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扬紧紧抱着林晓乐，任由她挣扎，任由她发泄，手臂暗使巧劲，，不会伤害到她，又能把她禁锢在他的怀中。</p>
过了许久。</p>
书房内恢复安静，只有轻微的颤抖的抽泣声若有若无。</p>
林晓乐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双眼空洞，黯淡无光，缥缈射着死寂的绝望，白皙的娃娃脸惨白毫无血色，满脸泪痕花了妆容，像极了流浪的小猫。</p>
她胸口处上下起伏波动，痛苦至极，喘不过气。顾清扬沉默不语，薄唇紧抿，前额的长发遮掩着寒眸，满满的痛苦流溢，心头一阵刺痛，纤细的大手轻轻拍打着怀里人儿的背部。</p>
林晓乐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神志缓缓回醒，紧靠着顾清扬的胸口，透着薄薄的衣料，感受他肌肤传送滚烫的热源，温暖着她冰冷的驱壳。</p>
“咚”两人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之间的横沟一点一点在消逝。</p>
“帮我。”林晓乐无助的声音打破书房的寂静。</p>
顾清扬没有迟疑，紧接着她话，干脆地说：“好。”</p>
如果此刻林晓乐让顾清扬去上刀山，下火海，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立马去做。</p>
一股暖流滑过林晓乐的心田，温暖了她满是窟窿的残躯。</p>
墨白，对不起，我想任性一回，我真的好累。林晓乐无声地在心里说，垂放的手抬起，缓缓地怀抱住精魄的腰。</p>
幽黄的灯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长，林晓乐看着墙上两道身影如胶如漆的紧抱着，苍白的脸颊染了一丝血色红晕。</p>
她细数着顾清扬有力的心跳，声音沙哑，问：“你都不问问是什么问题吗？答应得这么爽快。”</p>
“以前你有墨白，现在你有我，我不知道墨白怎么对你，但我肯定比他好上百倍。”顾清扬答非所问，郑重许下承若。</p>
林晓乐微愣，这还是他第一次提醒墨白，以前林晓乐有意无意的提醒墨白刺探他，都失败，他从未问过她墨白，就像无关紧要的人，又像他本身熟悉的人。</p>
林晓乐看不到顾清扬的表情，扬起下巴，也只能看到滚动的有yòu huò力的喉结和光滑的下巴，还有一点唇边。</p>
林晓乐没有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和墨白是她生命出现的矛盾点，三个人连成了结，一个打不开的死结。</p>
墨白淡漠的脸和顾清扬寒冷的冰眸在林晓乐的脑海中交错。</p>
书房再次恢复寂静，腿部的血液开始静止流通，时间也在静止，谁也没有放开谁的打算。</p>
直到—</p>
“妈妈，国王爸爸，你们在不在里面。”门外传来念念的童声，紧接着拍打门的声音。</p>
念念！林晓乐神经一缩，条件反射般脱离顾清扬的怀抱，胡乱擦了几把脸，转身往门口走去。</p>
还未踏出第一步，被顾清扬拉住手，不能动弹。</p>
顾清扬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语气温和宠溺地说：“你这样出去，念念一定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p>
白色的纸巾轻柔地在林晓乐脸上游走，林晓乐第一次距离地看顾清扬的手，不禁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有让人嫉妒地本事，天生是上帝的宠儿，连手都是完美无瑕。</p>
顾清扬神色认真，仔仔细细擦拭着她着脸，仿佛在擦拭世间的珍宝。</p>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柔情，使林晓乐一瞬间的恍惚，以前，墨白也会这样对她，她不喜欢哭，但她经常在墨白面前哭，因为这样她能看到最喜欢墨白疼惜她的样子。</p>
她听过一句话，一个人最珍贵的是眼泪，有泪不轻弹。在她看来最珍贵的是墨白看珍宝一样看她的眼神。</p>
“发什么愣，再不出去念念就要哭了。”顾清扬轻轻弹了一下林晓乐的脑门，拉回了林晓乐远游的思绪。</p>
顾清扬似非似笑打趣的眼神，让林晓乐不禁耳根一红，伸手理了理额头上几根发丝，借此遮掩她尴尬地眼神。 </p>
顾清扬率先走向门口，打开门，一把抱起门边穿着公主装粉嫩女娃，柔和地问：“念念，怎么了？”</p>
念念的小脸上的着急还未散去，小脑袋往前探去，看着林晓乐，掰掰手指，稚嫩的嗓音带着委屈地说：“我好像听到妈妈的哭声，就找来，国王爸爸，你和妈妈在干嘛，我敲了好久的门。”</p>
顾清扬听念念的语气，像习以为常，眉间微抖，轻声问：“念念，妈妈以前经常哭吗？”</p>
念念鼓捣的小脑袋，说：“妈妈经常一个躲着哭，我偷偷看到好几回。”</p>
听到这话的林晓乐，身形一僵，心里燃起对女儿的愧疚，过去三年她孤身一人，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带着念念，总会遇上很多困难，每到那个时候她就很想墨白，就瞒着念念躲起来哭，没想到竟会被念念看到。</p>
最主要的是，她今天才意识到念念很敏感，特别对她。</p>
想到这，林晓乐按捺不住心里的疼惜，上前从顾清扬怀里抱回念念，头埋进她的脖颈，再次泪流满面，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念念，都是妈妈没用，妈妈没有照顾好你。”</p>
念念很乖巧的抱住林晓乐，天真地说：“妈妈，你没有对不起念念，你世界上最厉害最漂亮的妈妈。”</p>
“妈妈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念念小手擦干林晓乐脸上的泪痕，做了一个夸张地鬼脸。</p>
“噗”林晓乐很给面子的笑出声。</p>
顾清扬心里对林晓乐的愧疚加深，眼眸深处藏着深深的痛苦，望着母女两，无声地轻嚷：“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们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前的委屈，会一点一点的让那些人还回来。”</p>
“少爷，夫人，该吃饭了。”张妈的声音适宜地响起。</p>
林晓乐一只手摸了摸念念柔软的头发，慈爱地说：“饿了吧，妈妈带你下去吃饭，看看今天张妈做了什么好吃的。”</p>
念念点点小脑袋。</p>
林晓乐往外没走两步，脚下一软，踉跄地差点摔倒，还好顾清扬眼疾脚快，扶住她的腰，稳住了身形。</p>
林晓乐出了一身虚汗，还好，还好。</p>
顾清扬没说话，从林晓乐手中抱回念念，薄唇微启：“念念，有点重，我来抱。”</p>
念念跟着附和，说：“妈妈，我最近长胖了，你抱不住了，国王叔叔的力气大。”</p>
顾清扬轻扬眉毛，他成搬运工了。</p>
次日，顾清扬把林晓乐叫进书房，拿出一份合同递到她面前。</p>
林晓乐接过合同，盯着三个大字“协议书”，疑惑地问：“这是什么。”</p>
顾清扬斜靠在桌边，嘴角微微勾起，睫毛微扬，声线迷人地说：“这是协议，一张纸是我写的要求和保证，第二纸是空白的，由你来写你可以随便写。这份合同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公证过，已经具有法律效力，名字我已经签了。”</p>
林晓乐眼眸毫不掩饰的震惊，缓缓翻开，第一张仅有几条无可厚非的条约，第二张是一片空白，这是不是说，无论她在上面写什么，顾清扬都必须得办。</p>
林晓乐望着顾清扬俊美的脸，木纳地问：“你就不怕我是有居心的女人吗？”</p>
“不怕，我怕你不信我。”顾清扬神情落寞，声音带点苦涩地说。</p>
林晓乐越来越看不懂顾清扬，当初他说和她结婚是为了演戏给顾家的人，她也答应了陪他演戏，他保护她和念念，两个相互帮忙，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p>
“顾清扬你”</p>
“晓乐，嫁给我，我帮你报仇，帮你查清你父母死亡的原因，还有墨白。”顾清扬几个字几个字的吐出，打断林晓乐接下来的问题。</p>
这段话直击林晓乐的心，她睁大眼瞳，死盯着顾清扬冷淡的邪魁的面孔，失声尖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爸妈的死，墨白的死都不是意外吗？”</p>
他知道他的话一出，林晓乐定会抓狂，他和她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会被破坏。</p>
顾清扬转过身，背对着林晓乐，娓娓而谈的分析：“我不知道什么，我曾让人去调查过，并没有查出有用的东西，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的死亡可以肯定不是简单的意外。”</p>
林晓乐出奇的冷静，爸妈的死她在场，墨白的死她也在场，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当时发生的事情，她太过天真，也太笨，一直以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们为什么会出那样的意外，傻乎乎的以为是意外。</p>
“好，我答应你，我嫁给你，你帮我查清原因，助我报仇。”林晓乐眼眸清冷一片，对顾清扬有淡淡的疏离感，之前的悸动消失尽惮。</p>
他们之间只剩下交易。</p>
林晓乐还未说完的那句话永远的吞咽了下去，她本想说，顾清扬，你不用这样，我已经做好嫁给你的准备，你不用再等了。</p>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水中幻境，林晓乐想起那天晚上顾清扬向她解释曲文月的事，想起一连几日口口声声地对她说保护她们母女俩。</p>
林晓乐紧拿着合同出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p>
顾清扬沉思着坐在皮椅上，周身孤寂，或许他不该，但他了解林晓乐，会冲动伤害到她自己。</p>
林晓乐和顾清扬回到最初拘谨的样子。</p>
不同的是，以前是顾清扬躲着林晓乐，现在是林晓乐躲着顾清扬。</p>
除了在餐桌上碰面，顾清扬几乎见不到林晓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