静雅神经质的笑了两声,啪嗒挂断电话,冷傲的走了出去。
我心里冰凉无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一条沙漠里的鱼。胸口窒息得厉害,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最后,连怎么回到牢房的都不知道。脑子嗡嗡的,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完犊子了,这下不是吃枪子儿,就是牢底坐穿了。
回去之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都是张静雅那得意的笑脸。
女人,别让我出去。
这是我最难熬的一晚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把我最近半年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
一开始,我只想着反抗龅牙强,到后来,反抗李大彪对沈雪的欺负,渐渐的反抗自己懦弱的命运。
说白了,我落到这步田地,就是和命运女神那个女人斗争的结果啊。
果然,命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也许,一开始我就夹着尾巴做人,我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我现在好不心甘啊,跟着秦仙音学了一身功夫,但是却没有敌过张静雅的诡计。
我要是坐一辈子牢的话,父亲怎么办,他已经很老了,还在工地干活,就是为了我能好好念书,出人头地啊。
我好恨张静雅的狡诈,恨张静雅的无情,利用了我的心软,才会给她出头的。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判决估计也快下来了,难道我徐潼这辈子,真的就这么完蛋了吗?
房间里的其他两个犯人,听说我是杀人进来的,而且拳头也很硬,不但不敢惹我,还每天都把好吃的让给我。
我也没什么心情,除了吃就是睡,想用沉睡来麻痹自己。可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像是放电影一般,都一一在我脑海里闪现。
这一熬,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段青狐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或许她已经放弃我了。
救一个杀人犯出来,需要花很大的代价。但是,想找一个和我一样能打的,并不是很难。
人都是现实的,我和段青狐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我不值得她这么做。
绝望,悲观,沮丧,让我半个月的时间里,整个人头发都白了一小半,看起来像是三十岁的中年人了。
面容憔悴,神态萎靡,丝毫看不到一点生气。每天都是等待,等待,等着法院的判决下来。
第十六天的早上,我记得很清楚,两个狱警给我送来了一杯牛奶和五张煎鸡蛋,算是这半个月里,最丰盛的一顿。
我没经历过判决,但是我至少看过电影,一但到了吃好的那一天,就意味着日子到头了。
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我甚至想过,等下找个机会逃跑。虽然一辈子隐姓埋名,至少留的一条狗命。
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那两个犯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虽然闻着香喷喷的,吃起来,却如同嚼蜡。
人都快要死了,你还能吃得香?
最后,带上了脚镣,换了一副特制的手铐,比以前那副粗了一倍不止,可能就是为了防止逃跑。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被塞上了警车,然后呼啸着来到了市区的中级人民法院。
里面站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我身后的特警也佩戴着手枪,按着我的肩膀,让我走进了庭审席。
里面竟然坐着不少熟面孔,除了萧正熙,胡嘉,叶欢,林梦雨,夏琳等一些和我关系不错的。还坐着张静雅,龅牙强,谢正峰,大飞等一直和我不对付的人。
前者是关心审判的结果,后者是来看热闹的。
警察代表提起公诉之后,几个法官互相商量了一阵子,敲了一下锤子:“被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我嘴唇张了张,看了一眼萧正熙和胡嘉他们:“对不起……”
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了,我辜负了所有人,辜负了萧正熙。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案件已经很明确了,法官很快就会做出宣判。
就在我心里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的西装男人走了进来。
西装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先是向法官提交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才大声说道:“我是被告的辩护律师,这件案子有一个很大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