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拳王之朝花何必夕拾》 第七章：你舞你的文墨，我打我的擂台

    午后，日头稍稍西斜。

    关小羽和师兄们在桩上演武，北斗桩、三星桩、繁星桩、天罡桩、八卦桩、五行桩、九宫桩等全都走一遍，众人围成梅花状，忽开忽合，无一定势，千变万化。

    尽管各个基本功已练了千百遍，但是要想功夫到家，不可一日荒废。

    我不怕练过一万种腿法的人，我只怕一种腿法练过一万遍的人——李小龙。

    不管曾经遇到什么样的波折，路还是要走。

    大学生活开始了，开学典礼，军训，迎新晚会的消息霸屏——关小羽只能通过shǒu jī来感知他们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孟小玉的大学也是国家重点大学，这个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她渐渐忘记kǎo shì结果给她带来的不快。

    还有半年，关小羽便可学成归乡，不必日夜伺候韩老三这个“死老头子”了。两年多来，他也算勤奋刻苦，嘴上的胡须变粗变硬，身体也结实有力，肌肉棱角分明。韩老三深知门户之见的弊端，传习技艺也不藏掖，早早地将古拳谱公之于众，关小羽和师兄们的功力自是突飞猛进，往往互相拆个几千招气不喘力不虚。

    关小羽喜欢看搏击节目，睡觉之前经常抱着电视看一晚上，不住地叫好。吵的内堂里的韩老三骂骂咧咧，节操总是掉一地。

    次日一早，熬夜的关小羽当然是起不来。韩老三把他从被窝揪出来，冷水一泼，困意立即没了。

    “让你半夜不好好睡觉！赶紧穿衣服，陪我练功！”韩老三把毛巾丢给他。

    木桩上，师徒俩对练，步伐稳健，老不让少，少不服老。

    “师父。”关小羽边打边说，“最近好多搏击俱乐部正招募民间拳手呢！”

    “专心点！”韩老三扑腾一拳捶到关小羽胸口，“与高手对招，胜负往往一瞬间，你不专心就要横尸别人的拳下。”

    关小羽其实很想去打职业赛，血气方刚的年纪，学了本事，哪有不用的道理。

    “师父。”关小羽坚持，“我觉得要是咱梅花拳的弟子去打擂，肯定能赢，这是个传播梅花拳的好机会。”

    韩老三不去理会他，都年轻过，他的心思，韩老三自然懂。

    “师父。”关小羽还想说什么，韩老三却打断他:“专心练拳！再说些没用的我把你打下去。”

    关小羽只得把话憋回肚子里，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情愿。过了好久，韩老三却开口了:“伺候我一个老头子两年多，也真难为你了。怎么，翅膀硬了，想飞了？现代搏击和传统武术有很大差别的。”

    关小羽急忙说:“万变不离其宗，不管他什么西洋拳泰拳跆拳道空手道，都是从咱中国学过去的，咱可是他们的老祖宗。”

    “为师也不是死板的人，你若真想去，我硬拦着你，倒是误了你的前途，我的徒弟里你是最小的，也该出去闯闯。”韩老三搭住关小羽的拳，“但是切记，习武之人，要有一副侠肝义胆，匡扶正义。在外不可与人争勇斗狠，争强好胜，凡事不可做绝。若是毁了我梅花拳的名声，我定废了你！”

    “放心吧，师父！”关小羽看着韩老三眼睛里的真情切意，鼻子酸酸的。

    “在外面要是累了，就回来，你还要给我养老送终呢！”韩老三松开关小羽的胳膊，“要走，现在就收拾东西吧。”

    “现在？”关小羽没想到这一刻竟是这么匆忙，原本以为三年之期未满，师父不会放他走，这样一来，倒让他不知所措了。

    “对。”韩老三说，“习武之人，就该雷厉风行，拖拖拉拉、啰哩啰嗦反受其累。今天是周末，待会你的师侄们来上课，定要拖着你教他们练武，你就走不了了。”

    “谢师父！”关小羽下桩，跪倒在地。

    关小羽走了，韩老三呆呆的站在桩上，良久才缓过神来，从桩上跃上房顶，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关小羽的背影了。

    小羽这孩子，他可是真心喜欢啊。

    又是几个春夏。

    时光总在你寂寞时慢条斯理，在你快乐时如白驹过隙。

    孟小玉对着宿舍的镜子，准备着毕业舞会的晚装。

    “你看我这个裙子怎么样？”孟小玉挑了一件纯黑色的晚礼服，问坐在电脑前的杜晓菲。

    杜晓菲和孟小玉是老同学了，两个人小学时就在一起，一直到高中分开，可又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嗯，好看。”杜晓菲抱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敷衍她。

    “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好看？”

    “你身材那么好，穿什么都好看，求你了大姐，你自己挑吧，别打扰我。”杜晓菲认真地看着电脑的节目，生怕错过一个镜头。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孟小玉好奇地凑过脑袋。杜晓菲依旧目不转睛:“亚洲最火的a,综合格斗擂台赛的直播。这一场是最后一场决赛，胜利的拳手可以赢取五百万奖金呢！”

    “切！”孟小玉收回目光，打打杀杀的女生是不感兴趣的，“你什么时候迷上这个了？”

    “我哪喜欢这个啊？”杜晓菲面露苦相，“我打听到咱们学院的篮球王子韩曦晨喜欢看这种节目，我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培养和他的共同话题才看的，我也是第一次看，连拳手叫啥都不知道。”

    “韩曦晨？”孟小玉的小心脏一阵心跳加速，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刘海儿斜斜的帅气男生，打球技术一流，被女生称为“篮球王子”。这样的男生怎能不让人心动，可是正因为如此，他身边始终聚集着一堆花痴女生，孟小玉的内心是高傲的，她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不愿意屈尊，或者没那个自信，抑或是喜欢的不够。她对那个篮球王子充其量也只是暗恋吧，可是韩曦晨多次当众表示对孟小玉有好感，如果孟小玉答应，他们会顺利地成为男女朋友，可是孟小玉就是没有那个勇气。

    全国最豪华的搏击场馆，灯光璀璨。

    台下的观众尖叫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综合格斗的擂台，八角铁牢笼威严而冷酷，伫立在场馆正中央。十几台shè xiàng机严阵以待，把现场的热烈传向亚洲的每一个角落。

    关小羽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他坐在后场，身披金色披风，等待最后的决战。身边是教练和fú wù人员。几年来，教练一直是他综合格斗的引路人，是将他的传统武术功底与现代搏击完美结合的锻造者，他不住地扇动领口，看样子他比关小羽还紧张。

    这场亚洲综合格斗大赛开幕一月有余，吸引了百位世界级拳手，带来近百场比赛，经过激烈角逐，只剩下关小羽和他的对手，泰拳王察桑。

    主持人为各个赞助商打了一大堆的广告后，最后一场决赛终于开始。

    泰拳王察桑做了一套神秘肃穆的祈祷动作，果断登场。

    “察桑的对手是——”主持人略做停顿，“来自中国的一员虎将，关，小，羽——”主持人浑厚暴力的嗓音借着音响响彻整个场馆。

    “关小羽？”孟小玉回头。

    “重名吧。”杜晓菲笑笑，“肯定不是咱们认识的关小羽。”

    镜头给了关小羽一个特写。

    “真是他！”杜晓菲差点尖叫出来，“小玉你快过来看。”

    “我看到了。”孟小玉把晚礼服丢到一边，搬了个凳子坐到电脑前。

    主持人介绍着关小羽的战绩:“四十一场比赛，四十胜，一平，三十六次ko对手！”

    “这不仅是一场空前的功夫盛宴，还是一场中国功夫与泰拳的对决。”主持人把麦克风抵在嘴边，“获胜者将获得五百万奖金，直接奖励给拳手个人。鹿死谁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你看他的战绩，他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他在哪个学校上学呢！”杜晓菲说，“我跟他一个班的时候，他是班长，我老是向他检举那些不守纪律的，他还说我是他的贤内助呢！”

    “这你都还记得？你不会爱上他了吧？”孟小玉调侃。

    “怎么可能？”杜晓菲说，“我还是喜欢我们家的篮球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