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隐密石室内。小恩泽在快速地褪尽衣物,赤着胳膊全身涂抹着药汁草灰,把自个儿弄得灰仆仆,乌黑黑,扯过一张兽医皮系在腰间,盖住那两个小葫芦,再搭上一个宽大点的背心。把脚腿间捆绑一搂草绳编成的‘草鞋’套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了走。恩泽本来身材就比同龄人偏高偏大看起来真有点像十五六的少年。蛮不错
“要出发了,都排队跟上”听见有人在说,大伙都麻利的集中一处,缓缓朝族外走去。人不多。四十来个。昨儿回来一大批好些都不用再出去了。那些尝过鲜的小伙伴倒是有不少人想着要再出去溜溜。族里也不挡着。且不让去梅岭之外就是了。族地辐射梅岭之内还是比较安全的。除了那些有意留着的稀少食草动物外,食肉小凶曽很是难寻,常被族人追逐惯了,见人就躲就跑。只要不碰到受到惊吓且无路可逃的野兽来个狗急跳墙。一般来说梅岭就像族地的后花园。安全得很。
二十来个壮男,二十来个青年,妇弱更是一个不见。呃,不对,有三个少女。正是那闲不住的亚度拉着她的xiǎo jiě妹去‘游玩’了。“青萌,我跟你说哦。在外面不能大声喊叫,不能敲打发出很大声响,当然了,经过草丛野地的时候哇,要寻一根木棍,四处拍打草皮儿,惊走那些蛇虫才行。不然脚丫子被咬了那可就肿得跟你大腿一样的粗。可记住了。在密林深处里头不能喊人的名字,外号也不行。也不能乱答应着。知道吗”“哦”“啊”“哦”“对了月盈姐,你和水滴姐不是服侍在族长夫人跟前吗,你怎么得空跑来了,我都想不到哇,我只是对你勉强约了一句”亚度看着月盈说。月盈嘻嘻一笑道“我早就想着出来了,看你们都外出,我都好几天没睡好,刚好我mèi mèi初儿昨天回了,今一大早我跟夫人提了提,让我mèi mèi顶我的缺,夫人答应了,我便得了空。”这时,一个黑漆漆的手推了推那胸前披着软曽皮,背后却**着像穿戴着肚兜一样月盈。一扭头,看着一个一般高矮的少年,脸比手还黑。认不出来。又回过头去,朝后头指指,“这是谁呀这是?”亚度和青萌看了看,都摇摇头说“不知道。认不得”
“走了,走了,跟紧着点。”喊话的是大顺队长,二十多个少年先行。二十多个狩猎队的汉子紧跟。最后告辞出来的是五长老。族人们朝后挥挥手。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走过几百阶的石梯,时不时的后面那只黑手推扶着走在前头的月盈,月盈恼怒的不行。转首看看两旁乌黑的肩胛。想要斥诉几句,当着大伙的面却又不敢。把脸憋的通红。到了坡地。五长老开口说“到丛林里头了,大伙禁声,狩猎队先行。其余随后出发,”手一挥。大顺队长遥遥一敬礼,手这一指那一指,点了几个,那几人快速地跳跃着去了。随后五长老把手又一挥。大顺队长点点头徐徐地领着大伙分队先行踏入山林。
各分队在族地里都站好了队。到了外头不用多说,各自站在队里分头散开。算算共三个小队。派了六个朝三个方向前去打探的人外。其余的跟着足迹狞猎队在前,少年在后一路往前行。这次因为梅岭里头的药材是采的差不多了的。所以主要任务是接替梅岭之外桐谷和狮岩底方向的药物传递。再到交界的地头上寻觅寻觅,寻得见也好,寻不见也罢。总之不出梅岭,暂时也不回族地,就地等待外地的药材传进来。
一个咧嘴呵呵傻笑的少年,一个老是昂着首咧嘴呵呵傻笑的少年,一个老是发着呆昂着首咧嘴呵呵傻笑的少年。一个脸上乌漆麻黑,披着搭肩,瘦瘦弱弱的少年,大伙轻声地唤他骂他,他也不说话,可劲的嘿嘿呵呵的轻声傻笑着,发着呆,看着远离了,又快步跟上。每次又都走向月盈的身后,亦步亦趋。月盈正憋着狠。瞅准了冷不丁地狠狠推了他一把。身子轻的跟什么一样。一屁股摔倒在边上的草地上。顺势就躺了下去,嘿嘿直乐。这人不太熟啊。到底是谁呢。这队小伙子好奇着不时回头地看看那莫名其妙的少年,都见着了月盈的推搡,再瞧瞧,嘿!你一点儿不脑,倒乐上了。都大摇其头。怕是失心疯患了。都有意远离着点,认不出他就罢了,倒还怕被他认出来,叫出名字,咱丢不起这人。
亚度拉住月盈的手。青萌也牵了牵月盈的裤裙。轻轻嘱咐道“月盈姐,别招惹他。我看着有点怕呢!”“是啊!也不知道是啥人。都没见过他,真的有点慎的慌,月盈姐我们避开些吧”月盈道:“哼!也不摔死他,一路上摸我呢。”“啊!”“啊!”“这么恐怖!咦唷!走走走走”拉着就紧走几步“对了摸你哪了?”月盈说“肩啊,背后啊,看看这,这,还有这。都是让他弄成这么黑的。”青萌说“哪里呢,我看看。”围着转了一圈。“切,我以为摸你屁股呢!就是这些啊!不过摸的蛮黑的呵呵!”月盈有点鄙视地看着她在那正笑着说。是有不少黑黑的手印在肩背之处,小恩泽第一次穿着垫的老高草鞋,有点晃荡,加上又是下坡更加不稳,便在月盈后背攀扶了好些次。再说了,月盈这丫头,是在夫人跟前的侍女,自小跟她戏闹打混的不要不要的。也算半个亲姐姐了。叫骂责备对他来讲太稀松平常。非倒但不着脑,还透着一股亲切劲。现在平地之间草鞋套在脚上也走的习惯了些,舒适得很。躺在草皮儿上,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小鸟,蓝天,红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闻上一闻。嗯,真不错。好浓烈的青草香,泥土味。忽然想起什么。爬起来这里看看那里寻寻,怎么不见小兔子,小刺猬什么的?寻了一会见大伙走远了,又跑着追了上去。还是瞄着月盈屁股,你转我转,你停我驻。回头瞪他一眼,他呵呵对你一笑。噗嗤一声,月盈自己倒是乐了。心里有点想起那个老跟着自己后头的跟屁虫小恩泽。这个黑漆漆的傻小子倒是跟小恩泽有得一比。
“五长老”大顺队长跑到五长老跟前,五长老坐在高处一块石头歇息着。看着跑过来的大顺“嗯?”“刚才刚近梅岭谷口,发现几个蛇洞族人,他们先发现我们,故意露出身形来。”这一大片被湍急的两条大河隔断的东南方向丛林里,有三处族地,其造型上很好的区别开来。远远一看便能够仔细区分。黑洞族人是扎起来的冲天发。蛇洞族人是编好的小辩盘发。鬼洞族人却是习惯留着向后微微收拢的长发。以前也能相安无事。且交情不错的样子。后来老族长儿子和他族一起共同为了寻找一颗难得听闻的奇异果子,与其翻脸相向争抢出手,最后谁也没能得到,却身中剧毒一命呜呼。老族长心伤难愈。匆匆交待完后事不久也去了。至此三族便有了许多隔阂。蛇洞族人别具一格桀骜难训。懂得驱蛇为宠之术那次听说也损失了一个长老。后来多方怀疑谁也不理。黑洞族内认定是蛇洞族人从中搞明堂,设陷井。蛇族人认为鬼洞族人老好人一般,却鬼点多多,处处可疑,那次事件偏偏鬼洞族就平安无事,拿好勇斗狠的黑洞族当枪使。当然谁也别想讨得好。蛇族人有几种蛇毒,自己都一时无法可解。在到处寻那偏方救急。每年都用药量奇大。鬼洞族人生来懂得养植之法。移植了好些药材去族地载种。珍稀不少,种类繁多。寻常之药到是年年外出寻觅。黑洞族人人野力大且又灵活。天生的猎者,林间来去如风。捕获曽怪甚多。
这次露出尾巴来,是什么一个意思?急功近利?还是打草惊蛇。又或者来个声东击西。“再探”五长老交待道:。“是”。
蛇洞族那边“怎么回事。黑洞人还没回去。。往年不是早早地回了吗。难道还没采够药材,黑洞族人也在配蛇药?说起来可笑。他族地上有一株奇药,可他们一个个都认不得。嘿嘿。”“这次向他们展露了位置,他们一定会格外关注着这里。都避开吧,多留下几处痕迹,从另一边急速穿插前进。”“得令”。
黑洞族内智者问“小恩泽呢,早上找过我?拿了草绳儿跑的?跟夫人讨要编草鞋的那绳子?哦!我知道了”。族长问夫人“小恩泽呢,去了智者那儿帮忙去了,帮倒忙?怎么说的,这孩子听话懂事聪明机灵着呢!就你老说他这不好那不对的。我看他啊气力也不小,个子也蛮高了,别太宠着他。让他多见识见识”关注着狮岩底方向的消息,迟迟不见,心里有些烦躁。就不再多问”夫人呢一向对智者尊重敬畏,也放心让他在智者爷爷那受教。智者对小恩泽那是关怀兼备,痛爱有加。智者虽说对小恩泽看着喜爱,有所亲恋,但隔着族长夫人,也不好太过表露。这时,智者走过族长跟旁,族长问了声小恩泽早上到了你哪?智者答是!问,夫人最近在编织草鞋?夫人回是!
结果两人都以为小恩泽在对方眼皮底下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