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诗曼刚到楼下,一群看热闹的邻居就把白诗曼围了起来,说她哥哥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扬言要砍死她哥哥,希望白诗曼赶紧帮忙解决了。
白诗曼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谁有本事惹麻烦,谁就自己擦屁股去。”
“哎,诗曼。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听说你在当明星,不能见死不救吧?”又一个老太婆说道。
“哥哥?”白诗曼红着眼睛,咬了咬嘴唇:“我这些年挣的钱,都给他花了。我只是他妹妹,不是他妈。我自己都二十多岁了,他也是三十多的一个大男人,出了啥事就找我这个妹妹,还要点脸吗?自己一家人好吃懒做,小孩子学费都是我交的,我情愿没有这样的哥哥,被人砍死活该。”
这些话,在白诗曼心里也憋得太久了,一口气宣泄了出来,说的那些看热闹的老太婆也无话可说。
“走吧,上去看看情况。”我拉着白诗曼挤进了人群,然后走进了楼道里。贴着各种小广告,墙壁上都是小孩子的涂鸦,地面的水泥都脱落了,完全一副落后破败的样子。
“这就是你哥买的房子?”我随口问道。
“不是,我爸妈自己的。”白诗曼叹了口气,说道:“上次差钱的时候,我就建议爸妈把这套房子给卖了。和哥哥嫂子住在一起,他们不愿意,说以后留给孙子。”
我还以为白诗曼父母真的很穷呢,原来还有一套老房子。现在房价上涨了,卖二三十万肯定没问题。
但是,却拽在手里,不停的逼白诗曼去弄钱回来,实际上说白了还是自私。想尽量的压榨自己这个看似风光的女儿。
我摇摇头,感觉白诗曼的父母确实有点不是个玩意儿,太重男轻女了。白诗曼这么努力,难道他们看不见吗?
非得惯着那个三十多岁还不争气的儿子,一家人生活费都靠白诗曼接济。我有这样一个哥哥,早就两拳揍过去了,让他清醒一下。
两人顺着昏暗的楼道走了一阵子,就来到四楼。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深色恤的青年,染着黄毛,胳膊上纹着龙啊虎啊什么的。
我暗暗笑了一下,这些县城的混子还在迷信纹身这一套。现在真正的大哥,都是坐在办公室喝茶的,谁还露一个纹身满大街的装?
“你们找谁?”那两个黄毛见白诗曼如此冷艳漂亮,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故作凶狠的问道。
“这是我家,我不能来吗?”白诗曼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你就是白飞的那个当明星的妹妹?”门后又走出来一个人,带着一根金链子,身材比较高大,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诗曼。
“我不认识白飞,你们把我爸妈怎么了?”白诗曼不耐烦的说道。
“能怎么着啊?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只是上门来要债的,手里有欠条,你们报警也没用。”金链子先开口就把话给堵死了。
“让开,我要看看我妈妈。”白诗曼嘴上说着恨不得和一家人断了关系,但是血浓于水,见自己的妈妈被这些人堵着,肯定还是放心不下。
“一个老太婆,我们又没打,又没骂,精神好着呢。”金链子耸耸肩,侧身让白诗曼进去。
“你站住。”那金链子偏了下脑袋,两个黄毛立即堵住了门口。
“我是他家的女婿。”我微微笑着说道。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啊,她家庭状况你知道吗?欠吴老板一百万,又欠铁牛哥一百万,这种女人就是个麻烦,还是趁早离了吧。”金链子笑嘻嘻的说道。
“那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不过我进去看看情况。”我也没有动怒,只是一群小混混,实在不值得出手。
就像一只蚂蚁,耀武扬威的在你面前蹦跶,难道还会去跟蚂蚁吵架,然后单挑。大不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一脚踩死。
那金链子自顾点了一支烟,让我走了进去。屋子里还算干净,不过能看出来日子挺节俭的,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家电。
这也是活该,谁叫两个老人家那么糊涂,惯着这个儿子的。
毛病不是一天两天出来的,都是惯出来的。
桌子边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婆,拽着白诗曼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
我听了几句,大概意思是白诗曼的哥哥白飞在赌场欠下一百万的高利贷。而且,另外那个老板那边,也打下欠条一百万没有偿还。更雪上加霜的是,老头子气得脑溢血住院了。
这个白飞胆子倒是挺大的,四处打欠条,可能想的就是等这个妹妹弄钱回来偿还吧。
在这种小县城,两百万的债务,足够拖垮一家人了。基本上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要不是我准备插手的话,白诗曼真的有可能会被迫疯。
“行了,你别说了。爸爸住院的事情,我来解决。白飞他欠下的债务,自己想办法。上次,我不打了一百万回来吗?我不欠他白飞什么的。”白诗曼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在这群混子面前哭出来。
“诗曼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能不管呢。爸妈都老了,你不管你哥哥,让他被人砍死吗?”白诗曼妈妈有些不悦的说道。
“妈,你也知道他是哥哥,这么不替我这个妹妹想一下啊?他都三十多岁了,又不是三岁,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吗?拿到一百万就去输光了,我就算去当小三,去陪大老板,给他一千万,一个亿,又能供他挥霍多久?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女儿吗?”白诗曼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着哭了起来。
“这个……这个……诗曼啊,就当妈求求你,想想办法吧。”白诗曼母亲叹了口气,哀求的看着白诗曼。
我一直没有吭声,有些事情,要从源头解决问题。白诗曼这个家庭,不光是这一次花钱解决了问题就能摆平的。
让他们觉得来钱太容易了,还会有下一次的。
“我能想到什么办法,我所有的工资都给你们了。每个月就一两千的生活费,你们再逼我,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白诗曼扭头到一边,无声的流着泪水。
我想了一下,问道:“阿姨,你儿子呢?”
“你是谁啊?”白诗曼母亲问道。
“朋友,顺道来看看。”我说道。
“哦,被人欺负了,出去躲一阵子。”白诗曼母亲见我穿的很普通,口气也有些冷淡:“我们家出了点事情,就不招呼你吃饭了。”
我笑了笑,说道:“吃饭倒是不用,不过我觉得还是让你儿子出来,咱们把事情给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