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联客从八方来,下联打架去门外。横批没钱滚蛋。
这老板可能是个人才,白木心想。
“小伙子看什么看,有钱喝茶就进来,没钱就给我赶紧滚蛋。”二百斤的老板扒在柜台上一边扇扇子
一边指着白木骂道。
关于老头的那些变态记忆又被白木甩在一边,其实也没啥,自从老头死了以后白木总是时不时的想起
他。没有意义,就是简单的画面,就好像有个人在白木耳边一边一边说着老头已经死了一样。
不说老头了,继续说白木的故事。
虽然看到了人烟,可这地方怎么看都不说一处宜居福地,和泉城比简直云泥之别。
城市规划乱七八糟,张家立了一堵墙,李家修了个栅栏,两家这一围,这就是一条路。道路犬牙相错
高坡处尘土飞扬,洼水处泥泞不堪,行人皆蓬头垢面。
由于临近南海,此城多渔家,鱼干海货临街晾晒腥臭无比。淤泥污垢汇聚低洼肮脏之处,更有不雅之
人随地排泄,蚊蝇乱舞臭不可闻。
我觉得这里应该没有好看的姑娘。
给自己上了不粘尘的道诀,清风吹散身边污秽之气,白木才落地逛了起来。
这地方确实没有姑娘。
围着城转了一圈,白木刚想要走却被一个酒馆吸引住了。
这酒馆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红漆刷的二层小楼,周围没有人家,一副奇怪的对联,店里一个二百斤
的老板。当然还有酒馆们前挂的那个幡,不像别家上书一个酒字,而是九个大字从上到下。
百步之内晒鱼腿打折。
“要进来就赶紧进来。没钱就赶紧滚蛋。”
白木瘪瘪嘴,进店坐了下来。
“随便上点什么吧。”白木兜里有的是钱,跟他师父周石门上钟山的时候白木把他攒的金子银子都带
上了,反正有储物袋又不占地方。
“先给钱。一共十两纹银。”连口茶水都没有胖子就把手伸到白木面前。
黑店啊,白木心想。
白木刚想起身砸了这破店。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一个黑汉子,脸被海风吹的通红,皮肤黝黑如铁,光着个脚板,脚趾散的很开,每走一步都像在踩棉
花,可每一步有异常的稳健,一看就是个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
“程老板,程老板。生意兴隆哈。”黑汉子把背上的麻布口袋放在地上,拱手嬉皮笑脸。
“100文,没钱就滚。”程胖子伸出他的胖手指在那人脸前晃了晃。
“哎,程老板你看这个。”黑汉子一脸贱笑的把口袋打开,向程胖子身边凑去。
“滚蛋,我最讨厌鱼腥味。”
“唉!不腥一点都不腥,我拿清水洗了好多遍。”黑脸汉子拿身子把白木挡住,把口袋递到了程胖子面前。
“嗯。还可以。袋子里的东西换一碗。”程胖子捏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一碗就一碗。谢谢程老板。哈哈哈。”
程胖子转身回到柜台后面,弯腰从酒坛子里盛了一碗酒,递到黑汉子面前。
“赶紧喝,喝完赶紧走。”
“是是是。”黑汉子小心翼翼的接过酒碗生怕洒了酒水,双手举碗抬到嘴边,咕咚咕咚,一滴不漏。
喝完了酒这汉子好似变了一个人,面目潮红,呼吸如牛,腰杆也挺的标枪一般。刚刚还病怏怏贱兮兮的黑汉子现在活像那接头卖艺的二十岁棒小伙。
“哈。程老板再见,生意兴隆。告辞!”汉子拱手告辞,背影神气的像个将军。
那个黑脸汉子是个采珠人,那个袋子里装的全是长满珍珠的海蚌。
白木小时候听过采珠人的故事。采珠人入水千首先要在身上涂满廉价的油脂,在耳朵里塞满棉絮。为了保护手指和脚趾,要带上皮套来避免锋利的岩石。脖子上挂着根绳子,绳子系着个篮子,还要用鼻塞封住鼻子。
采珠人系着根绑在大石头上的绳子潜到水底,那有18米深。船上的帮工,一般是采珠人的儿子,把石头拉上来,而采珠人用刀将石头上的牡蛎刮下来,然后放进他的篮子里。
采珠人一般活不过40岁,海水和贫穷折磨着他们的**。
可刚刚那个人却用他几天的成果和这个胖子换了一碗酒。
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程老板,给我也来一碗。”白木从程胖子的背影喊道。
“钱。”
白木从怀里掏出个银元宝放到桌子上,“够么。”
程胖子邹着眉头看了白木几眼,把银元宝收了起来瓮声瓮气的说“够了,客官您稍等。”
一会酒上来了,普通的黄酒,没什么奇怪的的地方。白木端起碗递到嘴边闻了闻才发现这酒的问题。
这酒里融入了真元。
可真元乃仙家修炼之根本,真元散于体外或为道法,或回归天地之间。这可溶于酒水还可入他人身体的真元白木可确实没见过,也没听过。
白木放下酒碗,闭上眼睛。
“可是这酒水不和客官口味。”这程胖子收了钱多少想一点生意人的样子了。
“旅途劳顿,不胜酒力。店家这酒甘甜浑厚,尝了一口我就有些醉了。”
“那客官稍后片刻,菜马上就来。”说罢,转身又钻进了后面的厨房。
白木看四下没人,掐诀念咒,几缕清风随手而来,白木向着厨房的方向一指,一股清风就溜进了厨房。
“酒不喝?怕不是那人也有些道行,吩咐下去我程某人今天要吃人。”程胖子的声音就这样传到了白木的耳朵里。
白木咧了咧嘴,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
我好像除了和邱宁切磋过以外还没打过架啊,白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