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蜜儿自身的利益来说,这一招是使出了超常发挥的水平的,半个月时间之内,由自个儿老婆把着的自家门槛差点儿没被磨盘山教育界儿那班儿“懂事儿”的人给踢破了皮儿,直闹得那道铁皮防盗门几乎一天到晚都是吱吱呀呀响个不停,门前也一直是人影绰绰的。
这个星期一的早上,接上官蜜儿的通知,全镇境内的十二名校长齐聚镇中心学校会议室:“各位,现在呢,我的手头儿,累积了一些材料,不需要本人做出任何解释,在座的都是磨盘山教育界最明白的人儿,你们可能已经猜到,这些材料所反映的自然都是你们这些年月累积起来的一些情况。至于来源嘛,你们也是知道的,都是来自你们自个儿的学校,不瞒各位说,这好些都是实名制的,明说了,里面的内容,这里我就不一一解释了,我们这里的百姓有句老话叫做‘乌龟吃萤火虫,自个儿心里明白’,我这里只是想提醒诸位一句——管理工作做久了,只要逮着机会,被人背后捅上几刀那都是分分钟都能找到下手的地界儿的,而且无论哪个单位那个角落都是有着足够人员储备的事儿。”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深深地沉下自己的那张大马脸,很明显,他这里分明是在提醒在座的各位,驱逐自己出境的那挡子事儿并非只有他上官蜜儿可能摊上,所要小心的,眼下可就是在座的你们这些人儿。
这里聚的都是磨盘山教育界历练时间最久的主儿,和他上官蜜儿都是乡里乡亲,互相之间都是知根知底儿的,每人背上有几颗黑痣心里都是明镜儿是的,听话听音,谁都听得出他上官蜜儿这不轻不重地一记敲打:小心着点,收拾你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因而,全体到会成员异口同声——管理工作得罪人,我们还得靠您上官校长撑腰才能干点儿事儿——说白了,自己这位子能否再行干下去就看他上官蜜儿的心情,我们认怂。
“现在,我上官蜜儿是临危受命,来接手磨盘山教育这个烂摊子,大家都看到了,这么多年,磨盘山的教育早已是沉疴深重,积重难返,不说旁的,仅这中心学校的管理人员的数量就已经达到需要专人管理的程度。现在,既然揽下这个瓷器活儿,我就带个头儿——精兵简政,将中心学校的工作人员一步到位,精简到只要三个工作人员的终极人员布局上。”上官蜜儿不动声色,用眼睛的余光窥视着大家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有几个人的脸色当即就白了,他上官蜜儿要的就是这效果,有人怕了才好干事儿。
“众所周知,中心学校这些人都是对磨盘山曾经做出过或多或少贡献的,历史功绩我们不能抹杀,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光着屁股到你们学校任职吧?所以,你们这次回去都对自己的学校好生盘算一下,你那地界儿可以腾出什么合适的位子来,为中心学校下去的人腾点儿地儿。”
下面的十几个校长听到这里心里自然已经明白:或许最应该出来给人腾地儿的可能就是自己了。于是,当场就有两个年岁较长的当年就和上官蜜儿不怎么对付的小学校长就提出了让贤的请求——如其被你上官蜜儿驱逐下台,还不如早早的自找出路。
对于这俩人儿的当面请辞,上官蜜儿并没有当即作出任何表态,只是对这两位的“高风亮节”、视名利如粪土的校长给予了一番必要的肯定,随后就草草散会了。
再说那一群校长们回到自己的学校,心思自然变得恍惚起来——这上官蜜儿当年仅仅当个镇中学的校长就曾将那块儿地皮给剐得“直见骨头”,这面对更大面积的一个镇,他那属狗的本性还能改了啃骨头的毛病?因而,好几位校长晚上就私下里开始互相通气——如其被他上官蜜儿剐得受不了了再走还不如早点儿给人腾地儿——话说回来,在他上官蜜儿手里,自己即使费尽心机又能落到几滴油?
主动请辞的报告还真的有那么几份递到了上官蜜儿的案头。不过,这几个人的本意不过是给他上官蜜儿腾地儿自保,哪知道上官蜜儿并不这样理解——这不分明是拆我上官蜜儿的台嘛,呵呵,难怪老婆大人那里报告的没这些人的名下都少的可怜,原来早就拿定脚底抹油的准备,好吧,既然你不配合,也就自然怪不得我上官蜜儿下手重了。
组织清理的中心学校工作专班儿立马进驻这几所学校,上官蜜儿下的命令很死:掘地及泉也要查出这些人的“历史积弊”。
话说回来,真要是掘地及泉的查法,有哪个机构是真的经得起几查的?对与这几个在自己中心学校任职时都没买过他的账的主儿,上官蜜儿本身就早已恨得牙痒痒,眼前有了这机会他上官蜜儿岂能坐视流失?你这些人儿还想逃?门儿都没有,即使你是过了闸门的泥鳅,我上官蜜儿也要给你刮出鳞来。这一查果然查的那几位校长是哭爹喊娘,最终都不得不对他上官蜜儿是倒地便拜了。
几个不听话的小学校长收拾停当之后,上官蜜儿开始了他的“磨盘山封王”行动——对各校班子成员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了“必要的”调整,调整结束,中心学校里仅仅剩下三个人儿:上官蜜儿、外加一个会计和一位负责通联的普通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