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护院立刻上前将无云按倒在地。
“有话好说。能不能轻点!”无云脸贴在地上,嘴里却兀自说着。
司马凌走过来怜悯的看着无云。“你就没问问燕飞阙,他让你来纯属送死?”
无云大叫道:“什么鸟飞阙?贫道一概不知!”
“那你的隋侯之珠是哪里来的?”
“我要是说是我偷的,你信吗?”无云梗着脖子问。
司马凌沉思了一下,无云的这种说法倒不是没有可能。他的语气有些和缓了下来,淡淡的道:“隋侯之珠乃是世间至宝,你能那么轻易的就偷到手?”
“你先把我放起来说话!”无云叫嚷着。
司马凌一抬手,几个护院将无云从地上拽了起来。
无云挥动了几下被压疼的胳膊,大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司马凌不耐烦的说:“你要是不说,这就是你在人间喝的最后一杯茶!”
无云放下茶杯,笑嘻嘻地回道:“我和燕飞阙在牢里相识。他中了毒箭,那毒只有我才能彻底解除。所以他把我从牢里保了出来。这一点你可以去调查。”
“接下来呢?”司马凌不傻,无云能说出让去调查的话,就是他有充分的自信。
无云接着说道:“我出来后就给燕飞阙开始解毒。无意中发现他的怀里竟然藏着隋侯之珠!于是我就给他下了药,让他昏睡过去。然后嘛。。。嘿嘿,你懂得。”
司马凌哈哈大笑。“你这也太简单了吧?燕飞阙的身边就没有护持之人?”
“有,一个拿着鱼竿的。但让我给轰出去了,要解毒就得听我的。否则免谈!”无云摇头晃脑的说着。
司马凌进一步问道:“这么说你把燕飞阙的毒给解了?”
无云无奈的说道:“已经偷了人家的东西,就不能再害人性命了吧?再说,我要是不让那拿鱼竿的确信我已经解了毒,他也不会让我走啊。”
司马凌点点头,这话倒是在理。他话锋一转问道:“那隋侯之珠呢?”
无云嘴角带着笑意,伸手到腰间的囊中摸了摸,慢慢的将手抽了出来。
几道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指间激射出来,在这天色将暗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耀眼。
无云轻轻摊开手掌,一枚硕大的白珠映入眼帘。通体圆润,白光灼灼,照得屋里宛如白昼一般。更奇妙的是,这珠子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灵性,可以引出人心中无限的遐想,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禁不住为它怦然心动!
司马凌不禁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隋侯之珠?!
无云看着司马凌贪婪的神情,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隋侯之珠此前在修补天书时便已耗尽了灵力,变得与普通石珠无异了。但燕飞阙知道司马凌一直心念于此,便在天书的指点下,稍稍将体内的先天之气注入进了珠体内,可以保证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恢复原有的光芒。再由无云拿给司马凌以蒙蔽他。
“怎样?验过货了?”无云手掌一收,迅速的将隋侯之珠又放回囊中。看着还恍如梦中的司马凌问道。
司马凌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无云,半晌才回过神来。
“呃。。。”司马凌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他狡诈的笑笑问道:“什么价钱?”
无云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我不要钱,只要一幅画。”
“什么画?”
“吴道子的《十指钟馗图》。”
司马凌“噌”的站起身来,脸色一阵煞白。这《十指钟馗图》是他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可以说是他藏品中最难得的一件了。
“你怎知我有这幅画?”司马凌咄咄逼人的盯着无云。
无云打了个哈哈斜眯着眼睛,悠然的说道:“干我们这行的,消息灵通最为重要。你从张顶峰那里拿到的这幅画,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张顶峰乃是杭州有名的富商,也是个仗义疏财之人。家中珍藏着这幅《十指钟馗图》,但在与司马凌交往后,先是生意被毁,后是亲人一个个离奇死去。在家破人亡后,张顶峰含恨自尽。随之这幅画也不知所踪。
“你还知道些什么?”司马凌有些凶相毕露了。他很怕无云知道他设计害死张顶峰夺到这幅画的内幕。
无云摇了摇头。“这幅画怎么到你手上的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这是规矩。现在我是在和你谈生意。一句话,你换不换?”说完又把隋侯之珠拿了出来。
司马凌咽了口吐沫,当他看到隋侯之珠的时候,他就明白,那幅画的价值没法和这宝物相提并论。但他不甘心,贪婪的本性便是尽可能多的占有。
“我能拿过来看看吗?”他提出了要求。
无云心中一阵狂喜,等得就是这一刻。那珠子上已经涂满了他秘制的毒药。目的就是要让司马凌用手去抚摸,毒液便会浸入皮肤。而这毒药会在半个时辰后发作。那时他已经离开了。但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稍有不慎,老奸巨猾的司马凌不但不会上钩,还会识破他的计谋。
“这。。。”无云面露难色,显得非常的纠结。
司马凌微微一笑,随即说道:“等等,我这就去把那幅画取来。”说完起身走出厅去。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卷轴。他小心翼翼的展开,低声说道:“《十指钟馗图》”
无云仔细望去,只见画上的钟馗栩栩如生,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笔势圆转,衣服飘带如迎风飘扬。真乃是画中杰作。不愧是吴道子的手笔。
“你要的画在此,这回能让我看看隋侯之珠了吧?”司马凌颇显诚意的说。
“嗯嗯。”无云不住的点头,眼睛一直停留在画上,显出一副痴迷的样子。随手将隋侯之珠递了过去。
司马凌收起画卷放到一旁,双手捧过珠子,兴奋的满脸通红。他正愁不知该如何取得燕飞阙手里的隋侯之珠,眼下竟有人送shàng mén来。看来他是鸿运当头了。
突然,他觉得手上滑腻腻的像是沾上了一层油。
“这宝物怎会有油?”司马凌诧异的问。
无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哦,兴许是我来之前吃了一只烧鸡,满手的油都粘到上面了。呵呵,实在是惭愧啊!”
其实无云的毒药正是掺在鸡油里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而他,早已在来见司马凌之前服下了解药。
司马凌皱了皱眉嗔怪道:“对待宝物怎能如此儿戏!”他用袖子仔细的擦拭着。一方面是清洁宝珠,另一方面也是想再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
“说得是。”无云满脸陪笑着。他轻咳了一声道:“我可以拿走那幅画了吗?”
司马凌就像没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只顾欣赏着隋侯之珠。
无云明白了,司马凌是想鱼和熊掌兼得。不禁心道:“你个要财不要命的东西!”
他也不做声,径自走上前去便要拿放在桌子上的画。
“那不是你的。”司马凌看都没看无云,傲慢的说道。
无云笑了。轻声道:“我不知道一个死人是不是也会欣赏宝物呢?”
司马凌惊愕的抬起头,用不相信的口吻说:“你诈我!”
他暗自琢磨“这珠子你也摸过了。要是我死,你也别想活!”
无云像是知道了司马凌的心中所想,慢慢的从囊中掏出了一个瓷瓶,细细打量着说:“贫道一直醉心于炼制丹药,怎奈总是不成功,但这却让我练成了huǒ yào精通。这一瓶便是我炼制的huǒ yào。只要我摔下去,你我二人便可同游天地间了。哈哈哈”
司马凌犹豫着,他猛一瞪眼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