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别长安吃了饭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想趁的这段时间,再翻翻书,背背公式,虽然作用不大,但也总比不看强。
万一蒙对了两个公式呢?
……
吃饭的时候,别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讲,也没问他考得怎么样,只是鼓励了两句,叮嘱他要仔细,做完了卷子再检查检查,别着急。
别长安都点头应了。
但其实,他心里清楚,数学这科,自己是一点都没看的。
除了那道大题之外,他全部的筹码都压在了王一凡的身上。
希望他不要变卦。
……
7月份的下午,天气闷热且潮湿,考场里开着风扇,吱吱呀呀地响。
别长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发卷。
监考的老师还是上午的那两位,没变化,发卷之前的流程也一样,先是说纪律,然后发答题卡跟草稿纸。
十分钟之后,铃声响起,卷子发了下来。
拿到数学试卷的别长安,心里瞬间就凉了下来。
从头看到尾,除了那道准备好的25分的几何题之外,没有一道题是他能看懂的。
注意,是看懂。
而那些背下来的公式,也没有一个是能用得上。
完了。
别长安心里知道情况不妙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不想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
这一点,至关重要。
不管会与不会,只要监考老师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里,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等王一凡答完了题,涂完了卡,别长安只需要用“代码”跟他沟通好,选择题的60分,应该是稳拿的,再不济也能拿个50分。
铃响。
kǎo shì开始。
别长安拿起笔,填好了姓名跟考号,然后就开始装模作样地“答题”了。
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别长安要做到的是,即便一道题不会,他也wěi zhuāng成信心满满的样子,给监考老师看。
只有这样,接下来的操作,才会容易一点。
……
别长安每答两道题,就偷瞄一眼时间。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下午过得实在是太慢了。
自己在草稿纸上算了半天,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才过了两分钟。
没办法,继续熬。
……
在距离交卷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别长安不慌不忙地把那道几何题给写上了。
这道题他背了很久,所以自己很有把握,25分应该是收入囊中了。
答题的间隙,别长安曾有意无意地扫了两眼王一凡。
学霸果然是学霸,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用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拿着笔,有条不紊地在卷子上写着dá àn。
别长安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卷子上,继续“演戏”。
有时候他假装思索,有时候他假装恍然大悟。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
王一凡答完了试卷,用右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别长安给听见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别长安紧紧地盯着王一凡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与此同时,他也密切地关注着两位监考老师。
马上就要收卷了,两位老师放松了警惕,正在讲台上低声聊着什么。
就是现在!
王一凡按照别长安发明的那套xìn hào代码,有条不紊地在桌子上敲击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因为怕老师发现,他的声音并不大。
其实声音的大小倒无所谓,最重要的还是手势跟节奏要正确。
“a,b,d,c,d,a,b……”
别长安根据王一凡食指的敲击动作,将dá àn成功地翻译了出来!
……
又过了一会儿,王一凡又敲了两下桌面。
别长安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把身子向后靠了靠,并把试卷向自己身体的方向拉了拉。
懂了!
他是在给自己填空题的dá àn!
别长安飞速地扫了眼四周,监考老师还在聊天,而走廊的外面也并没有流动监考。
这是个机会!
要把握!
这么想着,别长安下意识地就把身子向前探了探。
他眼神还行,瞟了两眼就看到了填空题的四个dá àn。
“2π,6分之15,1,2n(n-1)!”
……
又过了一会儿,王一凡将试卷翻了过去。
解答题!
dá àn太过复杂,别长安有好多不认识的公式和不确定的数字。
再加上距离有限,所以并不能全部看清。
五分钟过去了,别长安只抄了一道,也不知道对不对,胡乱地写上了。
……
“你!把自己的卷子放好!”
正在这时,讲台上的老师突然指着王一凡喊了一句!
王一凡被发现了!
别长安心里一惊,但笔没有停下,一直都在草稿纸上重复地写着那道解答题的dá àn。
王一凡见状,把身子坐正,不再给别长安“放水”,一直到kǎo shì结束。
……
出了考场之后,别长安跟王一凡对了下dá àn,选择题全对!
填空题抄错了一道,但是那道16分的解答题却抄对了一大半。
这样算来,数学过百应该很轻松了。
“谢了。”别长安说。
王一凡吐了口气,笑着回道:“举手之劳,不过刚才真吓死我了,那老师差点过来。”
“恩,我发现了,但我没看他,一直都在装着答题。”
“我的球鞋,别忘了。“王一凡眯着眼说。
“放心,送你双最好的。”
……
到家之后,别长安心情不错,父母看着儿子满脸笑容,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但两人依旧没问别长安考得怎么样,别长安也一句没透露。
吃完了晚饭,别长安跟别妈下楼溜达了一圈,顺道买了点水果,权当放松了。
回来之后,别长安把yīng yǔ的作文背了两遍,理综的知识点又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这一切完事之后,时间刚过11点。
上床,睡觉。
临睡之前,别长安想起了唐婉,想起了两人高考前夕的那段时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先是理综。
理综是别长安下功夫最多的一科,他考得很不错,尤其是在有了王一凡的帮助后。
选择题无压力,只有几道解答题吃不太准。
出了考场之后,他跟王一凡对了dá àn,错得不多,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下午,最后一科,yīng yǔ。
这一科,是别长安最有信心的一科。
不论是听力,还是书写,他都胜券在握。
靠着前一世的英文水平,别长安一路答题下来,行云流水,这高中yīng yǔ对他来讲,简直太简单了。
最后的作文,他也早有准备,直接抄上去就万事大吉了。
一个小时不到,答题完毕!
剩下的时间,别长安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所以直接起身交卷,走人。
出了考场后,别长安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现在,他只想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回家……