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皇级山的众人在束龙崖一行人的压力下完成了采办,谁也没有想到这次采办会成为这个样子,能不能安全的回到皇级山都是一个未知数。
当日午夜,皇级山的采办队偷偷的出了崖尔小镇,对于此,看门的青云门弟子也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流蛇的强盗生活不好过,有钱有势的商行都会请一些高手帮忙互送货物,碰到强盗的时候最多给一点过路费,给的还不多。
请不起高手互送货物的小商行,截下来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所以流蛇中的大部分的强盗势力都会来崖尔小镇采办。
然而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争执,又碍于贺长老的实力,不能再崖尔小镇动手,多半都是出了崖尔小镇解决纠纷,而很多人都会因为忌惮另一方,偷偷出城离去。
他们也听说了皇级山前几日和束龙崖的争端,看着皇级山的这帮人,青云门弟子那轻蔑的眼神让皇级山的众人又羞又怒,可对方是青云门的弟子,青云门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只好加快脚步,灰头土脸的离去。
在崖尔小镇远处的一片树林中,束龙崖的人手握各式各样的兵器,埋伏在其中。
“二当家猜的一点没错,这帮人果然趁着夜色出城,兄弟们,准备好了,二当家吩咐,一个都别放过。”
那带头的人舔了舔手中的刀,活脱脱一个变态样子,看的众人一阵胆寒,一方面有些同情皇级山的人,一方面还有着迫不及待。
崖尔小镇南门,凡白怀中抱着一脸安详昏睡过去的楚然,看着北门的方向,许久,这才出了城门,运转灵力,快速的离去。
原来白天的时候,王可突然找到了凡白,告诉了凡白让他在楚然的饭菜中下了**。
楚然一直都反对王可的这个计划,如果不这样做,楚然又怎么会安然离去。
王可不怕死,王可怕的是死的憋屈,如果不这样做,他们就只能在崖尔小镇一直躲下去,躲到手中的钱财都花没了,依然还是会要出城,那时候就只有全军覆没的结果了。
而他们兵分两路,楚然和凡白有很大的几率可以躲过束龙崖的人,回到皇级山,那样,他们就不会白死了,王可相信,他们的大当家楚渊一定会给他们报仇的。
皇级山
老者抱着一个酒坛,躺在一处湖泊旁,楚然的秘密基地,不对,应该是楚然和凡白的秘密基地。
凡白离开皇级山去崖尔小镇采办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老者还是第一次和凡白分开这么久,居然发现自己很是挂念凡白。
“我怎么会挂念我这个笨徒弟呢,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父亲年纪大了,自然就变得多愁善感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老者的感慨,只听那人的语气很是平淡。老者微微抬起头,看向月光照耀下的湖面。
湖面上,月光下,隐隐可以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负手而立在湖面上,老者看到那道身影,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样。
“真的老了,你若不开口说话,我甚至还没有发现有人来了。哈哈,老了,老了。”
老者说着,微微摇头,话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老者曾经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今却再也心高气傲不起来了,岁月还真是无情呀。
“父亲还不算老,以父亲的修为,在活百年也是绰绰有余。”
湖面的身影说着,缓缓向着老者走去,面容也渐渐清楚。长相普通,却怎么也看不腻,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很是自然的向着老者行礼,叫了一声父亲。
“父亲。”
老者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很不情愿的开口道“宇墨,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老者的样子看起来很懊恼,似乎很不想看到这被称为宇墨的男人,宇墨对于老者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表现的很温和,道。
“想要知道父亲的踪迹似乎并不难,只要抽时间去一趟东海天机阁就是了,父亲说是与不是。”
“天机阁,哎呀,这个让人厌恶的地方,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老者咬着牙说道。
“我还是劝父亲放弃心中所想,天机阁貌似很不简单,天机阁所在的迷雾岛上常年迷雾环绕,还被各种阵法保护。”宇墨说着,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了下,这才接着说道。
“天机阁的二管事秋澈宇还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孩儿看不透的人,孩儿看不透的他的修为,也看不透他的所想。”
“我想什么了?什么都没想。”老者眼角跳了一下,心里一颤,宇墨的修为实力老者可是很清楚的,自己都不是其对手,天机阁一个二管事就让宇墨这么评价,那天机阁的阁主岂不是更加厉害了,那自己去了,岂不是很可能。。。。
宇墨见老者的表情犹如吃了死苍蝇一般,只能苦笑,心中也有些小小的鄙夷,但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
老者斜眼一瞧,宇墨的表情尽收眼底,老脸一红,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下,赶紧转移话题,道。
“宇墨,你不好好的在黑山上镇守家族,费尽心机的找到我,是不是族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拿不定主意?”
宇墨轻轻点头,道“女娲墓出了一点事情。”
老者猛的站了起来,看着宇墨轻描淡写的样子,牙咬的咔咔响,赶紧问道。“女娲墓怎么了?”
“一年前有族中弟子曾经发现,经常看到一个女子身影在女娲墓外停留,孩儿得知后,亲自前去女娲墓住了很久,那女子似乎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孩儿连一片衣角都没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看守女娲墓的弟子被一个神秘男子打伤,那神秘男子的灵力很古怪,是可以冻结一切的火焰,孩儿查阅古籍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说。”
“疑-似-古-神。”
宇墨一字一顿,语气也不在轻描淡写,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老者也陷入了沉思,嘴中振振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抬起头,看着头顶被云遮住的月亮,宇墨透过阴暗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老者脸色苍白,看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老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羸弱的道“哎,天注定,无法过安生的生活,我墨家成立千年,守护女娲墓千年,守护着那远古辛秘千年,本来以为先祖说的话不会在我这一代应验,谁知道。。。哎~”
宇墨淡淡一笑,模棱两可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事应该告知父亲一声,毕竟父亲才是名义上的墨家家主,如果父亲不想处理这等麻烦事,可以交给孩儿处理,孩儿虽然是父亲的养子,但是却始终告诉自己,自己是墨家的人,应为墨家尽忠,为父亲尽孝。”
“行了,温宇墨,不用你激我,我知道让你去dài lǐ家主一职为难你了,那些老不死的都不心服于你,很多事情你都无法处理,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我会回去亲自处理。”
宇墨听到老者叫了他的全名,深知老者秉性的他,知道这是老者要发火的预兆,乖乖的站在那里,转过头去,看着湖面被风吹起的一圈圈涟漪。
温宇墨是老者的养子,同时也是墨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修为比起老者还要高一筹,但是因为温宇墨是养子,不姓墨,自然就会受到墨家直系的排挤。
老者十七年前因为某些事情,离开了墨家,认命温宇墨为代家主,这可坑坏了温宇墨,没少让温宇墨头疼,要不然因为温宇墨修为高,在墨家也鲜有对手,要不然早就被族中的那些长老和供奉给撵下台了。
许久,晚风吹过,一片片泛着黄的树叶悄然落下,入了秋的西北虽然不如北方寒冷,但也有些冷冽。
“父亲不是还收了一个弟子吗?不知可否让我见一见,认识一下。”温宇墨问道。
“我那徒儿下山采办了,也没什么可见的,天赋平平,笨的要死,没少给我丢人。”
老者说着,脸上露出了苦笑,随即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要是自幼就像教导我那大徒弟一样教导就好了,应该会比现在好的很多。”
温宇墨脸色微变,想起儿时自己和老者的大徒弟一起在老者手下修炼的日子,不禁的手微微发抖。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温宇墨和老者的大弟子人生中最黑暗痛苦的日子,在温宇墨的心中,就算是地狱比起那段日子估计也相差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