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少女</p>
拂晓章</p>
五</p>
腥月的审判（下）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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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在流动。</p>
越来越多，终于汇聚成了无声的河流，尸体在上面漂浮。小偷的尸体，两条断手插进挖成坑的脸；qiáng jiān犯的尸体，脱了一层皮……有罪的人，无辜的人。</p>
血液的河流，在黑暗的天空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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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你不过也是个人类，你比我还要脆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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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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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b哥来找我，他跟我说，他想移民，他说儿女都长大了，他也不想惹那么多事。</p>
可是现在都不用想了，全家都死光光了。</p>
你还是不是鸿兴的人？</p>
我是不是鸿兴人不重要，陈瀚南你永远是我大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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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p>
欢迎流浪的小孩。</p>
不要在一旁发呆，一起大声呼喊。</p>
向寂寞午夜说bye，bye。</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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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啦。你在我们学校可出名呢，好多人都喜欢你。</p>
你为什么要戴miàn j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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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学医的，你如果被坏人打伤了，我可以包扎伤口哦。</p>
要不我们合作吧，你负责揍坏人，我负责把坏人绑起来，这样你就不用shā rén啦。</p>
你说，是不是个好主意？</p>
人呢……</p>
……</p>
呼，刚才真的好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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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嘛，反正你可以救我咯。</p>
你刚才是不是担心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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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人，等等！</p>
如、如果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就好，我在老地方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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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以保护你！</p>
你没必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我可以帮你一起承担。</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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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逃的是你吧！你还不清楚情况吗瓜瓜？现在我们是十对一！老子马上就要拿下你那背时铁miàn jù，看看你这龟儿子长什么鬼样！给我往死里捶！</p>
啊啊啊啊！！我的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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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别别别别！</p>
咔咔咔咔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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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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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啊你们这些狗日的！回来！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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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过来，别，别，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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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杨家湾……有座老发电厂……我是打下手的我不晓得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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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来个……也可能一百来个……有袍哥……</p>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扔下去……你说过可以放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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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p>
……</p>
你看看你，怎么又受伤了。</p>
别动，我在用酒精棉签给你消毒呢。</p>
上次学校实习我可是全系最棒的，有我在，你都不用去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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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额头好像在流血哎，让我看看……别怕，我不会摘下你的miàn jù的。</p>
我在同学和父母面前要努力做样子，原本的脸反而变成了“miàn jù”，我想你也和我一样吧。</p>
我跟你讲，我父亲好过分的。说什么要让我成为gentlewoman，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就跟古板的老婆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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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跟古板的老婆婆一样！</p>
对了，我叫林琳。有点拗口吧？叫我小琳就好。</p>
我可以叫你小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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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不知好歹。</p>
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p>
我有时候真佩服你们这些虹空小混混，一条命这么不值钱啊。</p>
我们这些小混混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p>
今天三连帮和宏兴就在这里做个了断，还有你跟我。</p>
你凭什么？</p>
凭兄弟情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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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高兴，简直开心死了。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p>
我向老师请了一整天的假，和同学去人民公园玩儿。</p>
你看你看，这顶草帽漂不漂亮？漂不漂亮？是生日party里同学送给我的哎。</p>
给你戴一下看看怎么样嘛。</p>
草帽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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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们还去diàn yǐng院里看《蛊惑仔》。diàn yǐng里面那个叫乌鸦的，又疯又狠，最后被陈瀚南打死，可好看了。</p>
我说，等所有事情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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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人的工作啊，你总不能干一辈子吧，而且最近的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哦。</p>
要不，我们一起去虹空做蛊惑仔吧！你当老大，我跟在你后面做小太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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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是我老爸说的，我要做tomboy。</p>
我们不见得要当黑道嘛，我们可以当白道，专门打那些惹是生非的坏蛋。</p>
白天，我们去惩恶扬善，晚上，我们就到赌场嗨翻天。我们还会有各种热血沸腾、生离死别的故事，最后，就像diàn yǐng里那样，我被乌鸦开枪打死，你抱住我，眼泪哗哗地流下来，然后，我看着你，努力露出最后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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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不瞎说了。 </p>
小铁，你听过《红苹果乐园》吗？小狮队唱的，可好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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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出名哟，你肯定听过。来嘛，我给你唱唱。</p>
音乐，星光，样样都浪漫~</p>
烦恼，忧愁，都与我无关~</p>
这是我们的舞台~</p>
绽放美丽趁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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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就说你一定听过。别干坐着啦，陪我看看芙江吧。</p>
今天的芙江真美啊，江面上好多亮晶晶，就像星空一样。</p>
星空？</p>
（小琳抬起头，满天明星映在她的眼中。）</p>
（数十万光年前的景象呈现在天上，像一副画卷，像灿烂的大海。）</p>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天空。</p>
我的天呐，小铁，我们是在梦里吗？我们一定是在梦里！</p>
（小琳张开双臂，兴奋地又跳又转，她摘下草帽，齐肩的青丝随之扬起。）</p>
小铁你看，看那边。那是什么？那是书上说的银河吗？那些彩色的，像瑰丽的珊瑚礁，是不是diàn yǐng里的星云？</p>
（群星在她身旁闪烁，宛如阳光下热带鱼的鳞彩，这鳞彩照亮了整个夜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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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梦无所谓啦，反正你在我身旁就够了。</p>
小铁，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开心。如果这是梦，我真的不愿意醒过来。我好想跳一支舞，你愿意看吗？</p>
（鳞彩洒在江面，江水星光斑斓。穿着洁白衬衫和湖蓝长裙的少女，在星与水的映衬下，迈着轻快的舞步。远处传来笛声，静静聆听，似是一曲《姑苏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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