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黎星刻一点都不生气的话,那肯定是假的!黎星刻都快记不请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被别人当枪使了。
“如何交易,就请赵千金明说吧。”黎星刻捏了捏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这泡雨前龙井。
“看来这幅画对黎先生确实很重要啊……”赵梦会好像是压中了宝似的有点儿兴奋。
见黎星刻懒得搭理自己后,赵梦会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娓娓说道:“前不久我父亲中标了一块地皮、打算扩大工厂,之前这块地皮是工业用地,我父亲投标时价格正好在集团的预算之内;后来这块地皮莫名其妙地被改为了商业用地,价格翻了很多倍。”
“由于这块地皮的地理位置非常好是沿海地段,我父亲和几个股东都去各个银行贷了款,并且抵押了一部分资产出去tào xiàn,强行拿下了这块地,准备用于地产开发。”
说到这儿时,赵梦会抿了一口茶,面露苦色地接着向黎星刻说道:“然而问题就出现在这儿,富康集团一直从事的都是服装、化妆品等产品的生产加工,如果要开发一块地皮的话,富康集团并没有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注册商标!”
赵梦会这么一说,黎星刻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工商局那儿出了问题,注册商标一直批不下来;如果此时的富康集团强行开发这块地皮的话,就属于是非法经营了。
“为什么不转手卖这块地皮呢?既然吃不下何必非要张嘴。”黎星刻摊了摊手,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卖?我父亲中标的时候,这块地只是工业用地,如果转手的话也只能是卖工业用地的价格,其中所有股东亏的这笔数目可是一笔天文数字!”赵梦会表情十分的气愤。
“按道理说国土资源局不会这么胡来啊,怎么会突然改变一块地皮的使用属性……”顺藤摸瓜之下,黎星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难道……
赵梦会气愤地一口喝完茶,望着空杯子发呆道:“后来我父亲多方找人打听,这件事背后的操手就是李醒的父亲、李诚!”
听到这儿,黎星刻深表同情地点了点头,李醒这倒霉蛋儿看来在东海的确是有几分能耐啊,在华夏体制内到了一定级别的官员是不允许其直系子女从商的。
可李醒这倒霉蛋儿不一样,他名义上的父亲并不是李诚,所以他可以借助他亲生父亲的资源来做很多事。这倒霉蛋儿表面上挂着一个市值仅仅15亿的珠宝公司,但他背后的资源却无法用具体的数字来衡量,所以这家伙随便想点阴损的招就能拖垮富康国际这种巨鳄。
“所以李醒给你父亲开了什么条件?”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之后,黎星刻直接朝重点发问了。
“他给我父亲开了两个条件,一,那块地皮他占三分之一的股份,二,他想娶我……”
赵梦会苦涩地说道,看她那表情活脱脱地将龙井茶喝出了苦荞的感觉:“万般无奈之下,我父亲同意了他的第一个条件,但是却不愿意同意他的第二个条件,所以这才有了要拍下那幅画送给李醒他爸李诚的主意,但我父亲还没见着李醒,李醒就被沈赫给揍了……”
哇,听到这里,黎星刻觉得自己跟厚颜无耻的李醒比起来自己脸皮已经算是薄的了,这小王八蛋坑了别人的钱、还想娶别人的女儿。
“你跟我的交易就是让我帮你解决这件事吗?”黎星刻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赵梦会。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很严重,若是你真能做到,不仅那幅画可以给你,我也可以跟我父亲申请,分你一部分那块地皮的股权。”
说完,赵梦会放下了茶杯坚定地看向黎星刻,水汪汪的眸子中更带着几分请求。
“我考虑一下吧……”
黎星刻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回绝,自己又不是个大善人,但这事毕竟事关祖师画像,哎,想想就头大。
黎星刻在心中咒骂了一句高老头子。
就在黎星刻准备走出门之时,身后却传来了赵梦会细弱蚊喃的声音:“你、你能不能先删、删除我的那张zhào piàn?”
黎星刻坏坏一笑后,解锁了shǒu jī,点开相册,将shǒu jī递给了赵梦会:“想删的话,你自己删吧……”
赵梦会接过shǒu jī一看,大吃一惊,相册里面居然只有自己手臂的zhào piàn?赵梦会十分确定那双还挂着水珠、白白嫩嫩地藕臂就是自己的,因为她手肘附近有一枚痣。
“你、你你难道只拍了这个?”
“不然嘞?”
“那你干嘛不早说?!”
“其实其他zhào piàn我都备份到云盘了。”
“……”
“哈哈,骗你的,我就只照了这张。”
托腮望着黎星刻离去的背影,赵梦会感觉自己胸腔内的那颗心脏像是小鹿般乱蹦,她不禁下意识地自问道,到底、到底我这是怎么了?!
出了富康国际、在等待鲁老笙交货的这一天一夜中,黎星刻无比轻松,不是开车瞎转悠熟悉地形,就是陪崔烟烟逛街、吃吃喝喝。
终于在第二天夜幕时分,孙辰月收到消息,沉不住气的李黔要开始行动了……
东海市南边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在霓虹灯五光十色地照射下,这儿仿佛是一座纸醉金迷的不夜城般。
此时,“百雀门ktv”的正门前迎面走来一胖一瘦两道穿着打扮很嘻哈的身影,胖的叫二毛、瘦的叫四喜。
二毛、四喜明面上的身份是在各个酒吧里玩饶舌乐的歌手,实际却是江湖百晓生在东海的情报员。
从孙辰月注意到李黔这位江湖老合之后,就开始派二毛、四喜两人打入了李黔的赌场。
“二哥、四哥,您二位今儿又是过来照照手气吗?”两人一进门便是迎来一位点头哈腰的跑腿,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探,二毛、四喜都跟这里面的基层员工混熟了。
“别废话,赶紧领路,别让老子的财运给跑咯!”
二毛一脚踹在跑腿的后腚。
跑腿哎哟一声后,便是傻乐着接住了四喜抛来的一枚价值50元的砝码;很快,跑腿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小房间,他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朝着墙壁的卡槽一刷。
一部观景电梯缓缓地升了上来,几人走进去,电梯只有4层,可却是往下走的!
百雀门真正的面目并不是明面上的ktv,而是地下4层的大型赌场,每一层都有足球场这么大,各种形形色色的赌具、赌桌一应俱全。
滴,电梯门打开,
一位雕龙画虎、烫着泡面似卷发的精壮男人朝身边的马仔挥了挥手,马仔立刻带着金属探测器从头到脚将二毛、四喜扫了一个遍。
末了,泡面男这才挥手放行,据二毛、四喜这几天了解下来,这位精壮的泡面男就是李黔手下的掩将。
进了赌场后,二毛、四喜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开始观察这些赌客。
赌场自古就是三教九流人士最容易聚集的地方,各种赌客都有,有的人输得倾家荡产被打手们架出去、有的人赢得不讲道理一夜暴富,可归根结底还是输多赢少。
唯一能够挥斥方遒的便是靠着几招虔门散手驰骋赌场的老千。
就在此时,德克萨斯牌桌那边一道道吆喝声吸引了二毛、四喜的注意力。
“哇,这人今晚手气好到爆炸了。”
“是啊,这才几把牌就赢了将近100万了……”
“明灯啊、明灯,不然我们赌赌外围?估计今儿有戏。”
“卧槽,4条a,又赢了,不讲道理啊!”
二毛、四喜凑过去时发现,那位赢钱的赌客自己都是一脸懵逼,他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运气为啥这么好……
输的赌客们开始起哄、要求荷官调jiān kòng,看看这人有没有出千,一群人顿时围观着顶上那台巨大的屏幕。
可jiān kòng画面反复播放了之后,赢钱的那位赌客根本就没有出千。
二毛、四喜互视了一眼,敏锐地觉得今晚的目标应该是出现了……
赢钱的人没有出千、但桌上绝对有老千,这在下九流的千术中被称为养羊。
养羊的意思就是将桌上大部分的流动财富都集中在少数人身上,最后再从这些越来越贪婪、越来越盲目自信的赌客们身上下手。
赢钱的赌客正死死地盯着眼前迅速堆积的砝码乐呵呵地笑着,却没发现有几位输钱的人已经垂头丧气地走了,桌面上换了一批新来的赌客。
此时,身穿兔女郎低胸衣、渔网袜、身材火辣的měi nǚ荷官已经开始发下一轮的牌了……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屏住了呼吸。
小黎要开始摆千局了,大家开不开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