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自成该何去何从,张云楚并不在意,他唯一希望的是李自成不要跨的太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不觉得李自成能够抵挡吴三桂和建奴联军,但若是能比历史上多抵挡个一两年,他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发展。
考虑一番后,张云楚摆出一副神棍的样子,淡然道:“我这里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道闯王想听哪个?”
李自成顿时大喜道:“先生,自然是先说上策。”
“上策嘛,大顺与大明联合,合力灭了建奴之后再争天下。不过此策难度太大,几不可行。”
李自成摇头道:“此策不可行,先生,中策如何?”
“中策乃坚壁清野,紧守城池,做好持久战准备。建奴军久攻不下又得不到补给,自会退兵。”
李自成沉吟半晌,说道:“先生,下策又如何?”
“下策即是闯王带领麾下兵马退回陕西,或许能有一两年安稳日子过。”
张云楚话音刚落,只见李自成身后一个文士打扮的老者斥道:“荒谬,我大顺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江山,岂可说弃就弃?”
见这家伙断章取义,张云楚犹如吃了只苍蝇般恶心。不知道这人是牛金星还是宋献策,不过他没兴趣知道,也懒得和这种人辩论。拱了拱手,他对李自成说道:“闯王,我欲游历天下,不知可否送我一辆马车?”
李自成说道:“先生客气了,区区马车,何足挂齿。先生何不留在京城,助我一臂之力?”
张云楚笑道:“闯王,我最受不得拘束。纵横江湖,快意人生,岂不美哉!告辞,明天早上我再来找闯王拿马车!”
看着眼前消失的神秘年轻人,李自成叹道:“可惜,此人终不愿为我效力。对此人三策,金星、献策,你们怎么看?”
牛金星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他自认是闯王身边第一谋士,偏又心胸狭窄,刚才正是他见闯王看重张云楚,心中不忿找了个由头出口呵斥。
这两天他倒是有听说过这个年轻人神出鬼没,不过他觉得无非是装神弄鬼罢了。现在亲眼看见此人连同需要数百人搬运的黄金一起消失,心中震撼之余不由泛起一点凉意,再不敢随意贬低此人。
见牛金星一脸便秘的表情,李自成转身看向身后的另一个文士,说道:“献策,你先说说看。”
宋献策知道牛金星秉性,本不欲抢先发言。但眼下顶头上司问话了,他只得说道:“陛下,中策实乃良策。”
李自成脸上不由露出一阵阴霾,问道:“献策,连你也觉得我们不是建奴和吴三桂联军的对手?”
宋献策忙道:“陛下,非也。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军均不占优,实不宜出城作战。”
李自成瞪大了眼睛:“天时地利人和,我军均不占优?你细细道来。”
宋献策捋了一把颌下长须,侃侃而谈。
“我军自进入山西以来,一路即有士卒染疫。自进入京城以来,瘟疫更烈,此天时不利也!”
“联军多骑兵,我军多步卒。京城周边一马平川,在平原地形以步卒迎战骑兵,未战先败,此地利不利也!”
“京城乃新附之地,人心未归,许多愚昧之人尚心向前朝,此人和不利也!”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依托城池以逸待劳,同时坚壁清野断绝敌人补给,方是上策。”
李自成脸色渐缓,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军师言之有理。”随即他又一脸遗憾道,“若是能得这位小先生之助,我大顺定当如虎添翼,可惜了,可惜!”
牛金星自觉刚才表现非常失分,忙补救道:“陛下,坚壁清野事不宜迟,当速速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带着五十万两黄金回到租住的房子,张云楚开始整理房间内的黄金。把黄金直接堆在墙角毕竟不稳妥,若是有人闯进来容易被发现。
为了以防万一,之前那批黄金,张云楚已用蛇皮袋装着了堆在墙角,就算有外人进来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一堆杂物。这批他也同样处理,整理完后,黄金居然堆满了房间。
初见黄金的激动早已过去,现在张云楚倒是发愁黄金变现的问题。少量出手一些,找典当行就可以,但他拥有百万两黄金,以后估计还会有更多,得找多少典当行才能变现啊?
“现在用钱的地方还不多,但等以后那边发展起来之后,各种各样的物质需求将会越来越多,钱的需求也将迫切起来。变现的问题,是该开始考虑了!以免到时守着金山却无钱可用。”
“除了黄金之外,玉石、古玩等的变现问题,也该未雨绸缪了。”
“或许开个珠宝古玩城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自己显然是没功夫、也不合适亲自打理这个店。”
“谁是信的过的人呢?”
至亲已经天人永隔,亲戚朋友在巨大利益面前难保不会背叛。
张云楚不由想起一年多前,那个倔强温婉的姑娘。
那时他刚手刃仇人,突然感觉生无可恋,准备在李婉茹墓前了结自己的生命,去地下陪她走未走完的路。
那天,他把安定当成了下酒菜,喝完了一瓶二锅头。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欣喜地发现,他与李婉茹终于重逢了。他疯狂地抓着她的手,害怕再失去,哭得像个孩子。
女孩默默地陪着他流泪,一声“姐夫”却令他如遭雷击,心如死灰。
他放开了女孩的手,疯狂地咆哮:“李婉秋,你为什么要救我?!”
女孩也咆哮:“你有胆子为我姐shā rén报仇,为什么没有胆子活下去?我姐没走完的路,我替她走下去。”
他挣扎着起身,冲出了小诊所,行尸走肉般游走在大街上。
女孩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把他带回了乡下老家,悉心照顾。
等他身体恢复之后,他悲哀地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再死一次的勇气。
他也没有勇气继续和女孩呆在乡下。他觉得,他不配拥有女孩的感情。
他悄悄地走了,然后进了霍远东的黑煤窑,再没和女孩联系过。
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张云楚终是下定了决心,拿出了shǒu jī,发出了一个信息。
“白苍狗,河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