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回自已寝殿,不知道要做什么看到自己寝殿内的侍从都躬身呆立一旁,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位穿灰色连体棉布衣,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侍从说:“你过来!”
侍从恭敬的答:“太子,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我叫阿呆,是负责你寝殿的东寝”
“阿呆,你来王宫多久了“
“回太子,我十岁就被送进宫了“
“你以后私下叫我子昭就行”
阿呆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说:“不行,我是宫人,你是太子”
子昭故作认真又不解的来回看了看他:“有什么不同呢一样有一个头,两只耳朵,一张嘴,两只手,两只脚“
阿呆入宫快十年了,身上伤疤无数,还从没有人对自己这么亲切过,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一个“我“字憋了老半天,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子昭见阿呆憋的脸红脖子粗也忍不住笑起来说:“那我命令你私下叫我子昭,视我为朋友,你陪我玩就行。”
阿呆又像拨浪鼓一样猛点头:“好!“
“阿呆,除我父王母后和我的寝殿外,这里还有什么殿“
“太子“阿呆的子字刚到嘴边又马上改“子昭。”
子昭也开心的说:“这就对了嘛!”
阿呆脸胀的彤红道:“除你父王母后和你的寝殿外,还有你父王处理政务,百官朝见的前殿,中间是祭祖的宗庙大殿,在宗宙大殿左侧是大堂,是你父王私下宴请和会见诸侯的地方,宗庙大殿右侧是妇宫,宫官,饮食官,服装官等舍室,靠你父王母后寝殿的右侧是你父王妃嫔的寝殿,现在你父王还没有妃嫔,以后就不知道了“
子昭不解的问:“为什么我父亲要有妃嫔,那我母后怎么办”
“你母后是王后,妃嫔归你母后管,这些妃嫔都是公候子女,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
子昭问:“宫官,我寝殿里的那几个都是宫官吗“
“不是,是寝官。你父王母后寝殿的叫王寝,寝还有东,南,西,北寝就有东寝,南寝,北寝和西寝,每个寝下面还有掌舍,幕人和掌次,你寝殿在东,我负责你寝殿叫东寝,监督宫人们清除打扫,如你有外出设宫舍都由我们负责。“
子昭又好奇的问:“父王携我与母后祭祖时都是什么官“
阿呆抓抓后脑勺,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阿呆知道负责你父王母后和你的服装官,掌王皮裘的司裘,缝制衣服的缝人,负责你母后头饰的追师,还有掌管你们鞋履的履人“
子昭又问:“那饮食官你知道吗”
阿呆呵呵的笑,这个知道:“饮食官有好几种:有负责烹煮和制作食物的膳夫,庖人,内饔,外饔,亨人,腊人,醯人。有负责捕兽或鱼憋的兽人,渔人,鳖人。有负责进献食物的笾人,醢人。有负责酒的酒正,酒人,浆人。还有掌盐的盐人”等。阿呆说完后偷偷的看了看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子昭,他嘴巴微张,阿呆以为自己说太快了,正想问子昭,还没等他问,子昭已重复了一遍他刚才所说的内容,这下阿呆真的变呆了,子昭哈哈哈的笑。
子昭笑完又问:“阿呆,为什么你十岁就在王宫里了呢”
阿呆难过的说:“我是鬼方人,当时鬼方的王见我娘貌美就想强占她,我娘把他灌醉后就带我逃出来了,后来辗转来到殷都遇见商王小辛,他是你伯父,你伯父见我娘埙吹的极好便把我们带进宫,让我娘做了寝官,你伯父虽然残暴,但只要我娘一吹埙他就安静了,所以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不像其它宫人一样惨遭他毒手”
子昭听到这又好奇的问:“你娘吹的是什么曲子让她也教我吹埙“
听子昭这么问,阿呆声音带点哽咽,眼圈微红道:“我娘去年死了。“说完阿呆的眼泪就跟雨似的一直下。
子昭自己没哭过,也没见别人哭过,所以也不懂该怎么办,只好安慰说:“别哭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你娘是怎么死的”
阿呆擦了擦眼泪说:“商王小辛死后,他要我娘为他殉葬,我娘活活被那些宫人们给逼死了”
子昭“啊!”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恐怖的事,阿呆见子昭“啊”了一声后,机警地收住了眼泪不敢再往下说。
子昭说:“没事,我没听过这么残忍的事”
阿呆随即恭敬道:“您是太子,以后就是商王,阿呆眼中充满恐惧的问:“以后你也会这样吗”
子昭毫不犹豫的说:“不会!”
在王宫里快变麻目的阿呆听子昭这么坚定的回答,他心底燃起了一丝温暖又不由自主道:“我家乡很美,遍地是牛羊,我们开心时就围篝火喝酒,唱歌,跳舞。小时候我还听过老人讲过一个鬼方的故事,你想听吗”
子昭点点头,阿呆继续说:“鬼方以前叫钉灵国,膝盖以下的腿部都是毛,长着马的蹄子善于快跑。有个炎帝的孙子叫伯陵,伯陵与吴权的妻子阿女缘妇私通,阿女缘妇怀孕三年后生下了鼓,延,殳三个儿子,殳最初发明了箭靶,鼓。鼓,延二人发明了钟,作了乐曲和音律。炎帝还有个弟弟叫黄帝,他生了骆明,骆明生了白马,这白马就是鲧,鲧就是大禹的父亲,在大荒时代到处洪水漫天,鲧偷拿天帝的息壤用来堵塞洪水,而未等待天帝下令,天帝派祝融把鲧杀死在羽山的郊野,禹从鲧的遗体肚腹中生出,天帝就命令禹再去治水,后来大属治水成功了就划定了九州,创建了夏朝,后来夏朝被你先祖成汤给灭了,夏朝被灭后,夏人如孤魂野鬼到处飘荡,居无定所,所以改叫鬼方,鬼王们要报仇,夺回中原,于是鬼王经常四处征伐又被讨伐,我族人很多都失散了”阿呆说完又陷入了痛苦中。
这时子昭的世界被打开了一扇门,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