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很安静，人群被赶到了一楼大厅中央。其中，还有商场的保安，他们多半是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被劫匪抓住了。
天飞·云城的设计和大多数大型商场一样，除了一楼，每层楼的中央都是镂空的。也就是说，无论在哪层楼，都能看见一楼大厅发生的一切。
几秒前，王潇和蔡小窈偷偷摸上二楼，放倒了一个在二楼搜查的歹徒。
而现在的蔡小窈，正拿着那个歹徒的无线电站在一边看着。她有点紧张，但她很放心，她知道王潇会保护她的。
通过观察，王潇估摸了一下实施这次抢劫地标级建筑的歹徒人数。
一楼，能看见的只有六个拿枪的，但不排除其他混在人质中的歹徒的存在。
而通过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的对讲机，王潇知道，每层楼都有三个搜索漏网之鱼的人。那么合起来，就有三十三人。
这次来的，起码有四十人。
但王潇这个人喜欢保守估计，他喜欢优先考虑最坏的情况，这样永远不会对事态的发展感到意外。
现在在王潇看来，这个商场里，总共六十名歹徒，而其中，有五十九人手中有枪。而唯一没有枪的，就是自己之前放倒的那个。
王潇直起身，回到蔡小窈身边，轻声说道，“走。”
他不敢再多做观察，因为玻璃旁可不是一个tōu kuī的好地方。
“对了，蔡小窈，这把刀子你留着。”王潇带着蔡小窈闪进一家服装店后，把那把从歹徒身上拿来的刀递给她。
“哦。”蔡小窈点了点头，从王潇手中接过那把小刀子。她完全不担心王潇的安危，因为她还记得王潇是怎么放倒那个可怜蛋的。
突然，对讲机响了。
“二楼那两个拿到对讲机的小鱼，不要得意哦……”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是怎么知道的？”蔡小窈有些慌张。
“我知道你们在哪里……”那人继续说道。
“jiān kòng。”王潇抢过蔡小窈手中的对讲机，然后手起刀落。王潇猜测，每一部对讲机中，都装了定位系统。
噪声戛然而止。王潇其实早就发现那个干掉歹徒的路口有个shè xiàng头。他也知道这群歹徒中有个高智商的人才在暗处。
枪响后的几分钟内，分散在四处的数十名保安就被陆续地拉了过来。这没有事先的准备是不可能做到的。当然，这也是一般劫匪想得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群没有对面部特征做丝毫遮掩的歹徒，根本没有破坏任何商场中的shè xiàng头。
这说明了什么？要么他们是一群不怕录像上传警局的亡命疯子，要么他们之中有人已经控制了jiān kòng。
铁定是后者。
“现在怎么办？”蔡小窈拉了拉王潇的衣袖，道。
王潇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对着服装店角落的shè xiàng头叹了口气。
*
“我靠，这人做了什么？”一个叼着烟的中年人坐在无数个jiān kòngshè xiàng画面前怪叫一声。口中的烟差点掉在了地上。
一个画面毫无预兆地变成了跳跃着的黑白方块。
而他还没有看清那个诡异的长发少年做了什么。
他拿起了对讲机，“二楼的弟兄们，道这家服装店去看看，它的名字是……”
*
“蔡小窈，用你的shǒu jī报警。”王潇放下已经没有了反应的商店座机，那群歹徒已经切断了商场的diàn huà线了。
“我报过警了，就在你观察的时候。”蔡小窈一笑。
虽然蔡小窈这人傻得可爱，但有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王潇也笑了，他指了指远处的更衣室，让她躲进去。王潇知道等会儿会有另外两个歹徒前来。
蔡小窈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就钻进了更衣室。
至于王潇么，他就蹲在门边墙角的一大丛衣服中，眼睛紧紧地锁住了门。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要知道，守株待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门开了。但是没有人进来。
一个小小的铁罐子滚了进来，王潇不认得这个小玩意儿（或许他曾经在当兵的爷爷的书上看到过，只是他忘记了。），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股烟雾从小罐子里喷了出来。这是烟雾弹吧？王潇想着。
但事实上，这叫cuī lèiwǎ sī。天知道为什么离cuī lèiwǎ sī最近的王潇没有一丝不适。或许他百毒不侵吧。但蔡小窈可就惨了。
蔡小窈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就有两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进来。
王潇没有迟疑，也不敢迟疑片刻，他飞快地出拳，拳风划破烟幕，一拳砸歪了其中一人的鼻梁。这算轻的了，因为另一个人的下场比他更惨。
另一个人回过身，胸膛却正好撞上了王潇的膝盖。
这一下能断上几根肋骨呢？估计是全部吧。
王潇擒住了那歪了鼻梁的歹徒，那人眼中的恐惧毕露无遗，他眼睁睁地看着王潇取下了他的防毒miàn jù，戴在了一个少女的脸上。
*
待烟雾散去，大口喘息的少女和拿着对讲机的少年面前，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和另一个在地上颤抖的人。
“告诉那人，二楼的那两个小鱼死了。”王潇把对讲机递到那个血人手里。
血人犹豫了片刻，拿起了对讲机，“老大，二楼那两个小鱼死了。”
那边一片沉默。
“重复，二楼那两个小鱼死了。”血人看了看王潇，接着说道。
“怎么死的？”那个陌生的男人说道。
血人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王潇。
王潇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小铁罐。
“中了cuī lèiwǎ sī，然后被我们干掉了。”那血人说道。
“继续搜查。”那个陌生的男人说道。
血人放下了对讲机，正想松一口气，却突然眼前一黑。
*
王潇和蔡小窈，人手一部对讲机，并肩走在二楼的走廊中。
他们已经换上了那两个歹徒的衣服。虽然对于蔡小窈而言，那套衣服并不合身，但她还是很机智地挽起了裤腿，然后塞了点填充物。
而且他们两个都盘起了头发。
王潇对自己的外貌并不在意，但当蔡小窈亲手把他的长发盘起的时候，他感到脑后一沉，然后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首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歌——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莫名的违和感。
现在王潇得抬起头走路了。而蔡小窈，一直忍住不笑。
“二楼的，搜查好了吗？”对讲机突然发出了声音。
“二楼搜查完毕，请指示。”王潇压低了声音。王潇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像军人，而这群歹徒说话，怎么可能像军人。
“你是谁？”那个人说道。
王潇报了一个名字，这是他之前从那个血人那里得知的。
“是吗？”那个男人的声音语调，将他内心的狐疑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的，他是个聪明人。
“是的。”王潇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你上三楼吧。”男人说道。
*
“想骗我？”那个中年人看着jiān kòng中两个奇怪的人的背影，尤其是其中一个——他的头特大。
中年人再次拿起了一部对讲机。
“三楼的弟兄们注意了，等会若是看到两个从二楼上来的人，格杀勿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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