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雷锋之巅,怪石嶙峋,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株株扎根在石缝间的茁壮、形状奇异的青松等植物。一座座飞檐塔楼盘扎在平地或崖边,与那嶙峋怪石倒是浑然天成。
赢释潮带跟在小男孩身后,一边走一边观赏,口时不时呢喃几句,似乎在感叹周围的环境美景。他们走在蜿蜒的山道,又走过羊肠小道般的廊坊,一直向里深入,途有不少人都对赢释潮指指点点,似乎在猜测什么,紧接着就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
“小弟弟刚才没有你出来阻止的话,我恐怕已经不省人事了。多谢哈。”赢释潮这时才想起道谢。
小男孩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是真人让我来的,还有,我不叫小弟弟,我叫陶子。”他说话的声音很稚嫩,但是语气却颇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赢释潮看着陶子小小的背影,突然感觉怪怪的,他问道:“陶子,你今年几岁了?”
陶子仍是不回头,说道:“九岁。”
“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岁。”
“那你是几岁来煌炎宗?”
“废话,我刚刚说了。”
赢释潮直翻白眼,竟然被一个九岁小毛孩教育了一顿,总感觉怪怪的,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所以他不生气,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毛孩,自己总要有尊老爱幼的高尚情操,要以身作则啊!他又问道:“陶子,你年纪这么小,而且你修为也才迈入筑元境初期,你是怎么进入煌炎宗的?又怎么会变成醉游真人他老人家的门童的呢?”
“捡来的。”陶子依旧淡然自若地说道,也或许他还不太理解“捡”这个字眼吧!
赢释潮眼神一怔,没有继续往下问,他脑子想到的是“孤儿”两个字,心顿时升起一股怜悯,眼神不觉变得柔和,因为这个小孩子的身世和自己实在是太像了,同病相怜啊!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点时间里,终于来到一座飞檐塔楼前,顿时,赢释潮便被这座气势磅礴的建筑物震撼住了。只见塔楼两边均是高达数十丈的嶙峋怪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尊威武霸气的石阵巨人,将间的塔楼稳稳守护一般。
他们登上长长的石阶,来到门前,门框之上的匾写有太和殿个大字。陶子直接推门而入,里面是个大堂,但是却空无一人。赢释潮紧跟其后,当他踏入太和殿的那一刹那,顿时一股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得赢释潮心神一颤,差点抬不起头挺不起胸膛。
他眼神骇然,暗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懂,也想不懂,他只知道这个太和殿充满了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走在前面的陶子,眼神露出一抹异样,他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但赢释潮的变化他却清楚的感知到了,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赢释潮绕过太和殿上首主位,继续朝着里面深入。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大门前,这里就好像是第二个太和殿大门一样,只不过是小了许多。只见来到这里后,陶子停住了脚步,冲着门口,揖礼道:“真人,赢师兄已带到。”
进入太和殿之后,赢释潮一改往常不再东张西望,此刻见到陶子对那扇房门揖礼,自觉的也跟着揖礼“弟子拜见真人。”
“进来吧。”从房门内传出醉游真人的声音,他话音刚落下,又是一声吱呀响起,房门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了。
赢释潮应了一声,便神色紧张的迈步进入,吱呀之声再度响起,只见那房门缓缓合上了。
进入房门的那一刹那,赢释潮顿时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其浓郁程度至少是外界的数倍左右,同时他惊骇的发现,里面并不是想象的那种房子,准确的来说这里面是一个石室。他清晰的记得,房门外明明就是个房屋,可为什么仅仅只是一门之隔,却又是另一番景像?这太和殿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不可思议了。
石室并不黑暗,反而出奇的明亮。央位置有一个八角坛,其上有一人盘膝而坐,此人正是鹤发童颜的醉游真人温琼真。
看到醉游真人的一刹那,赢释潮眼都不眨一下,噗通一声,已然跪倒在地,道:“徒孙赢释潮拜见师公。”
此话一出,醉游真人神色一怔,眼露出一抹悲伤,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果然是李睦的弟子。”他这一声悲叹,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悲凉起来。
他之前便已经有所猜疑,今日赢释潮这么一叫,他立刻就明了,还有他能够猜出赢释潮就是李睦弟子,则是从净空雷猜出来的。
“起来吧!”他面露慈祥的说道。
赢释潮缓缓站起,他看向醉游真人,而后者也在看着他,他虽面带笑意眼露慈爱之色。但是赢释潮却清晰的看到,醉游真人眼那一抹微不可查的悲伤,登时,他心头一震,暗道:“难道师公已经知道了?”
“呵呵,当日还想收你为徒,却是没想到冥冥之早有定数。”温琼真含笑的说道,而后又平静地说道:“来,跟师公说说你师傅的事。”说完,他看着赢释潮,等待这他的讲述。
这一刻赢释潮内心是悲伤和复杂的,他的悲伤与温琼真一同悲伤,他心内的复杂是因温琼真的悲伤而复杂。他低下头不敢与温琼真对视,因为他害怕看见温琼真眼的悲哀之色。他深吸了口气,颤声道:“年前,我在海鸭岛被一只黄棕巨鸟叼走了,然后……”
赢释潮把自己和李睦的相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温琼真仔细的听着,没有打断赢释潮讲述。当温琼真听到李睦收了赢释潮为徒和提及师傅往事的时候,他满意的点点头,而当他听到李睦被人所害的时候,他神色瞬间沉了下来,而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最后当他听说李睦坐化升天时,一股强烈的悲哀由心而发,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无比扭曲,那是因为悲愤而造成的。
赢释潮讲到最后,不觉间一行清泪悄然滑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前经历的一幕幕。一股悲哀之意弥漫整个石室,浓郁得好似可吞噬掉石室的灵气。
其实温琼真早在一年年前,就已经隐约猜测出李睦遭遇了不幸,但是当他亲耳听到李睦死因之后,心那种悲痛欲绝可想而知。
良久,温琼真强忍心的伤感,眼神露出一抹强烈的杀,沉声问道:“你可知是谁害死了李睦?”
赢释潮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确的说出害死李睦的罪魁祸首,因为他能够想象得出,温琼真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同时他也明白自己没有权利去隐瞒事实,若是温琼真不问及也就蒙混过去了,此刻,既然已经问起,他也不便隐瞒,眼露恨意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一个叫王敬如,一个叫曹飘雪。”
“王敬如,曹飘雪?”温琼真从口逼出这两个名字,这一刻的温琼真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一副仙风道骨,有点老顽童的醉游真人,而是一个双眼充满血丝,面容狰狞异常的魔鬼。
自温琼真体内散发出一股浩瀚的元力波动,震得周遭空气如热浪翻滚。赢释潮被震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他喝道:“师公。”
他这么一喝,怒火滔天的温琼真当即惊醒,看向倒地的赢释潮伸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赢释潮扶了起来,同时一道柔和的力量钻入赢释潮体内,登时,赢释潮只觉得疼痛不再,反而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温琼真歉然道:“师公失态了,误伤了你。”这一刻的他,仿佛沧老许多。
温琼真一生修为已达飞天遁地,翻之间便可覆灭一座山峰的强者。他一生之也只收了两名弟子,若是算shàng mén童陶子的话,那就是名。每一个弟子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而他收徒的条件是必须心善和天赋卓越之人,所以他对弟子们都是如父待子一般,疼爱有加。李睦的死,可以想象他内心是有多悲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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