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怀中一个滑腻的娇躯撞来，林钟本能的想躲开，只是坐在床上，无处可避。心里倒也安然不少，甚至有一丝期待。鼻孔微张，嗅着那一身体香的身躯，感受着两团柔软贴在胸口，忽然腰间一阵刺痛。
“啊，疯女人，你使那么大劲干嘛”
“咯咯，占本女王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人渣？疯女人？”严小展的母亲端着菜进来，听到两人的称呼忍不住一个趔趄。不过看两人都是笑闹，并不是真的吵。才摇摇头感叹世界的变化之快。
“喂喂，我妈让我追你”
吃过饭，小展母亲就早早出去了，两人心知肚明，老人是在给二人空间。严小展和林钟坐一起闲聊，天南海北胡吹了一番，严小展幽幽的道。
“不是吧，你妈心也太大了吧，对我这么一个来路不明，还是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就这么放心？”林钟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看着严小展的眼神带着古怪之色。
“怎么了？”
“我怀疑你是不是你妈亲生的，不会是充话费送的吧？”
“你才充话费送的”
严小展并么有因为林钟的说笑而和他笑闹，没有得到林钟的回复，她多想听到“那就追呗”或者“你倒是追啊”也或者是“就你，追得到才怪”，只是这个dá àn让她如履薄冰的心如坠冰窟，只是略带忧伤的道“你不会嫌弃我吧？”
“喂喂，脑袋迷糊了吗？”林钟手在严小展额头探了探。
“毕竟我…遇到那个人，那样对我，而且还拍了那些zhào piàn，我是不是很蠢，很笨，很不堪，很脏…我很恨我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毫无尊严…到现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不配拥有一份真正的爱，像妈妈说的那样，彼此尊重，互相牵挂，一起笑闹，陪伴一身。而我那些没有自我的日子，在爱里过的太卑微。也许正是因为那些经历，我才不配拥有一份真正的爱吧…我不怪你…”
严小展并没有管林钟伸过来的手，只是幽幽的叙述，仿佛讲给岁月聆听。
“…只是，你对我太好了。第一次见你，我已经被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折磨的了无生趣，是你一句句的话，如针刺一般，让我内心起了继续和生活抗争下去的决心，虽然那时候想的更多的是和你这样的人渣斗争到底。”
“不小心从那楼顶掉下的时候，那瞬间我害怕了。并不是害怕我将要死去，也不是害怕母亲以后的孤苦无依，也并不是害怕还没看到那些仇人人渣死去我已死去。我只是害怕，我的死去，除了母亲再无人在意。我不奢望像父亲一样，走的时候，有母亲伤心欲绝哭的死去活来。只是想有个ài rén，为我的死流几滴眼泪。而我没有，那时所谓的ài rén正不知和哪个女人在什么地方快活，就算知道我的死讯，如你所说，他们可能会乐开花的。我害怕没人陪伴，害怕孤独。”
“而那一刻，你抓紧了我的睡衣，我没有第一时间掉下去。那时候我心里只有恨，恨那个男人，恨那女人，恨这个世界，恨所有人，包括你，就算你那一刻掌握着我的生死。”
“后来，睡衣裂开，眼看自己就要摔下去，我害怕了，害怕我生命空空荡荡的就这么离开。向你求救，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毫不犹豫就跳出来，只为救我，却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内心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人往往在生死的时刻最为感激能救自己的人，我也不例外。那时嘴上说着不讲理的话，可是内心却是很有安全感的，不是因为你一定能救到我，只是因为在那最糟糕的时候，有你陪着。就算是死，也不再那么害怕。”
“再后来，从那高楼上坠落，死亡离我那么接近，我好怕，不知道怕什么，只是忍不住的发抖。突然从你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让我颤抖的心好了不少。我知道，那一刻你若是放手，自己会很轻松的面对那种危险，而你没有放弃我这个累赘。那一刻，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在意我的生命，哪怕他受到死亡的威胁也没有放弃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又忽然想，就这样一起和你赴死吧。外面的世界没什么留恋，有你的地方，才更值得我向往。”
“惊魂片刻，仿佛过了许久。久的就像认识了几十年，从你的选择，我认识到，有些人只是一瞬间，便值得以身相许。而有些人，过完一生，才发现是个错误。”
“你知道吗，落在那个房间里，趴在你身上，感受着你右手紧紧护在我的头上，左手紧紧搂在我的腰，那一刻是我这二十几年里，最幸福最知足的时刻。我知道这浮华的世界有个人对我如对自己的生命。”
“后来，和你笑闹着，多日的苦闷憋屈，一点点被你释放。”
“当你坦然的半跪在地，用你仅有的那两条裤腿和半截鞋带小心的帮我裹在脚上的时候，我眼角控制不住的眼泪就要汹涌而出，扬起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眼泪是真的值得，也第一次真的感觉心底有种东西在生长，蔓延。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和你闹着走进停车场，心情轻松了不少。心里时不时的感慨，要早遇到你就好了，最好在恋爱前，在初中，在小学，甚至刚出生。生活也许就不会那么艰难。接着看到了shǒu jī里那人渣发来的那些zhào piàn，内心的屈辱瞬间爆发，扑在你怀里放声大哭。那是我哭的最惨的一次，在你怀中睡着，像小时候在幼儿园被欺负，一直忍着，回家就扑在父亲的肩头大哭一样。那么伤心，却那么安全。”
“早上醒来，没看见你在。大脑瞬间犹如被重击一样，一片空白，感觉我的世界再度沦陷，转入黑暗，那种失去整个世界的慌张，你不会体会。当你拿着早餐站在车前的时候，我感觉我心里被一种东西再次占据，心底从未被触碰的地方也被你悄无声息的触碰。也许那就被称为爱吧。”
“从那一刻起，害怕看不见你，害怕失去你。开车把我送回来，一路上嬉闹，一千多公里，将近10个多小时的车程，成了我这辈子最浪漫最开心的旅程。再到你给我买的衣服，虽然你紧紧拥抱过我，就能买到我合适的bra让我很生气，又感觉你是个老手。可心底又曾哪怪你分毫。”
“回家妈妈问道你，也很肯定你，赞同我们在一起。只是我经历的那些不堪的往事，还时时有身败名裂的危险。是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的。”
严小展娓娓道来，像是在跟ài rén讲述最美好的回忆。说到最后伤心处，两行清泪滑落在腮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