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我们回吧。想必她们也该回去了。”桑薪凝望着夜空,紧了紧外套。
小跑进楼道,倏地和寝室管理员燕姐撞个满怀。
“哎哟,我的老腰……”
“你还老腰?真不怕闪了舌头!”
“我伟大的赵管事,美艳无双的燕姐,你也腻敬业了吧!大半夜拧个电暖风突击检查啊?”
“我有那么尽职,你们几个早开除百把有余了!”
“嘿嘿,那是咱燕姐声明大义。”
“得了,等你闲了再来拍姐姐的马屁。这电暖风赶紧拿走,甜妞急着要。”
看桑薪一脸迷茫,燕姐身一倾,以手罩耳神秘道“刚才我看见筱环浑身湿嗒嗒,哭着跑上楼。”
话听至此,哪儿还有疯癫打跳的心思,不顾一切的转身朝寝室狂奔而去。
“砰!”撞门的大动静显然惊了俩人。
筱环一见来人,本已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即使被包裹在厚实的毛毯里,也难掩瑟瑟发抖的身骨。那股恨其不争的心,让桑薪一个箭步拽起了她。
“桑薪…桑薪…我……”顺势伏在好友的肩上正欲倾诉,猛一抬头发现了门口的杨梓萌,瞬间挣脱。用手背胡乱捂了把,低喃到:
“没事,其实也没什么。”
田甜阻止了桑薪逼问的架势,努努嘴比划了三五下。桑薪心领神会得拖着杨梓萌离开。关门的刹那,还是从门缝中窥见筱环背对着自己的凄婉迷茫,那么悠长,那么飘零……
心难以自抑的抽恸。强捺住满腹的估疑,领着梓萌串门子去。
“怎么跑我这儿来了?”燕姐随性的磕着瓜子儿不惊不诧。
毫不客气地掠走她膝盖上的暖手袋,一屁股坐在床上,招呼声杨梓萌随意。
见桑薪不应不睬,复而侧目:“我现今穷的就一暖手袋了,你还来扫荡,真把我当善人没脾气是吧?”
“燕姐,上次提到你老家风水,我可是携礼登门请教了四家公,你看你这态度……”
看桑薪这小鼻子小眼的样儿,燕姐一个喷笑“真的?那快说。”
双手于衣摆随意的那么一拭,遂拾凳与桑薪面对面。
“四家公说,真正意义上的建宅是要看立向、结构和择吉日的。燕姐你老家有么?”
“听说没有。”
“其实,风水吧,也是临场校察地理的一种方法,也叫地相。自古以来,有气从门进的说法,因此才说这家居大门会影响人的运势。既然你说运势不好,不妨找人托盘定位再验验,确定了再寻化解之法。”
“就是不知道找谁啊!”
“那最基本的你应该懂吧?比如大门朝向要与大路平行,不能门出正大路,不能与大路垂直九十度,不能正对大树、电杆、不能对三岔口等等。当然大门朝向与主人家属相生辰也有关。门对门的住户也会互相影响。”
“那么多讲究吖?那我们改改行么?”
“你这不确定不要瞎动啊!我曾听四家公说起,四家婆老家村落的一个宅院,内里是两个高壮的柱子,红砖堆砌而成,很有些年生,乍看土气挡事儿。改革开放后,家家户户那是高楼玉砌的,互效互仿。难免这家后代也动了心思,这院子里的人本是四世同堂,论身体都是健壮精硕,论仕途也是官运亨通。偏偏假日海龟省亲的孙辈自认为喝了几天洋墨水,听不得长辈的劝诫,就这么胆壮心雄给拆了。说什么门堂清亮才门庭若市。敲落柱子那天,真有怪事频发。那左右两圆柱的上部竟中空,均各盘踞一条蛇。当时孙辈甚觉恶心,借机宣扬如何如何不吉,当场把蛇打死。这不,柱倒蛇烹,没几天,老人出门莫名摔一跤死了,相继母亲又查出怪病升天。原来殷实人家,幸福安康,到了最后凄惨萧条。”
“啊?真的?这么悬!”
“所以,不要乱动。已生成和未圆满并不一定是风水之故。即便是,也得行家行事。”
“哦~那我家院里的那棵桑树需不需要砍了?”
“才让你别自作主张!桑树你要是取其谐音‘丧’当然不是什么好树。但树木这种活物跟树种、方位、栽种、形状、高矮以及人类五行天干地支等息息相关,谁敢妄下断言?”
看着桑薪手舞足蹈的演讲,内堂子一听就知道是n手货,纯属瞎掰。可就这几句已然把房里的人唬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