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洒在两人绝美的脸蛋上,如一幅画卷。
看着两人恬淡的睡姿,周游泛起恍惚。昨夜发生的事,虚幻的如一场梦境。
“啊!你怎么进来的?”像是觉察到他的目光,黎清雪醒了过来,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
“阳台的门锁是坏的……”摊了摊双手,周游有些无奈。
“早餐在桌子上,你们吃一点吧。那个家伙醒了,我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
说完他出房,并随手带上了阳台的门。
看到盖在身上的被褥,黎清雪芳心一紧,发现身体并无异样后,脸色稍稍缓和,与潇湘一起下了床。
桌子上放着两份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还有没开封的洗簌用品,显然是周游特意给两人买的。
黎清雪的芳心,掠起一丝异常:“他昨晚被自己撵到外面,不会一直没合眼吧?”
想到这可恶的家伙,忽然对自己两人展现出这番小体贴,让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默默洗簌完,她觉得确实有些饿了,便不再客气,与潇湘一起就着床,在桌前坐下。
“妈了个巴子,有能耐就弄死我,不然老子以后将你碎尸万段!”
房外的阳台上,卷毛恶狠狠的咆哮。此刻的遭遇,让他凶性大发,身体的痛楚和危险都被付诸脑后。
“啪啪……!”
又是几记响亮的耳光扇去,看着他已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周游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扯下一大撮拖把布,塞在他的嘴中。
“问不出来什么的。”两人已经吃得差不多,看着他默不吭声进屋,黎清雪似早已料到,淡淡说道。
劫持自己的主使,绝不会是简单角色,那卷毛如果真的全盘托出,幕后的人,又岂能饶得了他?
只有将他交给专业的办案人士,才有可能撬动些许蛛丝马迹,继而查明真相。
来电铃声响起,黎清雪从包里拿出shǒu jī,接起了diàn huà。
“喂,张叔你好……嗯……啊……?好吧,那你下飞机联系我……”
挂断diàn huà,黎清雪看着两人,脸色有些凝重。
“那个家伙的身份信息是假的,并且,人像识别在系统库也查不到他的信息……”
“极大可能,是他的身份信息被加密了……张叔此刻已从京州动身,等他过来处理吧。”
黎清雪脸现忧色。对方策划此次事件,极大可能,是为了针对父亲。
“喂,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会有人想要绑架你?”周游确实有些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父亲是京州书记。”黎清雪没有隐瞒,静静答道。
一直以来,她都很低调,除了潇湘,她也从未跟别人提过自己的身份。
但是,周游不同。此番他无端涉足其中,与自己同处一个阵营,告诉他实情,是对他的尊重。
同时,亮出背景,也如同给他一颗定心丸,让其不至对凶徒背后的势力,感到恐慌。
周游确实被震得不轻,京州书记?那可是站在俗界顶端的大人物啊!名副其实的一方王侯!
那这小妞,岂不是一位活生生的公主?周游瞳孔一缩,同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对方肯定知道她的背景,才绑架她的。这么胆大包天的存在,又岂会是寻常角色?
想到这里,他暗暗叫苦,自己虽踏入了武道,但在俗界这些巨头眼里,仍然跟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次飞来的艳福,就是一个大的没边的坑啊!
“知道怕了吧?别以为我好欺负!”黎清雪瞧着周游脸上的神情,莫名一喜。
先前还以为这家伙是哪个武道世家的子弟呢,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原来也只是个比较能打的**丝!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乖乖听话,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黎清雪话锋一转:“现在,你先带我俩出去买几件衣服吧。”
张叔马上就会过来,自己这幅打扮,很容易让他多想。
和这家伙发生的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是自己的亲人,黎清雪也不打算透露。
“你保护我?靠谱吗……”周游嘀咕,扫了一眼两人的穿着,依言拿起了车钥匙。
“狗不理,把阳台那个家伙看好,我很快就回来,给你带肉吃!”
将房门从里面反锁好,周游带着二女下了楼。
原本趴在阳台无精打采地狗不理,见得三人走后,迅速自地上跳了起来。
它直起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旁,竖起狗耳听了一阵,随后伸出爪子,拧开了门锁。
铜铃大的狗眼,骨碌碌打着转,片刻后,狗不理将房门拉开,闪身而出。
想到楼下那家晾晒着的油亮亮的腊肉,它的哈喇子,又情不自禁流了出来。一纵身,消失在楼道中。
……
“怎么点那么背呢!”华君苑小区对面的一间棋牌室。一个黄皮袄的中年人,垂头丧气从中走了出来。
想到吃饭的钱都输没了,李耳鼻恨恨的咒骂,来回在原地踱了几圈,他穿过马路,向小区里走去。
李耳鼻本名李龙,父母取名寓意望子成龙,但世事偏偏不尽人意。
十几年前开发区规划时,李耳鼻家老宅被政府征收,赔偿了一笔可观的补偿,还分了几套房子。
原本,靠着这些老本就能衣食无忧的一家,却因为不成器的李耳鼻,崩败如山倒。
这家伙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混迹在赌场。最终,家财散尽。
二老也在绝望中患病而去,他这狼心狗肺的行径,让邻里乡亲深感唾弃,于是便得到现在这个名字。
除去当地另外一个臭名更甚的邱沙雕,李耳鼻是人见人躲,花见花谢。
一路打着光棍,活到了三十多岁,他不但没有一丝悔改,反而更变本加厉。
前两天,他刚偷了一户人家的几件首饰,卖了几万块钱。
揣着这些钱,李耳鼻在棋牌室炸了一个通宵的金花,输的浑身跟狗舔了一样干净。
此刻,他潜到华君苑里,就是想再搞两票,回去赶本。
连续敲开几栋楼的住户,李耳鼻都用找人弄错地址做幌子,从容而去。
观察了一下这栋楼层的情况,李耳鼻重重吐了一口浓痰。
“他妈的,怎么这些傻货今天都不出门,难道是太早了?”
想着已经走到顶楼,他决定再试一次,要是还有人在家,就先找个地方睡觉,晚点再来。
“砰砰砰……砰砰砰……”
看着敲了半天都没有动静的门,他不禁一喜。
总算没有白来,终于找到一处施展专长的地方了。
李耳鼻眉开眼笑,从皱巴巴的黄皮袄,摸出一套kāi suǒ工具,贴近了门前。
“咦?没锁?”看着稍稍得力,就自行而开的门。他愣了一下,随即闪身钻了进去。
李耳鼻将门关好,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却是心凉半截。
住这里的看来是个穷鬼啊,瞧这里面简陋的!
暗骂了几句,他开始一处处搜寻起来。几番忙乎后,除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再无一处值钱之物。
李耳鼻夹起电脑,狠狠把衣柜踹了几脚,又“哐啷”一下,砸开面前的储钱罐。
里面的钢镚,加起来都不足十元。他的脸色,也气成了猪肝。
“穷逼,害老子白高兴一场!”将几枚钢镚揣进裤兜,李耳鼻拎起凳子,将屋内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呜呜……”
拍着袄子,正准备走人的李耳鼻,脸色不禁一变。
循着声音,他蹑手蹑脚的推开阳台的门,却被见到的情景,吓了一个哆嗦!
“妈呀,住在这里的是个狠人啊!”看着躺在地上,被绑得跟五花肉一样的卷毛,李耳鼻打了个激灵。
竟摸到一个干绑票的狠角色家里来了,这要是等他回来,自己也要完蛋啊!
想到这里,他没有理会不断呜咽的卷毛,夹着电脑,撒腿就跑。
“不对……说不定,这是一笔大买卖!”已经出门的李耳鼻,来了个急刹车。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一块的混混头目,名头比他还臭的那位,邱沙雕,这两年在做贩卖人体的勾当,据说赚了不少钱,
前阵子,他召集附近臭肉们喝酒,还特意让大家帮他留意生意,李耳鼻当时也在现场。
看着邱沙雕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项链,镶金订制版的shǒu jī,还有搂在怀里火辣的野模,李耳鼻那叫一个羡慕啊!
但没办法,平时偷点东西,骗点钱财,他李耳鼻是游刃有余,可那种抓住要挨枪子的事,他还真没胆干。
不过今天不同,地上那家伙,本就是被绑架的,自己顺手牵走,这屋子主人,也绝对不敢报警。
并且,万一警方查的话,也有这屋子主人背锅,自己可是没有一丝风险啊!
想到这里,李耳鼻大喜,转身又折了回去,摸出他那市场上都已绝版的破翻盖shǒu jī,打起了diàn huà。
“喂,沙雕哥吗?我是耳鼻啊!”
“耳你妈的个鼻啊,大早上的把老子吵醒,有屁快放!”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diàn huà那头骂咧过来。
在普通rén miàn前,李耳鼻还能耍耍横,在邱沙雕眼里,他还真是毛都不算一根。
小心翼翼陪着笑,李耳鼻低声下气的开口:“是这样的沙雕哥,我是找你谈一件生意的……”
“你说的是真的?哈哈,行,我马上开车过来,你把货看好!”
邱沙雕高兴的哼着小曲子,一把从床上跃起。
开发区最近治安严得很,自己都两个月没找到目标了。李耳鼻的话,无疑让他振奋。
摸起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点燃,邱沙雕屁颠颠的出了屋,驱着他那辆一百多万的路虎,疾驰而去。
一路无视红绿灯,他只花了七八分钟,就到达华君苑。
刚停好车,李耳鼻就从楼道扛着个dà má布袋,跑了下来。
“沙雕哥,这就是你要的货。”干笑着打完招呼,李耳鼻将麻布袋,塞进了路虎的后座。
“嗯,不错,还蛮年轻的。”邱沙雕够着腰,拉开麻袋,捏了几下不能出声的卷毛,满意的点头。
“到我基地去给你赏钱,看你小子挺机灵的,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干?”
邱沙雕吧嗒吧嗒的抽着雪茄,对李耳鼻说道。
“呵呵,先等沙雕哥你收了货再说呗。”李耳鼻敷衍道。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能拿多少钱。
另外,他对邱沙雕口中的基地,也有些好奇。当下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
大白天的,又临近年底,公安部门正热火朝天的搞各种严打呢。
邱沙雕不敢过多停留,发动车子轰隆隆的自小区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