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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麟~”</p>
“？？？”</p>
“提问，拘泥于过去之人，为之不惜代价，这是否是罪业呢？”</p>
“博士你的表情透露了你的黑心喔…姆，这到底算不算罪业我也不清楚，但她可能只是害怕而已。”</p>
“呼呼——害怕可不是一切的借口哟。”</p>
“姆，想要回到以前和认识的大家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呢？想要回到那个自己可以作为自己活着的时代有什么不对呢？为了这一切倾尽全力有什么不对呢？要我说的话……”</p>
“只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对吧~”</p>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叫我说嘛！”</p>
“因为我知又不知呢~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来说一点也不有趣。”</p>
？</p>
“诺玛，现在立刻到我的房间。”冷厉的声音强制闯入诺玛脑中，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诺玛差点打翻手中的混沌原液，但她还是用以太封住了试管，将其固定在空中，然后缓缓放回了桌上的试管架。</p>
“明白了，厄加斯会长。”象征性的向名为厄加斯的人回答了一声，在确认其不再关注这里之后，诺玛微微起身，但很快便感觉到双腿的酸痛。</p>
“坐太久了……腿好麻。”一瞬间有些快摔倒的感觉，腿上的无力感很快让诺玛有些不好站稳，不过招出了誓约法杖作为拐杖之后还是姑且站稳了身子。</p>
这么与诺玛抱怨着的，正是被杵着的某把誓约法杖。</p>
“不能让厄加斯知道，为了做这种事用魔法。”虽说确实十分难受，然而诺玛并不打算被厄加斯那种不知道多少岁强行装嫩的老头子发现自己用魔法治腿麻的事实，那个老头子现在不但看上去很年轻，实际上身体也好得多，时常闪到腰坐到腿麻的也只有诺玛。</p>
正因如此，绝不能让对方知道这一点！</p>
杵着誓约法杖的诺玛缓缓离开了自己的法师塔，当然，沿途上有好好上魔法阵。</p>
诺玛与厄加斯的法师塔之间也只是相差一小点距离，因此诺玛也没有直接用飞行魔法飞过去，传送魔法确实是可以节约时间，但要是到了之后腿麻还没治好，那就一定会被厄加斯所发现，既然如此，诺玛只能选择步行过去了。</p>
首先，步行的话要怎么过去呢……</p>
诺玛大致回忆了一下曾经看到过的，这个法师聚集地的设计图上所绘画的细节部分。</p>
在诺玛仔细回忆的时候，她远远看到了导师和学徒的组合，在这同时她终于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是的，这里是一个契约魔法试验场的旁边，尽管被称作旁边，但当时契约魔法的代表人十分狡诈的在地图细节部分稍稍做了一些手脚，例如现在诺玛所经过的大街，实际上是被用难以察觉的红色染料在设计图上染过，并声明是契约学派使用。</p>
这一点直到法师聚集地建成才被察觉，但厄加斯并不理地区分配的问题，而本身法王会也几乎只是自由组织，这种圈地行为没有被太多人反对。</p>
但，那只能算琐事，真正让诺玛担心的是近期契约学派的某个新生，是的，就是此时那个师生组合中的老师。虽说这个叫安娜的新生确实是以学生的身份加入的，但实际上她担当的却是教师的职责，究其根本，她本身的存在便是召唤与契约这两个伴生学派的瑰宝。</p>
诺玛暂且驻足，为了观赏安娜所持有的魔法。</p>
“那么，我先动手了！学姐！”那位男巫从手中撒出数枚各色的宝石，紧接着魔力在世界的某个界限颤抖起来，宝石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紫晶大剑凭空生成，被男巫一手抓住。</p>
他jiān zhí过战士。诺玛可以从他架势上轻易的看出来。</p>
两人相差的距离不算远。男巫迈开腿奔驰，几乎是立刻出现在安娜面前，大剑侧在其身旁，但在看到安娜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将大剑从身旁挥出，如同棍棒一般被狠狠的砸了过去。</p>
“战斗姿态八分，能量运用五分，魔法灵活性三分。”安娜镇定的说出了口，她只是淡淡的笑着，轻轻扯下了自己的手套，白皙的手被男巫直视。</p>
恶臭，或者说不是生理上的恶臭，那是某种来自精神本身的厌恶感，因为精神与**之间相互的影响，它被身体理解为恶臭。</p>
在那手的表面，或者说只是以表面的空间作为了媒介，如同淤泥一般的恶性柔软物质喷涌而出，但它绝非某种客观上的物质，那是某种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概念所产生的替代品，正因那概念的存在而生出的，证实其存在的生命体。</p>
男巫的体表被那活物缠上，但一层圆形的外壳将其暂时挡住，那是魔法盾与斗气联合作用下产生的防御墙壁。</p>
但，那并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p>
咕噜，咕噜噜。</p>
那防御墙壁被视作了一种食物，哪怕男巫在内部不断的冲击，不断的行动，实际上球体本身已经在原地一动不动了，时不时滑稽可爱的突出一小块地方，是唯一能证实男巫有所反抗的证据，至于声音和灵魂波动，已经被那生命体进食干净。</p>
“那个契约的内容恐怕是——”不自觉的嘀咕着，诺玛在那一瞬间察觉到危险的到来。</p>
“原质火焰。”念出了火元素的最高常态之名，火之狼咬住自诺玛身后出现的，仿佛某种白色无鳞，头上却有着意义不明的固态眼珠作为大概是触觉器官一样的，浑身粘液的软体鱼类，一口将其咬碎烧成粉末。</p>
那种软体鱼类燃烧所发出的黑色蒸气，诺玛能确定这是一种精神污染的物质态象征，因此立刻进行了净化处理。</p>
“是诺玛前辈吗？”温和的安娜向诺玛打了招呼，将手边那不再挣扎，已经消化完毕的液体球再次以手为媒介送到异界。</p>
老实说，诺玛本身对男巫没什么感情，因此只是稍稍问责，“随便吃掉一个学徒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前线需要人手吧。”</p>
“但是触发对他来说是一定会死的…”</p>
“那可不是随便杀掉人手的理由。”没有接受安娜的说辞，但诺玛也不打算继续耽误时间，“总之下一次不准胡来。”</p>
“诺玛前辈是要去找厄加斯会长？”本打算继续前行的诺玛被安娜叫住了，“现在不要去比较好。”</p>
“大概也就只是兽人第三帝国的问题，再不然是至高科学会或者异界之神的事要我处理，我之前闭关的期间已经都有所准备了，这样的话厄加斯也一定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也可以继续歇息一段时间，不过肯定又要准备就是了……”</p>
“……诺玛前辈。”</p>
“？”</p>
“战争，已经要结束了。”</p>
“诶？”</p>
“我现在也因为危险性太大开始准备隐退了，毕竟我一不留神就会杀掉一个人，就像刚才那样。”</p>
“等，等等，你在说什么？你要隐退？那不是很棒的魔法吗？而且战争怎么可能结束，我们的宿敌至高科学会可是有事没事就会和我们找麻烦，兽人第三帝国也会不断攻击过来，异界之神那些麻烦东西也需要我们去清除…”</p>
“兆亿兽帝她把兽人第三帝国同化了，打算孤注一掷；异界之神现在已经不再涌入，只剩下一体最上位神祗；而至高科学会和我们达成了协议，要共同作战，一次性了解一切——不论如何，在这最后一次战斗后，不会有战争了。”</p>
“……”</p>
“诺玛前辈？”</p>
“厄加斯在等我。”</p>
“……希望您平安。”</p>
1</p>
“诺玛，极道大图书馆的传言我听说过。”被砸成了血水的贺里克斯聚集chéng rén形，逐渐变色恢复了原形，“这个领域动用所有魔法可不是没有极限，你再继续下去很危险。”</p>
“我现在很好，不需要你担心，闭上你的嘴。”已经失去了可以算作人形的外形，诺玛此时像是某种硕大的深蓝色软体动物，体表跳动着电流一般的魔力脉络，其异常程度并不比异界之神好到哪去。</p>
魔法阵出现在贺里克斯上方，在那同时异常的重力魔法被施加下来。</p>
大地被粉碎，但贺里克斯也不过只是再次被打成血水，再次聚集为人形。</p>
“不要再继续没意义的事情了，我是不死身，除非使用永劫级别的禁咒，不然我的不死性可以免疫所有魔法杀伤。”贺里克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诺玛仅仅是在发脾气，但她做的过头了，“再怎么任性也要有一个限度，在我面前你原本只是辈分，但现在你连举止都像一个小孩子了，诺玛！”</p>
“这绝非是任性，贺里克斯！”软体的触肢将贺里克斯强硬的拍成了血水，缠在再生的躯体上，将他举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是我的生存空间，我只能存活于那里，那个时代！如果我从那里离开，我彻夜不安，我永远记得我如何日夜不停的被可以听得到的交火声吵醒，仿佛紧随我行进的军团的脚步声时常环绕在我的耳旁！我的魔法，我的人生，我的目标，我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时代而生出来的！”</p>
“但你已经活到了现在，现在绝不是那个时代，这里的战争也绝不如那时一般残酷，你该歇息了，诺玛！”</p>
“谁都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安娜也可以这么说。贺里克斯，你是和我一样的残魂，来自遥远悲剧的徘徊者，你用了两个纪元的痛苦得以释怀，但我不同，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诺玛将贺里克斯捏碎，一把扔在地上，砸成一大片血泊，“杀了我！结束我的噩梦来阻止我！不然就等着我再一次把他们叫回来！不管是兆亿兽帝、异界之神，还是厄加斯和思维集群！”</p>
“——那我就，用尽全力阻止你！”这是道路的交叉口，唯独这里不可以用什么计谋了。</p>
贺里克斯，运转了某个术式——</p>
“厄加斯，你狂热粉丝团团长发疯了，不管你他娘的在无尽世界的哪个角落，给老子过来——！”</p>
？</p>
“厄加斯……”</p>
“总算来了吗，诺玛。”</p>
“听说战争要结束了？”</p>
“是的，我们已经消耗不起了，至高科学会也一样。我们毁灭了无数个宇宙，也创造了无数个混沌，我们该停下了。”</p>
“那…我该怎么办，我们法王会的所有人，该怎么办？”</p>
“……法王会我想会解散，到时候至高科学会或许也会解散了，那之后，科学和魔法也该改善关系了，如果还有兽人的余党也需要你们好好招待和照顾，这是我跟思维集群定下的。”</p>
“你们…？那你呢……？”</p>
“我和思维集群预定会在最终战时期跟兆亿兽帝、最上位神祗一同自灭，届时把这些过去的事情推到逝去的诸领袖身上，一切都会得到解决，最开始或许会很辛苦，但没有人喜欢战争，只是需要一个大家都可以勉强同意的借口。”</p>
“……”</p>
“之后一切交给你了，诺玛。”</p>
“……”</p>
“看起来你很累了，暂时退下吧。”</p>
“嗯。”</p>
“啊对了。”</p>
“嗯？”</p>
“之前叫你的时候有些语气不好，抱歉。”</p>
“……没事。”</p>
她静静的退下了。</p>
那一切对这个或许早就已经厌恶战争的世界而言非常棒，不如说领袖们肯自我牺牲至此，换来未来什么的简直是难得一遇的事情，如此英明的领袖，如此善解人意的心性。</p>
这一定是对谁都很好的dá àn。</p>
——但，那不是她要的dá àn。</p>
习惯战争什么的，只不过是骗人的罢了。敌人组成的是她的生活，但生活是可以改变的，她真正无法舍弃的，只是一个小孩子看来的英雄而已。</p>
“我来当罪人就好了，没有一个借口的话，谁都无法幸福，因此由我来作为活祭牺牲掉好了。”这种耍帅的话，厄加斯可以在计算了一切之后亲口说出来，再十分坦然的走向死亡，不会留下任何后悔。</p>
但是，诺玛不是这样的。</p>
带领魔法师成立了法王会，一直作为威慑力制止敌人大规模入侵，必要时候会出现领导所有人走出困境，有着超凡的魔法力量，而且也是救了她的人。</p>
“但是，你是我的英雄，我不能失去你。”这样的话，诺玛直到厄加斯消失之前，都没能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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