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军各有所长能应对战场上诸多情况唯对瘟癀毫无办法，而子辛的灵魂虽来自三千年后却是号称最危险的时代最危险的世界中最安全国度，瘟疫对于他而言只限于一个名词，或许从各种媒体中了解一些防治瘟疫的办法，却也仅限于防而无法治。</p>
难道真的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巫医王鱼身上。</p>
但王鱼若有办法，也不会以耗费身心折损寿命为代价多次巫舞了。巫舞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上苍指示之后依指示而行，不断巫舞本身就说明王鱼对于瘟疫毫无办法。</p>
就在子辛束手无策忧心忡忡指示，张奎凑到他的身边轻声到：“殿下切勿担忧。”</p>
子辛大喜：“将军有除瘟之法。”</p>
“末将确对瘟癀之事毫无办法。”不等子辛询问张奎已经继续说道，只是声音更加轻微只子辛张奎二人可闻，“古云：‘有福之人，千方百计，莫能害他。无福之人，遇沟壑也丧性命。’若殿下真是天命所归继承王位之人，危难之时自有有德之士相助化解危机，殿下勿需过于担忧。”</p>
虽是安慰子辛的话，言下之意却是借此确定寿王所言的真伪。虽然寿王确实很看重他们夫妻，但所说的很多事情却超过他们的想象。一个凡人王子为何会知晓天命又如何预知大劫，张奎从来不曾详询但早就留了心眼，有机会张奎当然想验证一下。</p>
很快王鱼的第三段巫舞结束，疲惫的他是被人从高台上抬下，强撑着到子辛面前说了一句抱歉的话后就昏死过去被抬下休息，只留下众将面面相觑，还有子辛紧锁眉头。</p>
“还请张将军再施神术到叛军营中一探究竟。”关键时刻子辛首先想到的还是张奎，毕竟如今手下可用之人不多。</p>
“末将领命。”双手抱拳接令，张奎嗖的一声原地没入大地之下失去了踪迹。</p>
张奎走后，子辛再次开口向在场所有人说道：“情况本王已大致了解，现在开始本王将回到大帐，任何军士有关于瘟疫的线索都可以来帐中找本王汇报，若对最终治愈全军瘟疫有所帮助，本王必有重赏。”</p>
说完子辛转身向大帐而去，却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继续道：“本王说的是所有人，不论奴隶军、普通兵士还是各级将领，但敢以众所周知或虚假之事妄图领赏的投机之辈，必将严惩不贷。另外任何人阻拦进言同样严惩。”</p>
回到大帐之后，子辛独坐帅椅之上，开始思考良策。</p>
瘟疫的源头自然要找寻，自然发生的需避开人为则死战这一点毫无疑义，但已经感染的军士也不得不救治。专业人士随军巫医王鱼已经束手无策，还有何人可以帮助自己渡过危机。</p>
子辛首先想到的当然是火云洞三圣皇之一尝百草的神农，原著之中瘟部众人强怼西岐，全城且中瘟疫就是靠杨戬找到神农一举破除。但火云洞何在原著之中并无记载，后世也是众说纷纭，在这三皇自放下人道至尊位后便逍遥天地间，真找到火云洞也未必能够遇到神农。</p>
除却神农，最有可能除瘟的应该就是擅长下瘟的吕岳师徒，同为截教门徒太师闻仲应能请动吕岳，只是开战伊始便回朝歌救援必将大大降低众臣心中的地位，且一来一回耗费数日也不知中瘟军士能否挺住。</p>
正左右为难之际，帐外高兰英报有一军士求见，子辛马上将人唤如大帐。</p>
“小人有一消息，只是不知是否和瘟疫有关，斗胆求见殿下，望殿下恕罪。”一穿着破旧一眼便知是奴隶军的士兵战战兢兢的跪在子辛面前道，随着他的到来大帐之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汗馊和难言的恶臭的味道。</p>
“但讲无妨，若对除瘟有所帮助本王重重有赏，若是无关之事只要非杜撰本王也恕你无罪。”这是第一个敢于走进大帐的军士，子辛对他特别客气是希望会有更多人tí gòng线索，自然也不会追究。</p>
子辛的笑脸终于让奴隶兵放下害怕，虽然声音还有些颤抖：“小人乃是前锋营一名仆役，已经连续三天高将军之命打水供护粮军所有将士洗身冲凉，还有部分将士甚至会直接饮用。”</p>
“南征军多是北地军士，后军更是完全由北地人士组成，不习惯南方湿热天气多用凉水冲洗实为正常，这有何奇怪。”子辛打断了奴隶兵的话。</p>
奴隶兵本就没有什么底气，被子辛一打断就更加害怕说不出话。“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本王说过恕你无罪，继续说吧。”子辛赶紧安慰道。</p>
“殿下说的在理，小人原也没多想，只是小人发现所有发瘟者都接触过小人们取回的水，而且喝过水的军士比没喝水的军士发的更早。”</p>
“观察倒仔细。”子辛很清楚细节往往绝对成败，看似毫无意义的细微之处很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p>
奴隶兵诚惶诚恐的叩首道：“谢殿下夸奖。”</p>
“只一点本王不明白，你等前往取水必是酷热难当冲洗喝水乃是正常，缘何你不曾发瘟。”子辛追问道。</p>
“殿下说的一点不错，和小人一起前去取水的弟兄都因为发瘟而被隔离，只是小人因不适南方潮湿皮肤多有溃烂不敢随意触水，打水时也异常小心不敢让水沾到身上，这才躲过一劫。”奴隶兵小声回道，却也让子辛明白了奴隶兵身上汗馊和恶臭的来源。显然因为皮肤溃烂这才有恶臭散出，又因惧怕情况恶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洗澡，所以一身汗馊味。</p>
子辛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另外一点再问道：“打水冲凉必不可能只发生于后军，缘何只有后军发瘟。”</p>
“邓元帅早有交代，南巢氏叛军多有诡邪之辈，为防止他们在水源之中作手脚，全军不可在一处打水，包括全军饮水战马饮水在内，打水之处共分为七处，而且只能找活水之处打水。”</p>
“九公想得倒是周到。但据本王所知发瘟之人同样身发恶臭，你如何证明并非因发瘟所致。”子辛一面派人去请邓九公前来，一面继续追问道。</p>
奴隶兵吓了一跳，被怀疑发瘟就必然被隔离到小营之中，倒是就真的有可能染上瘟疫，于是忙解释道：“小人的身体在十多天前就出现了异常，和发瘟时间根本对不上，这一点很多人可以给小人作证。而且因为身体原因小人身有异味早就搬出后军，反倒和其他几个情况相当的兄弟搬到马棚附近同住，这一点同样有人能够证明。请殿下明鉴。”</p>
“你先退下吧，从今日起你就脱离奴籍转到本王亲军，现在先把身体养好随时听候命令。”奴隶兵显然不能再tí gòng更多线索，子辛挥退了奴隶兵，手指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桌子，仔细思考着水和瘟疫的关系。</p>
“谢殿下恩典。”奴隶兵不敢打扰，轻声谢恩之后悄悄退出帐外。</p>
一名奴隶兵转眼间升格为寿王亲军，众军瞬间沸腾，原本观望的众军士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很快就又有两人前来汇报，但所言却都是众所周知之事，子辛为了不影响积极性耐着性子只是将二人赶出帐而没有惩戒。</p>
然而紧接着进帐之人为了得到奖赏却干脆编了一套谎言，来自三千年后信息爆炸时代的灵魂拥有过人的见识，很快抓住了其中的破绽，追问之下破绽越来越大，愤怒的子辛终于下令将此人杖毙于帐前。</p>
铁血的手段震慑众军，终于没人敢以众所周知或虚假的消息来汇报，或者说干脆再无人进帐汇报。</p>
直到此时邓九公才刚刚赶来，疲惫写在他的脸上。然而眼下却不是子辛心疼爱将的时候，叛军开始整军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他们随时可能完成整军然后杀到阵前，必须抓紧时间解决瘟疫。</p>
首先将第一个进帐的奴隶兵所言向邓九公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邓九公道：“末将早就怀疑水有问题，所以第一时间派亲军去取水，并且有一亲兵冒死喝下了一些，但直到刚才也没有异常发生。”</p>
“还有这事。”没想到唯一的线索又断了，但隐约之间子辛却总感觉忽略了什么。</p>
自帐外当场杖毙一人后终于又有人进帐汇报，跪见寿王和邓九公之后，新进军士才开口道：“禀殿下，小人祖上曾是医者，据小人观察众军之症不似发瘟反而像是中毒。”</p>
又出现新的方向，子辛忙追问道：“详细说说吧。”</p>
“禀殿下邓元帅，一般瘟疫最可怕的是其传染性，但观此次营中发瘟事件发病之人都集中在后军之中，且在邓元帅将他们隔离之前后军和其他军士多有接触，然据小人观察自后军病倒之后并无其他军士被传染。”医者小心说道。</p>
“这么一说本将军倒也觉得却是如此，但这又说明什么。”邓九公对于瘟疫的了解其实不多，能够及时隔离患者已是难得，更多情况却并不了解。</p>
子辛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隔离患者的确可以有效的控制瘟疫但绝对做不到彻底，尤其是在大面积发病的情况下：“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要想给大军下毒谈何容易，而且还控制在只有后军中毒更是难上加难。”</p>
“禀殿下，小人本也不敢确定，但询问了第一个从帐中走出的军士后小人才肯定了。”医者赶紧补充。</p>
“但发瘟之后九公就曾派亲兵前往取水，证明非水的问题。”子辛并没有生气，只是说明事实。</p>
“此事小人倒不知晓。”医者惶恐的低头告罪，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敢问邓元帅是何时派人去取水的？”</p>
刹那间子辛脑中闪过一道亮光同时想明白了自己一直感觉忽略之处。奴隶兵需要干活是为正常，但必然也会尽量利用早晚相对凉快的时候。而在昨天白天巫医王鱼确定瘟疫之后，邓九公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派人，hé píng时打水的时间并不一致。</p>
“大约是午时前后。”邓九公回答的同时似乎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难道真的是因为取水的时间不同造成不一样的结果吗？”</p>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根据奴隶兵所述他们是严格按照九公之命只在活水处取水，也许问题就出于此。日已将入正是平时取水只是，我们再去一看便知究竟。”子辛总结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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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时辰的计时方式一说源自西周，另一说法则是源自黄帝所著《黄帝内经》里对于一天分十二个时段的养生，本文为方便理解取后者为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