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火魔一听知客僧的话不禁怒气冲天,他大声的喊道:“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这是我们云旗卫的尊主,你放尊重点!你个。。。”
他正要骂人,却被燕飞阙一把拉住。无论如何骂人总是不对的,何况还是在这么多少林僧人的面前。万一惹了众怒就不好办了。
监院一愣,诵了一声佛号后说道:“云旗卫的大名老衲听说过。虽然在江湖上崛起的时间不长,但所作所为却可圈可点,令人钦佩。老衲断不相信云旗卫会与贼人同谋!”说完向知客僧挥了挥手。
知客僧讨个没趣,悻悻的转身走了。其他的僧人听监院这样说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监院双掌合十,微笑着对燕飞阙说:“不过老衲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云旗卫尊主竟会是一位少年。呵呵,敢问尊主高姓?”
燕飞阙也双手合十回礼道:“在下燕飞阙。”
监院含笑点头,“今天多亏云旗卫助我少林击退贼人。天已晚了,若是尊主不嫌弃,就在本寺住上一晚如何?”
“正有此意。”燕飞阙也不客气,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即让梅落出去将不看先生带进来。自己则与巫沉刚、疯火魔随着监院向寺内走去。
藏经阁廊下的疯僧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冷漠地看着远去的监院和燕飞阙。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大扫帚。
在监院的引导下,燕飞阙等人来到了少林寺的客房。
一进门,便看见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用篆书写着“明心见性“四个大字。燕飞阙粗浅的懂得,这是佛教禅宗悟道的境界。明心是发现自己的真心;见性是见到自己本来的真性。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仅仅是桌椅床铺而已,但却打扫的异常干净。
监院请燕飞阙坐下,自我介绍道:“老衲是本寺的监院,法名觉智。”
“这和尚是觉字辈的高僧。辈分很高。”天书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向燕飞阙解释着。
燕飞阙赶紧起身施礼道:“见过觉智大师。”
随后想了一下问道:“少林乃是武学圣地,不知为什么今晚却。。。。。。”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若是说了出来恐怕会让觉智难堪。
“你是说今晚却没有人能拿住那贼人吧?”觉智苦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本寺武功最高的两人,一是住持觉慧,另一人是疯僧觉深;再有就是罗汉堂的一众武僧了。住持今日有事下山去了,而罗汉堂的武僧却因练武时互相殴斗,被老衲责令到达摩洞去面壁思过。寺里就剩下疯僧觉深的武功最高了。但没想到他却临阵发疯,不肯应战,所以才导致今晚的局面。着实让尊主见笑了。”
“原来如此。”燕飞阙点头表示明白了,但心中却有好大个疑团:这少林寺也是太托大了,竟然不留几个高手在寺里护卫。倘若来的不是个贼,而是踢场子的,我看你们丢不丢人!
觉智叹了口气,似是有难言之隐。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在烛灯下更显得衰老。
“大师有话要说?”燕飞阙挑起了话头。
觉智慢慢的答道:“说来这是本寺的内情,但老衲愿意和尊主说说。就在上个月,觉慧新任本寺住持后,竟接连发生了几次藏经阁被盗事件,丢失了一批传承已久的经书。其中就有少林寺的武功秘籍。住持今日下山也是听闻说有被盗经书的下落。没想到晚上贼人就又来了。”
“竟有这等事?没有线索吗?”燕飞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觉智摇摇头叹道:“贼人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经书是怎么偷运出去的我们都一无所知。”
“这也太离谱了!偌大个寺院那么多僧人,还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竟连自己家的经书都保护不了。说出来谁信啊?”燕飞阙心中暗道。
觉智忧心忡忡的继续说道:“我最担心的是寺内有人和贼人勾结。若是没有里应外合,那些经书是运不出去的。”
“有怀疑对象吗?”燕飞阙也想到了这一点。
觉智忽然沉默了,看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不想在外rén miàn前妄自揣测。
“不早了,尊主休息吧。老衲先告辞了。”觉智适时的停止了谈话,起身诵了一声佛号走出门去。
“天书,你怎么看?”燕飞阙和天书商量着。
“不知道。据我看,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且行且看吧。”天书懒懒的回答,连身影都没出现。
“咋就那么不仗义、不热血呢?没有追求!”燕飞阙嘟囔着。
“洗洗睡吧。”天书撂下这句话算是对燕飞阙的回应。
第二天一早,燕飞阙等人起来吃过斋饭便准备启程。忽然有僧人来传话,说是住持回来了,监院想请燕飞阙过去一见。
当燕飞阙走进方丈室时,只见觉智正在和一位老僧争论。
老僧身着袈裟,白眉凤目,瘦削的脸上因为疲倦显得有些憔悴。这位应该就是觉慧住持了。
一见燕飞阙进来,觉智与觉慧停止了争论。简单介绍之后,觉智当着燕飞阙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贼人既然是奔着金刚伏魔杵来的,就应该将宝杵从藏经阁移出来,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这样才是防患于未然。”觉智朗朗说道。
觉慧没有作声,似乎是满怀心事,又好像是心不在焉。
“师兄!”觉智高声叫着觉慧。
觉慧一惊,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他满脸愠怒的对觉智说:“你为何将罗汉堂的武僧都罚了?难道就没想过有人来挑衅怎么办?”
觉智一脸委屈的说:“不是我要罚他们全体啊,是他们自愿与殴斗的那几个师侄一起去面壁。反正他们对我当这监院是不满的,借机给我颜色看。”
觉慧叹了口气,黯然说道:“这些就不要再提了。就依你的话,我这就去把金刚伏魔杵从藏经阁取来。”说完也不搭理燕飞阙,径自走出门去。
觉智望着燕飞阙苦笑着说道:“罗汉堂都是住持的弟子,没有人把我这个监院师叔放在眼里。”
燕飞阙尴尬的笑笑,心想“看来少林也不平静啊。这叫什么?除了宫斗、宅斗之外,现在又多了个寺斗。”
觉智陪着燕飞阙等人走向山门,却看见觉慧住持抱着一个盒子从藏经阁方向走来。
“咦?”觉智惊讶的叫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对觉慧说道:“师兄,何时给金刚伏魔杵罩了一个盒子?”
觉慧下意识的抱了抱怀里的木盒,敷衍着答道:“哦,我是爱惜宝杵,怕沾染了污秽之物,所以才做了个盒子。”
觉智摇摇头道:“这回答牵强了些。还是请出宝杵,让它重见天日吧。”
“不必了吧。”觉慧冷冷地说。
“一定要!”觉智寸步不让。
“你要干什么?”觉慧动怒了。
“打开!”觉智声色俱厉的说道。“否则,我就要履行监院之责了!”
周围的僧人们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不明就里的看着觉慧。其中有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觉智。冷冷的眼神与昨晚藏经阁外如出一辙,那是疯僧的眼神。
觉慧愣了一下,看着周围众僧疑惑的目光。思索了片刻,极不情愿的将盒子交给了觉智。
觉智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打开一看,禁不住惊叫起来。
盒子里是空的!
他一把将空盒掷在地上,指着觉慧怒道:“金刚伏魔杵哪去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