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玄儿,醒醒,醒醒……”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陈灵恬急切的呼唤。
极为艰难地睁开眼,独孤玄目秋了她一眼,“主公,我好累……”有气无力的吐了几个字,眼皮又耷拉了下来。“玄儿,玄儿!”陈灵恬焦急地吼道,可独孤玄仍一动不动。
“喂,120吗?这里有人受伤了,很严重……”陈灵恬万般无奈之下拨了医院的diàn huà。
学校。
“你们看新闻了吗?西安秦始皇陵惊发通天光柱,周围数里房屋尽毁,好像整个陕西甚至陕西境外都受到了该不明波动的影响。”
“是啊,最新的报道说西安秦始皇陵的考察组的专家进去看了,在主墓室内,秦始皇的棺椁都炸开了,整个主墓室里有上万把剑散落在地上,到处是兵马俑的碎片,更奇怪的是,有一具尸体身着残破的龙袍倒在地上,专家分析,该尸骨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初步认定为秦始皇的尸身,但这谁又敢打包票的呢?”
“该不会是有人进入皇陵盗墓,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
“不清楚,反正专家在皇陵内没找到一丝现代的人为痕迹。”
“那就是秦始皇自己出来的咯,好吓人!”
“难不成皇陵内的兵马俑内讧,自己打起来了?”一人道。
此人说完,众人鄙夷的目光瞬间将他绞杀:“有比这更扯的吗?”
陈灵恬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脸冷漠地看着大家,众人忙识趣的闭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上课。”“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请坐。”
礼毕,众同学惊异万分。
“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怎么打石膏啦?”
“是不是受伤了?”
言罢,此人又是被大家鄙夷的目光贯穿:这都打石膏了,不是受伤是什么?
“对了,老师,独孤玄呢,他怎么没来?又迟到啦?”
“不可能,现在都中午了,不可能迟到这么久。玄哥虽然吊儿郎当,但不会太过分。尤其是陈老师的课,绝不可能迟到这么久的。嘿嘿。”
“那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啊,老师,听说你们去了一趟秦始皇陵,前几天那边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是略有耳闻,你的伤该不会是在那里……”
“玄哥,不会死在那了吧?”
一听这丧气话,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他要真死了呢?
说这话的同学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捂住了嘴。
陈灵恬地眼睛略微泛红,沙哑着说:“独孤玄他,他昏迷了,现在在医院。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我们还在西安,醒来时,已经回到本地了。”
天知道怎么搞的,陈灵恬关于此次皇陵之行的记忆在那次爆炸中被震碎,消弥殆尽
众人皆无言,沉默了下来。
却说医院,独孤玄的心跳已渐渐停歇。
“嘀——”医生看看心电仪上那一条平滑的直线,手术刀滑落下来,无奈地摇摇头:“给家属打diàn huà吧,报……丧。”
“铃——”陈灵恬地shǒu jī响了,刚接通,开头一句便让她顿觉五雷轰顶,呆坐在椅子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玄儿……”
医院的太平间里,独孤玄身上覆盖着白布,一脸安详地躺在那。
“帝儿,我死了吗?”
“不,主人,你还没死。”
“那我这是——”
“主人只是累了,在休息。”
“你不必骗我了。”
“帝儿为何要骗您呢?纵然主人想死,他们也不会让主人死的,它,也不会。”
“他们?它?”
“帝儿只是来提醒主人,帝儿在家等您。”
“等我……”
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白大褂领着陈灵恬来到独孤玄身边:“这就是那位先生的……我们会帮您联系殡仪馆的……”
“谢谢。”陈灵恬平静地说道。
坐在独孤玄身边,陈灵恬徒生一种错觉:“玄儿,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可回答他的只有死寂。
世道无常呀。陈灵恬喟然长叹。
“玄哥,真的已经……”当陈灵恬公布此消息,众同学皆声泪俱下,几个暗恋独孤玄的女同学哭的死去活来。
“真的,应了半仙儿的那句话,此去凶险,恐有陨命之祸。”陈灵恬想起独孤玄孤身一人,父母临终时的托付,如今就连二老的独苗也毁了。又想起数日前遭天雷莫名而亡的半仙儿,心中更是感伤,“说到底,是我这个师长没有找看好你们呀。”
“他,真的死了?”
远处不知名的一处房屋,一名陌生男子问道。
得到肯定答复后,男子一皱眉:“有它,他怎么可能会死。”仰起头,看见那天边一颗星星闪闪发光。“玄星仍在,死不了。”“人类科技虽落后,不至于连一个人的死活都分辨不出吧?”另一人提出疑问。天边,一片云突兀地遮住了那颗星星。
男子拍案而起:“不死劫?帮我去准备一些东西。看我把那不知死活的云打散!
“您真要这么做?对我们有何好处?我们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他死吗?”
“叫你去就去!”“是!”
几日后,黑色的殡仪车载着独孤玄缓缓向火葬场开去,众同学皆来送行。
“玄哥,你怎么就忍心离我们而去呀……”
“玄哥,一路走好。”
“来世再做兄弟!”
一路撒花,一路相随,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讲独孤玄抬下停放在火葬台上。
主持葬礼的主持人用满怀悲伤的语气说道:“死者复姓独孤,单名玄,时年二十。因秦始皇陵突发奇灾,致昏迷不醒,于几日前在医院病逝,生平幽默,爱好武术……今日由我主持葬礼,祝他一路走好,各位亲朋好友一路相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默哀……礼毕,先将其火化,因其父母已故,亲戚未至,骨灰暂由其老师陈灵恬代为保管,日后再移葬其祖坟。点火!”
一旁早已略微不耐烦的工作人员驾轻就熟的点上火,火势迅速蔓延,瞬间将独孤玄吞噬,众人哭成一片。
忽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天上忽然浓云密布,一息之间大雨倾盆,恰到好处地浇灭了火,复又云开日出了。
众人目瞪口呆。
平时被叫做猴子的一名同学一拍脑袋,猛然想起一件事,慌忙从兜里掏出一个锦囊,打开来,竟从中掏出一张符。“怎么了?你拿符干嘛?怕玄哥诈尸呀?”众人都很奇怪。
猴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半仙儿在死前曾给我这个锦囊,说玄哥有此一难,但本命玄星不落,命不该绝,只是皇陵死气太重,沾染了些。这是他留下的符,可以破散死气。”“真的?”“真的。”猴子坚定地点点头,“不妨一试,半仙儿到底是不会害玄哥的。”
小心地将符纸贴在独孤玄的胸口,众人闭上眼睛诚心祈福。符纸光芒大作,隐隐可见有一股股气流从独孤玄的身体中飞出扎入符纸中,不多时,符纸就变得漆黑一片,腐烂气息弥漫而出,猴子见状,一把夺过工作人员手中的火把,一挑符纸,将它焚烧殆尽。
独孤玄睁开了眼,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是哪?”
众人热泪盈眶。
看了一眼猴子,独孤玄笑着拱了拱手:“半仙儿,多谢相助!”
“半仙儿?”众人着实吓了一跳,但随即释然。难怪猴子会做法,原来是半仙儿附体。
独孤玄转向陈灵恬,笑道:“主公,我没死,我没死!”
陈灵恬眼中泪光一闪:“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这人神共愤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太便宜你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独孤玄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
陈灵恬的脸不知何时红了。“你脸红了。”独孤玄轻声笑道。“哪有哇,那是因为夕阳的关系啦。”陈灵恬倒是又搬出了这句话。
“呵呵,咱们走吧。”
独孤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牵起她的手便向外走去。
“这……”陈灵恬看了看,心中一动,竟顺从的任由他牵着出去出去。众人见这一幕,皆大笑:“必有奸情,哈哈!”
“破死符?想不到这时间还有这等奇物。那群余孽果然不消停。”火葬场另一边的角落里,一个人目睹了这一整个过程,兀自喃喃。“究竟谁是余孽,不是你能够评定的吧?”身后,一个古装男子懒散地倚在一辆车旁,长发飘飘,慢悠悠地说道。“你……”那人瞪大了眼睛。“说正根是余孽的余孽,死吧!”古装男子伸手一握,那人闷哼一声,爆成血雾。古装男子轻轻地抚了抚手掌,“哼。时隔两千年,又蠢蠢欲动了。”空间扭动,古装男子身形隐去。
外界,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号外号外,二十岁大学生独孤玄火葬场起死回生!”一名同学挥舞着一张报纸冲进来,学着电视了报童的样子叫道。
“什么?”独孤玄接的是过报纸,看见自己的事竟挂在头条,不免惊讶。随即又自嘲道:“我可真厉害,这样的小事都能上头条,看来我很有当名人的天赋哇!
“对啊,你都成名人啦!”陈灵恬走进教室,道,“刚才有几个人来找我,说要见见你。”“难道是记者?”独孤玄心中暗叹不妙。
“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依我看,他们应该不是。”陈灵恬将一个信封交给他,“他们也没带记者证什么的。不过,身为你的主公,我已经帮你把他们打发走了。他们没见到你,似乎有些失望,临走时,他们留下了这封信,托我转交于你。”
“不是记者,那是谁?算了,看看这封信说什么吧。”独孤玄有些疑惑,接过信便是拆了开:
“敬爱的独孤玄先生,
你好。
我只是古董收藏的一名爱好者,深爱收藏古兵器。听闻你有一把宝剑,故希望能与你商量绛珠转让与我。若你有这个心,请于明天上午十点在此大门口相会,我乞请去你家看一下这把剑,若为真品,出家多少敬请开口。”
浏览了一遍此信,独孤玄心中十分疑惑:他是谁呢?有是怎么知道我有剑的呢?
看到独孤玄眉头紧锁,陈灵恬也是有些担心,忙问:“玄儿,怎么了?”
“主公,你看一下吧。”独孤玄将信递了过去。
不消一会儿,陈灵恬脸上虽无太大的波动,但任就可以从中看出一丝疑惑。
“玄哥,信上写的什么啊?”见此情景,众人也是围了过来,问道。“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独孤玄似乎忘了他的年龄跟他们差不多。
众人唏嘘一片:“老气横秋的样子干什么,大家不都是小朋友么?”“再叫打你喽!”独孤玄操起课本,作势要砸出去。“得了得了,你们慢慢聊。”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退到教室门口。
独孤玄已是一课本砸了出去:“猥琐那样儿!”“玄哥发飙啦。”二人再看时,众人已是消失的得无影无踪。
“主公你说,这人我是见还是不见?”独孤玄问道。
“见一下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信中也说了,是买剑。若是正经人到还好,如果这人心术不正的话,shā rén越货也是有可能的。”陈灵恬道。
虽说这话有一点吓人,但独孤玄觉得陈灵恬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讲这些话,更恐怖。“主公呵,你别老是这么平静好不好,换一换别的表情嘛,比如说多笑一笑啦!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说shā rén,很恐怖哒!”独孤炫呵呵的干笑道。
“那么,我应该这样吗,呵呵~”陈灵恬一边奸笑一边说道。“别,还是原来那样子吧。”独孤玄抹抹头上的冷汗。
陈灵恬一巴掌拍过去:“那就请你不要说!”
第二日,约定的时候间,陈灵恬由于还要给同学们上课,只能让独孤玄独自一人前去校门口。
等了不久,一辆宝马便开了过来,稳稳当当的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几个人影便走了过来。
“想你你就是那位拥有天子剑的人了吧?”为首一人摘下墨镜,“你好,鄙人姓马,因家中排行老七,故江湖人称马老七。容我介绍一下,马未都是我大哥,马云是我二哥,马超是我三哥,马岱是我四哥……”噼里啪啦一通自报家门,让得独孤玄感到有些好笑。
“行了,在下独孤玄,敢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头有天子剑的?”
独孤玄对于这个马老七知道自己有天子剑感到有些警惕,也不拐弯抹角,当即直截了当地问。
“生意场上,消息灵通,自由人报于我知晓,望独孤兄不要太过追究,对你我都不好。今天我来的目的只是看一下你的天子剑,是否为真品,又是否能让引迎进我的收藏柜中。”马老七把手扬了扬,身后几名保镖便抬来一口xiāng zǐ,打开一看,竟满满的都是钞票。
看着这数以万计的红色毛爷爷,独孤玄有股想扑上去的冲动。但还是被他的理智压了下来。
在生意场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马老七自然是觉察到了独孤玄眼中刹那的火热,脸上不由笑意愈盛,拱手道:“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现在可否请我去你家看一看呢?”看着马老七那副笑里cáng dāo的样子,独孤玄不动声色道:“看样子我是拒绝不聊了,跟我来吧。”
坐在桌旁,轻抿一口茶,独孤玄取下原本挂在墙上得天子剑,轻轻放在桌面上。
见得此剑,马老七脸上也是浮现一丝凝重。他忙带上眼镜,穿上手套,煞有介事的仔细研究起来,就连隐秘的铭文也是被他小心的抄了下来。研究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剑全长七十厘米,刃长五十五厘米,柄长十五厘米,剑身打造明龙纹。与柄相接之处铸造‘天子剑’铭文,生了些锈,但也有三千年了。整体保存完好,价值也比越王勾践剑高了不少哇!”
马老七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好剑,好剑啊。jí pǐn!这是真正的天子剑!不虚此行啊!”将剑轻放于桌面上,马老七的眼中放出异彩:“独孤先生,我已仔细的鉴定过了,这的确是真品。我诚恳的请求您将它转让给我。不知您要价几何?”
独孤玄此刻已是知晓了天子剑的宝贵,思索了一会儿,迟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好,没问题,独孤先生请将您的账号交给我,我立刻差人转账,到时您看没问题了,再将天子剑交给我!”马老七两眼放光,“赚了赚了!来人,立刻去银行!”
等了近一个小时,马老七才接到属下的diàn huà,顿时暴跳如雷:“混蛋,怎么搞的,这么慢?!”“银行说转账数额太大,要查实一下,谁知道他们一查就是一个小时。”diàn huà那头的声音饱含委屈。
“好了,不要说了!”马老七把diàn huà狠狠一按,转而面向独孤玄,笑吟吟道:“独孤老弟,钱已打进您的卡里,共计两亿,若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将剑取走了!”取出一早就准备好的上好檀木剑匣,马老七小心翼翼地将将剑放了进去。
“谢谢!我期盼我们下次再次合作。预祝合作愉快。再见!”马老七兴冲冲地挥了挥手,“这是我的diàn huà地址以及邮箱,以后若还有好东西,一定要通知我哦!”言罢,钻进了车中,一溜烟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