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妃,你似乎对朕有什么误解呀?”
就在老嬷嬷准备举起那双已经皲裂的巴掌的时候,后面的冷冷的开了口。
蒋贵妃似是不信一般,缓缓的转过了身,一双明眸瞪得奇大无比,嘴唇微张,猛地朝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行礼。
乔俏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嘤嘤,这人来的太是时候了!
好棒reads;!
这个时候再看皇上,真是十二万分的欢喜,就觉得他极好极好!
蒋贵妃被这一声拉回了三魂七魄,这才忙慌慌张张的跟着行礼。
皇上看着乔俏,微微点头:“起来吧。”
皇上看着蒋贵妃好奇道:“不知蒋贵妃深夜来我皇后的旧居,是有何打算?”
蒋贵妃不慌不忙的解释:“启禀皇上,臣妾得知乔容华深更半夜在这鬼鬼祟祟的意图行窃,所以特地来抓人拿赃。”
皇帝一挑眉:“原来是这样,不知乔容华意图行窃什么呢?”
乔俏正欲开口分辨,蒋贵妃抢先道:“是一枚玉佩,臣妾亲眼看见了,实乃皇后所有。”
乔俏无奈的瞅着皇帝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得。
乔俏觉得自己真是机灵的要和太阳肩并肩了,而且皇宫这块地的风水,明显超级旺她啊,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说,还每次都能把自己说的谎圆上。
骗皇帝家传玉佩的梗当时只是随口一编,没想到这时候居然用上了。
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皇帝一脸了然的微微冲乔俏点了下头:“哦?那玉佩呢?”
蒋贵妃忙说:“臣妾正准备搜身。”
皇帝脸色阴沉:“蒋贵妃是打算在这里搜身吗?那你把朕当作什么了?”
蒋贵妃:“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如此不顾及皇家颜面呢。”
乔俏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是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蒋贵妃呵呵一笑:“那还不是为了吓唬你,如果你要是直接招了,那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皇帝问:“如果乔容华身上没有那枚玉佩呢?”
蒋贵妃理所当然道:“那自然就是进去翻找了。”
皇帝:“既然你说那玉佩本来就是皇后的,那能在里面找到也并不稀奇,如何能证明乔容华是要来行窃呢?”
皇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况且皇后宫内那么多物什,你怎么就能单单确定乔容华是在找这枚玉佩呢?”
皇帝睨了蒋贵妃一眼,最后总结:“最重要的一点,你刚刚有说有人跟你告密。那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到这里,恰巧看见了乔容华进去呢?那这个人也十分可疑,你可否将此人的名字告诉朕?”
蒋贵妃是断然不会说的,因为是她事先安排好了眼线等着乔容华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马上就向自己禀报的。
蒋贵妃被皇帝这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说得乱了阵脚,思绪全部被打乱,顺口说道:“皇上你要相信我,她放在枕头下,我亲眼所见。”
皇帝疑惑的看着蒋贵妃,问:“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早已在她手里了,又何来今日行窃之事。”
蒋贵妃言辞凿凿:“她是因为被我发现心虚,所以想还回来。”
皇帝走上前,两只手扣住蒋贵妃的肩膀,温柔的说:“这样看来,乔容华已经有了知错知改之心,既然她有如此觉悟,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蒋贵妃被面前放大的脸蛊惑了心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reads;。
皇帝看见蒋贵妃服软,当即笑道:“既然这样,那爱妃就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了,快快回宫歇息吧。”
皇帝慢慢把手放心,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对了,爱妃明早不要忘记把告密者送到朕眼前来哦。深更半夜的靠近皇后旧居,此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尽早彻查清楚,才能还宫内一片安宁呀。你说对吧,蒋贵妃。”
蒋贵妃被他最后几个重音节惊得回过了神。
草草的一回忆,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吃了翔般。
我的天,这个人是假皇帝吧。怎么会这么多歪理,而且四两拨千斤的就把乔容华的偷窃之名给撤销了。
最后还反倒让自己搭了个人进去。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要先回宫,从长计议。看来又有必要求助一下摄政王了。
蒋贵妃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她的大队人马转眼就都撤退了。
皇帝来到乔俏身边,看着她道:“给你一刻钟的无干扰自有陈述时间。”
乔俏想了想,果断决定,看看皇帝刚刚的手段,撒谎是万万不明智的。而且人家还刚刚为她解了围,她这个时候是万万不会恩将仇报的。
乔俏想了下,道:“我来这找玉佩,刚找到,蒋贵妃就带人来了。”
总不能说自己之前是骗他的吧。
皇上:“可是她刚刚不是说在你的枕头底下看见了吗?”
乔俏想也不想的回:“她那是栽赃我。那天她邀我喝茶,然后就派丫鬟到我寝宫翻了个底朝天。要是真有,她当时怎么会不拿走,难道要等着我藏起来嘛?”
皇帝看着她道:“你今天不就是来藏起来的嘛?”
乔俏果断摇头:“当然不是,谁会让到嘴的肥肉飞了。”
乔俏举手,我就会。
又继续道:“皇上,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她真在我宫里发现了这么个玉佩,还没拿走,那不是摆明了是个圈套嘛。我怎么会想不到有人监视我,还再傻傻的跑回这里还回去呢。”
乔俏再次举手,是我是我还是我。
这么仔细一想,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皇帝仔细琢磨了一些,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这么送羊入虎口的事,没道理啊。
不过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位的,那确实有可能了。只是她如此言辞凿凿,看来还需验证呀。
皇帝开口了:“那个玉佩现在在你身上嘛?”
乔俏乖乖的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刚找到她们就来,没敢拿,又老老实实放回去了。”
皇帝扬了扬下巴:“带朕去看看。”
乔俏轻车熟路的再次找到了地方,把玉佩拿出来递给皇帝。
皇帝看了看玉佩,又看了地点,如果是这个地方的话,那确实不奇怪。
因为这地方是他帮皇后弄得,就为了放些不想别人知道的物件。只是,更大的疑点出现了。
皇帝语气不善:“你是怎么摸索到这个地方的reads;。”
乔俏也算是撒谎惯犯了,连草稿都省了:“我二叔告诉我的。”
标准答案。
果然,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果这世界上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地方,那一定就是他了。
这是乔俏献宝似的跟皇帝说:“皇上,我这有一封你的信。我正准备拿给你,结果就被人扣下了。”
乔俏思前想后,决定主动把这封信交出来,倒也不是因为刚刚的解围之恩,只是觉得如果这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万一耽误了,她就罪孽深重了。
如果一个万一,挟持皇后的真是摄政王,以她一己之力也很难将人质解救出来的。
乔俏把鞋潇洒的一脱,就见皇帝倏地向后躲开了。
她尴尬的冲着皇帝笑了笑,继续从袜子里掏出信件。
皇帝皱着眉头盯着递过来的信半晌,迟迟没有下手接。
皇帝的喉咙上下动了动:“你有手帕嘛?”
乔俏不明所以,爽朗的从自己腰窝窝里掏出已经被□□的皱皱巴巴的手帕,递过去。
这下,皇帝的眉头攒成了一个球,一脸嫌弃的左左右右看了半晌,总算是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他果断伸出两根拇指和食指,颤颤巍巍的向着那个有味道的信件爬过去。
乔俏看见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实在是受不了。
第一,她脚没脚气。
第二,她的脚不臭。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推手,把手里的心塞在皇帝手里。
皇帝一下子捏住信,整个人像触了电一般往后弹了一下,目光无意间触及信封上的那三个字,眸色瞬间变得深沉。
难道这个信被她看过了?
皇帝将信翻过来,看了看粘的完好无缺的信头,方才将一颗心放下来,看向乔俏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信任。
皇帝蹲的有点腿麻,看了眼地面,再看看自己的手,有点犹豫。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指着乔俏道:“你,给我把这擦擦。”
乔俏无奈,只好任劳任怨的用手里的小手绢给他好好地擦了擦。
但是皇帝仍旧嫌弃的直皱眉,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一道一划的灰,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做了下去。
乔俏立即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刚刚还嫌弃的不要不要的,非让她象征性的擦一擦,现在又能凑合了,真是毛病。
乔俏抬头,笑盈盈的,纯真可人:“您可以看了!”
随即捧着下巴,盯着皇帝。
皇帝被她看的别扭,道:“你看什么?”
乔俏立刻狗腿:“看您好看!”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