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命见灵远钻进人堆,便也停下脚步,在不远处站定。
灵远慌不择路钻进了人堆,料想南宫命不会贸然冲进人堆行凶,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扫视众人。
“远哥。”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惊喜。
灵远抬头一看,不禁一愣,眼前这人竟是黄玲!自己身处险境,最怕的就是遇到黄玲,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
再看黄玲右边,赫然是赵友成,在他旁边还有两个官差,最后面一人腰间挂着宝剑,长相大是不凡,灵远只觉得眼熟的很,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是谁!
“灵远兄,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吗?”这人开口说话,显然认识灵远。
“原来是。。是。。杨。。。杨兄。。。”灵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听得对方说话这才记起来,这人正是演武会上伤了自己的杨天成。
黄玲见灵远抱了一个人冲进来,再看秦慕岚如此美貌,想来必是一路护送的江湖第一měi nǚ无疑,一时间醋意大做,只是众rén miàn前不好失礼,眼看这里只有自己是女子,于是上前搀起秦慕岚。心中打定主意回去跟灵远算账!
“两位差大哥,这位小兄弟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赵友成见灵远被追至此,追来那人武功必然不俗,马上把两位官差推到前面!
“你这位兄弟看来活蹦乱跳的很,还说什么性命堪忧,莫不是拿我们兄弟出来耍的?这官差眼见秦慕岚如此美貌,居然被灵远一路抱在怀里,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岂能对灵远有好印象?说话间颇是不满。
“李大哥,我这位兄弟虽然现在还活着,但若不是两位在此,恐怕现在已经。。。。”赵友成说着眼光望向了南宫命。
这姓李的官差名叫李春生,听了赵友成的话这才想起灵远似乎是被这人追到这来的,看灵远喘的如此厉害,若不是性命堪忧哪有这么拼命跑的?想到这心里便舒服了些。
“喂,你是何人,为何紧追这两人不放?”李春生面向南宫命大声问道。
南宫命闻言却并不答话,背负双手一副傲慢的神色,对李春生不理不睬。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跟咱们去衙门走一趟。嘿嘿,看看到了里面你还神气什么。”李春生见对方居然无视自己,还是在如此měi nǚ面前!管他好人坏人,打定主意要让他尝尝大牢里的滋味再说。说完,拿出拷具,就要去拿人。
“这人是南宫命。”灵远喘了好一会,说话终于能够连贯了。
那官差闻言,本来向前走的脚步马上变成了后退。
“你是南。。南宫命?你。。你。。你要干什么。”说话中已经带了颤音。
南宫命的名字除去江湖中人自是这些当官差的最是熟稔了。每天烧香拜佛都在祈祷不要遇到南宫命,哪知道今天竟然撞个满怀,想来这李春生拜佛定是不够诚心了!
“我一向不喜欢跟官府扯上关系,两位请回吧。”南宫命再是胆大妄为却也不敢轻易对官差下手,万一惹恼了朝廷,只怕以后日子也不好过。
“兄弟,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这就先告辞了。”李春生话没说完,两人已经跑出老远,却是不用等对方回礼了。
赵友成本想借官差抵挡一阵,眼看对手居然是南宫命,顿时傻了眼,哪里还能去管两个官差走还是不走了!
眼见如此,灵远不得不站了出来,再次面对南宫命。看了看一旁的黄玲,知道这次是没法再跑了。
“小子,你已经尽力了,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难得,你虽然对我不敬,但年轻人中有如此人品武功的却是难得一见,我实不愿意你命丧我手。”
南宫命见灵远竟敢再次面对自己,眼看灵远跟秦慕岚非亲非故,第一次若说他不知自己武功底细,不知天高地厚还说得过去。这一次却必定是抱了必死的念头来捍卫心中的侠义,也不禁对灵远刮目相看。
“阁下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定,请赐教。”灵远是别人对自己好一分,自己就要对别人好十分的性子,眼看南宫命话里不再傲慢,便也对他客客气气。
“原来阁下便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南宫前辈,晚辈有礼了。”杨天成面对任何人从来不曾失了礼数,说罢对南宫命施了一礼。
南宫命眼看杨天成和灵远差不多的年纪,刚刚还跟灵远称兄道弟,这会却来讨好自己,想来是怕自己对他不利,心中对杨天成颇是看不起,是以对他理都不理。
杨天成也不介意,表情依旧如常,丝毫看不出尴尬,转过头看向灵远:“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灵远兄能否答应?”
“杨兄请说。”灵远这边正是剑拔弩张,再过一会自己性命在不在还难说,却不知杨天成能有何事相求!
杨天成莞尔一笑:“我想同灵远兄一起领教南宫前辈高招,不知可否?”
灵远闻言一愣,这明显是要帮自己,只是自己跟他的交情不过泛泛,他却为何要为自己如此犯险?
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南宫命这才拿眼去打量杨天成,只见杨天成眼中竟然射出兴奋的光芒,如同见了猎物一般!
杨天成天生嗜武,眼见对手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如何能够错过?什么危险早抛到了脑后,况且自己刺伤灵远,心中过意不去,此时帮他一把,正是一举两得。也不等灵远回话,已经并肩站在了灵远身边。
“你们先走。”灵远见杨天成来帮忙,虽然还弄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想来两人挡住南宫命一段时间应该还能做到,只希望黄玲赶紧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黄玲闻言,却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一颗心全在灵远身上,如何肯走?但留在这里也实在帮不上忙,心里犹豫不决,便向赵友成望去。
“你表哥说的对,咱们快走吧,在这反倒会拖累他。”赵友成一心想离南宫命越远越好,这便开口劝起黄玲,只不过这话却也在理。
黄玲听赵友成也是跟灵远一样想法,看来也只好如此,便拉着秦慕岚慢慢后退,眼神却还依依不舍的看着灵远。
黄玲拉着秦慕岚后退了两步却发现使的力气越来越大反倒拉不动了,只见秦慕岚轻轻挣脱黄玲拉着她胳膊的手,反倒朝前走去。黄玲和赵友成停下脚步,看着秦慕岚的举动,一时猜不到她要做什么。
“阁下可愿同我打个赌?”秦慕岚开口说道,眼睛望向南宫命。
南宫命闻言,看向秦慕岚,却是没有说话。
“今天你若能胜过这两位小兄弟,我便跟你去太行一坐,但你若是输了。”秦慕岚不理南宫命,继续说道。
“那阁下就只能空手而回。如何?”
“要拦住我让你从容离开,他们两个恐怕还做不到,却不知我有什么必要跟你赌这一局?”南宫命说话口气平淡,却自有一股傲气。
“他们两人为我冒险,我岂能独自离开?阁下若是能在他们两rén miàn前把我掳走那确实不需与我赌这一局。”秦慕岚说完等着看南宫命的反应。
“我杀了他们自然就没有人能阻拦我。”南宫命自讨在这两rén miàn前把人带走还是难以办到,但如果是死人那人数再多又何妨?
“我秦慕岚在此起誓,阁下今天若伤了这两人性命,我便陪他们共赴黄泉。如此,阁下可愿意同我赌这一局?”秦慕岚论及生死还是一副淡淡的口气,似乎嘴里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哼”南宫命何曾被人如此威胁?只是江湖第一měi nǚ言出必行,江湖人所共知,自己此番目的是要带她回去,这一局还真是拒绝不得!
“好,人言江湖第一měi nǚ智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便跟你赌这一局。只是刀剑无眼,我也只能尽量不伤他们性命罢了。”话语中傲气不减,看来对自己武功相当自信!
秦慕岚闻言便退开一段距离,伸手招呼黄玲。黄玲见了秦慕岚所作所为,一时间佩服的不得了,正好自己也不愿意离开,便喜滋滋的跑到秦慕岚身边。
赵友成眼看两个女子都不肯走,自己虽想离开但无论如何也拉不下面子,便也站到了秦慕岚旁边,一来江湖第一měi nǚ旁边自然不是经常能站的,二来南宫命想来不会伤害秦慕岚,情急之时躲在秦慕岚身后虽然有失颜面,但毕竟性命更加要紧。心里虽如此想,手上却做出一副保护两位měi nǚ的架势!
灵远和杨天成听了双方对话,想来南宫命不会伤了自己性命,但秦慕岚的性命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心里终究没底。
灵远和杨天成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内容:‘不要心存侥幸,需当背水一战!’。
“杨兄,你攻下盘,我攻上盘。”灵远说完左手挥拳直击南宫命胸口,右手手刀随时待发。杨天成闻言长剑下压,罩住了南宫命腰腹以下。
‘这两人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商量对策!太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南宫命心中十分不解,自己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是名声在外,怎么如今的年轻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转念一想也说不定这两人使诈,不然为何要当着自己面说出来?眼看对方攻来,南宫命左手一挥,一股气劲直朝灵远而去,右手两指朝杨天成长剑而去,正是断玉指中的切金段玉。
杨天成见南宫命两指欲夹自己长剑,手腕一抖,挽出几朵剑花,让南宫命不能判断长剑走向,哪知南宫命两指也随着剑花晃动,一时间幻化出无数指影,依然朝长剑夹去。
杨天成心中一沉,眼看长剑要被南宫命夹在两指之中!
灵远被南宫命气劲所阻,拳头还未递到南宫命身边已然力尽,见杨天成长剑要被南宫命夹在指中,急忙撤拳,同时右手手刀朝南宫命肩头斩下。
南宫命本想左手挡住灵远,右手拿住长剑。却没料到灵远变招速度如此之快,眼看手刀落下,只得后退一步让开。
杨天成趁机撤回长剑。对方一招之间差点将自己长剑夺去,武功之高、经验之老到实乃生平仅见,只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心中不住想着对策。
‘我若攻他别处,他以指法夹我长剑,那是他主动,我被动。我若攻他双手,则变成了我主动他被动。’杨天成心中暗想。
“杨兄攻他双手”灵远说完,幻魔刀直奔南宫命而去,两人却是想到了一处。
南宫命见灵远攻来,侧身让开攻势,跟着一指朝灵远胸口而去,这一指刚出手一半,只见一柄长剑自下往上朝自己手腕切来,自己闪开灵远手刀,正是侧身的位置,另一只手却是顾不到杨天成这边,只得将攻出去的手撤回一个手掌的距离来拿杨天成的长剑。
灵远失去了防守的压力,左手拳,右手刀全力攻出。南宫命只得再退一步,去拿长剑的手指便落了个空。
灵远得势不饶人,连连进攻,逼得南宫命只能侧身面对杨天成,使他两只手不能同时用到一处。
杨天成长剑少了被夹的危险,一时间也是攻势如潮,招数层出不穷。两人合力,竟是将南宫命逼的连连后退!
又斗了数招,只听南宫命大喝一声,气劲到处将两人逼退开来,这么一缓的功夫,再看南宫命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柄软剑。
怪不得不见南宫命身上带有兵器,原来软剑一直缠在腰间,此时却是被逼得不得不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