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夜辗转反复地思考,我终于决定去了,这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决定。
“我有几个条件。”我对大刘说道。才贤青萍都在,托娅还在睡觉
“我们都可以满足你。”大刘很爽快,我想他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不过我依旧要说,因为帐篷里还有几个俄方人员。
“第一,把王道德老包他们都放了。”我没有直接提到张庆的名字,我知道这小子罪不可赦,所以只能含糊其辞。并且我对他的感情也最复杂,和王道德老包肯定不是敌我矛盾,和张庆曾经可是水火不相容,而且如果有机会,今后他还可能置我于死地,但是——毕竟还曾经同甘共苦过,这份感情如果用死来抹杀,我还是觉得最好别让我直接动手。
大刘思考了一下,又看向几个俄方人员,那些家伙点点头,他才同意,不过跟我强调了一点,“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消除记忆的方式,我们需要他们保密,所以必须拿他们当回实验品。”
我一耸肩,表示没问题,王道德老包嘴不严,消除记忆对他们没坏处,否则出去瞎说对我也不好。
“第二个条件呢?”
“托娅不能跟我去,就我们三个去。”我十分严肃地说道,“你们必须把她安全地送回国,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们没问题,关键那个——托娅如果离开你,我估计她也活不了多久。”大刘很为难,他说的这个我当然都懂,所以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是我最不好选择的难题,我带她去,万一穿越还好,万一死了,我真的十分内疚,如果当初我不被雷劈,不作梦,那该多好啊?我是一个天良未泯的小律师,她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小兽医,互不相干,彼此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跌宕起伏,没有惊心动魄,人如果真能如此一辈子,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让她去吧,我理解她。”青萍开口了,她虽然也悲观地想到了死,不过更多是乐观。
“第三个条件——”我没有答复青萍,继续对大刘说道,“如果我们——没死,剩下的命运选择权交给我们自己,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不想被你们jiān kòng,不想被你们总是这样裹挟着飞来飞去的当小白鼠。”
大刘再次沉默,好一会才回头征询俄方专家的意思,那些人表情也很沉重,显然他们不想放弃我这么好的小白鼠。
“我要是再次穿越,那代表未知文明不想和你们接触,从目前角度来看,他们没有恶意,但是总是如此没完没了纠缠,我觉得这就是给脸不要脸。”我这话说的比较重,有点像小liú máng在谈判。
“我答应你。”大刘终于下了决心,斩钉截铁回答我,不过我信不过他,看向其他几个俄方专家,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一致点头了。
“你们同意了,不代表你们的主子同意,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言而无信,‘他们’是会知道的,到时候我也不会和你们站在一起。”我挑衅地看着大刘,“你们或许很有能量,但是保不准会引火**。”
“你放心,我们答应的绝对能做到。”
“如果这些都没问题,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我说这话时,很悲凉,我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我如此不要脸地利用未知文明对自己的容忍,就好像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那样,最后可能一无所获,还搭上自己的烂命一条。
“我也要去。”这时候帐篷外传来托娅的声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
我头嗡的一下炸开了——我之所以答应有很多因素,首先闻革确实是因为救我才失踪的,青萍的指责没问题,我不是一个肯为朋友随便两肋插刀的人,但如果真有朋友为我两肋插刀,而我却苟活,那生存质量一定备受良心折磨。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如果不去,我和托娅根本没机会全身而退,我不相信中俄两方会轻易放过我这条大鱼,不是绑起来强迫我去,就是拿来当实验室内的**标本,所以还不如主动一些,这样赌一把,没准可以名垂青史。
“mèi mèi,你来了。”青萍揽住了托娅的胳膊,虽然托娅记忆消失了,不过却知道青萍在冒死找自己的男人,女人在这一点上如果能够共鸣,那就绝对是生死与共的好闺蜜。
“你去了,冼伟会分心的。”大刘劝道。
“不会的,我是他的xìng yùn符。”托娅微笑着看我,那双迷人的弯弯笑眼,让我眼眶一下就红了。这些年她一直很痛苦地活着,就是上一段记忆抹去的不太彻底,因此倍遭他人的冷眼,如今终于找到了我,证明自己根本没病,怎么肯轻易分开。
“去吧,带着我们的善意。”俄方一个专家开口了,用的是标准的中文,这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希望世界hé píng,你要相信我们。”
我无奈地一笑,无论他表情多真挚,我都明白,他们永远都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道具——他们背后的政治家,虎视眈眈地觊觎着这些高科技,等着称霸全球呢。
“记得咱们的约定。”我再次强调。
“放心吧。”大刘和我紧紧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