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您是病人,不宜多走动的。”潘宁也是怜花惜玉的汉子,说着就要出门。
“您误会了,病人不是我。”老板娘不好意思说道。
“哎?”
五分钟后,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公寓顶层。
林渊正躺在辛紫菀的瑜伽垫上,穿着一条大裤衩子,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这春末夏初的时节,太阳已经有些毒了,林渊这种行为让人看上去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任那个正常的地球人在幽蓝世界那种地方一泡一年多,也会无比渴望日光的。
潘宁走过去,踢踢林渊的二郎腿,“喂,汤女士来了。”
“汤女士?谁啊?”林渊印象里完全没这么个人。
“林先生,是我啊,咱们昨天刚刚见过面的。”汤老板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跟林渊打招呼。
但是,林渊依旧没有任何印象。
潘宁低下头,“昨天,也就是你去幽蓝世界那晚的白天,你主动找的那家美容院的老板娘汤莉。”
时隔这么久,林渊还真把这位大姐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哦~您好,汤姐!”前往幽蓝世界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林渊从瑜伽垫上爬起来,丝毫没有刚才的尴尬表情,“咱们不是约好过几天见的么?”
“实在不好意思啊,”汤女士有些为难道:“我父亲他今天早上忽然有些难受,医院那边只建议他做化疗,可是这对我父亲的病情根本没用,所以我情急之下就擅自来找您了~”
“哦,那没关系,咱们赶紧走吧。”林渊听了正色道,这可是他的一个关键病号,可不能让老爷子出什么意外。
“你丫穿上裤子再去啊!”潘宁在后面抱着林渊的衣服追了上来。
在汤家的高档别墅里,林渊和潘宁见到了已经骨瘦如柴的汤老爷子。
典型的癌症晚期,若不是胃癌相比其他癌症来不是那么容易扩散,这老爷子怕是根本撑不到这时候。
而且老爷子房间内的各种高端仪器和昂贵的进口药品,也在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为老爷子能够在这世间多喘每一口气而奋斗着。
“真能烧钱!”林渊看了一眼这些仪器和药品,比医院里的可要好得多。
“汤姐,汤伯父的情况比紫菀说得还要严重一些。”林渊在认真检查过一遍之后对汤女士和她的母亲说道。
“这个确实是,”汤女士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父亲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是一个月前,那时候辛主任来送行,老爷子情况还没那么糟糕。”
“嗯,大体情况我了解了。”林渊正色道:“汤姐,据我初步估计,汤伯父目前这种情况,最多还能撑10到20天。”
汤女士的母亲在一旁听了点点头,“林医生,您说得没错,我们请了很多国外专家来会诊,他们的最终结论也都是这个天数,那您这边有什么办法么?”
汤母看上去雍容华贵,不过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糟糕,看来老伴的病让她身心疲惫。
“有两种,”林渊直勾勾地看着汤女士的眼睛,说道:“第一种,能让汤老爷子至少再活20年,但是要一直在床上,每天只能吃流***神状况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第二种呢?”汤女士和母亲对望一眼,主动问道。
“最多活五年,能跑能跳,精神饱满,食物方面只要不是太难消化的东西都能吃。”林渊嘴角微微一翘,说道。
“我们选第二种。”汤女士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很坚定地回应道。
“好,我今晚再来,到时候进行治疗。”林渊向汤女士母女两人告别,起身准备带着潘宁离去。
“林先生,等一下。”汤女士走过来,引着林渊走到门口,潘宁知道这是有话要问,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
“辛主任还能惦记着我家老爷子的病,姐姐很感激,既然是您是她推荐来的,又是她的男朋友,我自然是信得过您。”汤女士踟躇片刻,“那——您说我们刚才的选择对么?”
“汤姐,”林渊往前走两步,坐在别墅门槛上,阳光刚好从房檐穿过来照到他的脸上,他抬头看着太阳,眯着眼说道:“医生呢,只给出治疗方案,一般不替病人及家属做主观决断。”
汤女士听后沉默不言。
林渊补充道:“有句老话说得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标准便是活着,有呼吸,有意识,便是活着。”
汤女士听了眼神开始变得不那么坚定。
“不过呢,”在她张口询问之前,林渊又说道:“生命质量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是我的话,我会选择第二种治疗方案。”
“你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呢!”汤女士拍拍林渊的肩膀,嗔怪道,“行了,我心里有主意了,你去吧。这是我的车钥匙,车里有几十万xiàn jīn,你随便拿着用。”
“好咧,车我还真需要,xiàn jīn就免了,诊费咱们之前就已经谈好了。”林渊接过汤女士的车钥匙,招呼潘宁上车走人。
“嘿,你别说,这豪车开起来就是顺手,比我们部队上那破吉普好多了!”潘宁开着车,兴奋地说道。
林渊则是躺在后座上,打开天窗懒洋洋地晒太阳。
“原来是你媳妇帮你找到的客户啊,我说你怎么看到女儿就知道人家老子生病了。”潘宁想起来汤女士的话,才知道是辛紫菀给了林渊一份医院无法治疗的病患名单。
“是女朋友,不是媳妇。”林渊纠正道。
“嗨,早晚的事,这么好的女孩你还能不好好珍惜?”潘宁憨厚一笑,从后视镜里看到林渊淡漠的表情,这才想起来这货正在被国际黑帮大佬追杀,而且还身陷万界系统,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地死翘翘。
“我说林渊,你再晒下去,小白脸可就变成小黑脸了。”潘宁知道提起了林渊的伤心事,换个话题打趣道。
“变成黑蛋我也要晒,”林渊没好气道:“我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浑身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