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一到,林臻早早到了星玄阁,迫不及待地等燃灯出现。
过了好半天,也没见到燃灯的身影,林臻不免有些失望,暗道:“这臭老道嘴上说有法子帮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搞不好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一直到了午夜时分,燃灯还是没见着人,林臻心情逐渐低落下来,自言自语道:“唉,燃灯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小仙,又能给我想出什么办法来,说来自己也是胡搅蛮缠,难为他了。”
正琢磨着,突然听见门吱呀一响,燃灯窜了进来,向外张望了下,又鬼鬼祟祟把门关上。
“臭老道,你来啦!”林臻看见燃灯一阵惊喜,刚灭了的希望又重新生了起来。
“哎呀,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燃灯嘴里说着,刚进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大堆物件,在地上摊开。
林臻看去,那里边有十多块像白玉一样的石头,在油灯下反射着点点光泽,还有几个古朴精致的小盒子,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给你修炼用的灵石。”燃灯指了指那些石头。
“灵石?”林臻自然知道那是灵石,只不过眼前的灵石一看就是jí pǐn的,比先前公孙轩辕带了的成色还要好上一些。
“嘘!”燃灯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起地上的盒子,从中挑了一个给林臻,“这个一会儿吃了,坐下炼化,包你有用!”
“这是个什么东西?”林臻拿起那个小盒子不住端详,只见盒子底部用朱砂印着“玉虚”两个半寸见方的古体字,正面刻有三个蝇头小字,借着灯光细看,却是“培元丹”。
“培元丹?”他记得无意间听其他道人说起过,玉虚门中有个仙药司,里面存有几种宝贵的仙丹,其中有提升修为的,有助人长生的,还有祛病疗伤的等等,而这培元丹就是提升修为的丹药,一般初期入门的弟子,吃了可以直接提升一个境界,即便对于高阶弟子,修炼也大有裨益。
林臻两眼登时放光,用手抓着燃灯的胳膊直摇:“臭老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路子,你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
燃灯颇有些得意:“嘿嘿,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你只要记得别忘恩负义,以后多有好吃好喝的记着我就行……”
“你手里的也是?”
“这个不是你吃的……”燃灯连忙把手收回来,生怕林臻把他手里剩下的盒子给抢了去,“嘿嘿,这几个我闻着味儿又香又甜,自个儿留着下酒用的。”
“你……”林臻刚想表示无语,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这些东西到底哪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这个,我又不会炼丹之术,不去偷哪来的这么多宝贝啊,不瞒你说,正是趁着没人,刚从那仙药司顺来的……”
“你……这……”林臻登时想到,仙药司丢了东西,尤其丢了这么多宝贵的丹药,说不好会惊动整个玉虚了,肯定会追查的,一旦追查下来被人发现是自己吃了……他不敢再接着往下想。
燃灯似乎还陶醉在偷药的喜悦之中,吐着唾沫星子兴奋地道:“那里边好东西真不少,给那帮蠢才吃都糟蹋了,你先尝尝味道如何,好吃的话下回给你多整一些带回来。”
“你还是……放回去吧,这个我不能吃,灵石……也拿走吧。”林臻不敢想象,这是捅了多大娄子。再说燃灯是为了自己才去偷的丹药,万一被人查出来,连累了他也是于心不忍。
“怎的又不吃了?老头子我容易吗,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跑去……”燃灯脸露不悦,“你这小娃真是不讨人喜!”
林臻还是很纠结,心砰砰砰的直跳,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反正你迟早也要被赶下山,爱吃不吃!”燃灯一边忿忿地说着,一边将地上的丹药和灵石呼啦啦收入怀中,嘴里嘟囔着说,“叫我放回去是不可能!你不吃正好,我自个儿一人全吃了!”
“你……别走……”看到燃灯作势欲走,林臻连忙把他叫住,想了想,到时修不到筑基境是逐出师门,被人知道的结果无非也是逐出师门,反正都是被逐出师门,还不如赌上他一把。
想到这里,便下了决心,小声对燃灯道,“臭老道,你别拿走,我吃还不行么。”
“嘿嘿!这么一会儿开窍了还!”燃灯把培元丹和灵石丢给林臻,自己拿起剩下的丹药,又到门外喝酒睡觉去了。
林臻心里七上八下,思虑再三,不过想想此刻正是抓紧把灵石和丹药吸收的好时候,不如早点用了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把布好聚灵阵,他默念法阵口诀,催动阵法运行,与此同时,将盛放培元丹的小盒子打开,拿起丹药吞入口中,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屏气凝神,打开周身的毛孔穴道,将这丝丝灵气不断吸入体内,汇聚到丹田之中。
丹药一下肚,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团炽热的气流,林臻知道,培元丹的药力开始发散了。这股炽热持续地释放着大量真气,与他从外界吸收的灵力聚到一起,又不断汇入他丹田的气团。
由于他丹田中的气团已经分为三层,这些真气一旦汇入气团,就自动散开,融到了不同的层次中。
他不再犹豫,双掌猛地上翻,气团的三个层次中各引出一股气流,沿着任脉、督脉和冲脉分别上行。原先体内真气在流经这些经脉时,只是汇成细细的一股,而此刻体内的真气充盈饱满,如同将先前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滔江水,在四肢百骸中反复冲击流转。
他明显感受到了真气巨大的冲击力,流经过的每一寸筋骨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刺痛。
真气的冲刷让他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宽阔,但人体内的筋脉上还有许多狭窄的关口,如同河道中的堤坝一样阻挡着真气的前进。
又经过将近一个时辰,林臻发现任脉、冲脉和督脉三股真气各自突破数十个细小的关口后,继续上行,一直到了玄关、黄庭和玉枕三个大的关口才停了下来。
林臻心下窃喜,丹药的效果果然立竿见影,三股真气从丹田中出发,一路突到了这三个关口,意味着自己终于成功突破了炼气境中阶,修到了炼气境圆满的阶段。
如果此时乘势追击,冲破这三个大的关口,打通体内的三经六脉,然后将三道真气引到脑海天宫汇于一体的话,便可以再次突破,修到筑基境。
这样一想,他没有停下,继续引起上行,强力地冲击着三个关隘。
谁知此时,他明显感到丹田中的热力渐渐消失,而四周的灵气也开始变得稀薄,几番尝试之下,三道真气不光没有突过去,反而集结在关口,徘徊不前。
他体内真气一下子郁结在各个重要关口,立时觉得胸口如锥子扎心一般,呼吸困难,几欲窒息。情急之下,他猛然将气流逆转,竭力将体内乱窜乱撞的真气重新回收。
折腾良久,林臻终于将三道气流都收归于丹田,睁开眼来,大口地喘着气,“若不是刚才及早收气,说不定……”他心中不由一阵后怕。
修行之人,真气一旦在体内郁结便是极为凶险之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
林臻仔细回想了下,又看了看身旁的灵石,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之所以没有再次成功突破,问题并非出在自己身上,而是体内的丹药后劲不足,而且身旁灵石中的灵力也已耗光。
“记得听人说过,对于初阶弟子,一枚培元丹可以直接提升一个境界,而我仅仅提升了一个等阶,看来他们说的也未必准呢……”转念又想,“臭老道说我修炼的进度要比别人慢许多,估计别人突破只需一颗药丸就够了,而我要吃三颗丹丸才成,看来这化浊为清之术也真是浪费啊。”
虽然成功修到了炼气境圆满之境,但还没有达到门内小考所要求的标准,林臻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抬眼朝窗外望去,折腾了大半宿,此时天色已微亮。
“小娃,老头饿了,先去找吃的啦。”燃灯一觉睡醒,进屋把地上用过的那些灵石和药盒用袖子一扫收走,身形一闪又溜没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